司琴顿了顿,很快地又吸了两口香烟:“至于你的表弟赵勤义,麻烦你告诉他,我对任何和苏怀宇这三个字有关的人和事都感到无比的厌恶和讨厌。也麻烦你顺便告诉钟蒨女士,如果觉得我拿了支票能够让她安心的话,那可以,我要求不高,随意开张过来,我捐了去建希望小学。”
她说得很快,却又无比清晰。 这几年的销售生涯,让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晰,语速很快,却咬字清晰。 苏怀宇听得一清二楚,视线落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每提到一个人就皱眉,那丝毫不掩盖的厌恶清清楚楚地从她的表情表现出来。 心口就好像被人捉了一把银针扎了上去一样,一个孔一处痛。 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青筋四起,可是她吸了一口烟,将那香烟头往外一扔,回头看着他,还没有说完,一字一句地继续:“苏怀宇,曾经我有多爱你,现在,我就有多讨厌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整张脸都是嫌弃而厌恶的表情,那眼底的表情让他知道,她没有开玩笑,也没有赌气。 是真真切切的厌恶,和恨不一样的厌恶。 有爱才有恨,可是她现在可以这么坦白直接地承认她曾经有多爱他,但是也更加直接地表达自己对他的厌恶。 心底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的气好像被人拔了管一样,一直往上飙,他看着她,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咬着牙开口:“是吗那很好,既然你这么厌恶我,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免得让你恶心。” 她看着他,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不到两秒的时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拉开门就下了车。 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她刚才已经说完了。 曾经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么的厌恶,厌恶到,只要看多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直接下了车,刚才的那一根香烟让她清醒了许多,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也依旧能够挺直着腰杆走。 六年前她丢掉的所有骄傲,今天她要一步步地走回来。 这条路很静,路灯就这么一盏。 他就这样看着她一步步地从眼前的路走开去,最后背影一点点地隐没在黑暗中,直到最后,只有那风不断吹过来的声音。 苏怀宇抬手狠狠地按了按喇叭,可是回应他的,只有那无边的风声。 他开口骂了一句粗口,一踩油门,车子离弦一样开了出去。 车头灯打起来,他能够看到走在一旁的司琴。 她就那样走着,腰挺得很直,抬起的头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 苏怀宇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侧着头看着那路灯下走着的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可是她终究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就那样一直走着,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很是凌乱,她抬手压到了耳后,然后头侧了侧。他的车子就这样从她的身侧开过,透过那全开的车门,还没来得及看入她的眼眸,她就已经收回了视线,放在前方的路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