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
全然没想到,昨夜亲眼目睹夫君与他人苟且。 今早就要被婆婆逼着纳妾。 更加讽刺的是,两个女人还不是同一个! 今日我若是同意,来日我该如何在裴府立足? 裴母没等到我回答,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拉住我的手:“好儿媳,你是个石女,生不出孩子。” “等妾室生下孩子,你再把孩子教养在身边,以后也算是有个依仗。” 字字句句都好似是为我打算。 如果我没看见那女子往那杯妾室茶中下药的话…… 我扣紧手指,佯装未觉:“婆母,儿媳不能带李姑娘回去。” 裴母脸色一变,鄙夷之色尽显。 语气却依然和善:“你这孩子,怎么冥顽不灵。” 因着这些年眼瞎,我的耳力比常人要灵敏一些。 当即就听见一些窃窃私语:“瞎子还想做当家主母,好大的脸。” “一个石女,嫁给我们大人已经是天大的好事,竟然还不知足。” 可这些话,我这些年听得还少吗? 我早就不在乎了。 我乖顺对着婆母行礼:“我是为了夫君的仕途着想……”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姜玉娥。 他身着玄色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容貌俊美,气势非凡。 他上前来接住我要说的话,也紧紧握着我的手:“彦霖所言极是。” “我此生娶彦霖一人足以。” 裴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次连声音也不伪装了:“既然这样,也不用给我老婆子请安了。” 我苦笑着请辞,同姜玉娥一道回了院子。 一路同行。 姜玉娥虽然表情冷峻,但一直在叮嘱我:“我曾多次叮嘱过母亲,她不会为难你,你不要害怕。” 语气温柔和昨夜判若两人,仿佛是真的怜我、爱我。 可若是真的爱我、怜惜我。 昨夜又该怎么解释? 我几乎是下意识想起从前。 姜玉娥求娶我时,曾数次带我策马观花,带我去感受外面的山林河川。 他不介意我看不见。 一点点给我讲外面的世界,带我触摸盛开的花。 我从未遇见过如此耐心待我的男子。 可我越是心悦他,昨夜的背叛就越如一把钝刀在我的心上磋磨。 让我日日煎熬受苦。 终于,我忍不住问出口:“昨夜,我恍惚间好似听见你在和一个女子说话……” 姜玉娥脸色一变,当即挥手屏退下人:“都各自去忙碌。” 等人都走后,才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问:“你看见什么了吗?” 我听见这话的语气,和看见他握着腰侧绣春刀的手。 瞬间便明白。 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仅说的爱我是骗我,想让我一辈子都瞎也是真的! 我咽下喉间的涩然,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看不见很多年了。” 姜玉娥眼神微眯,许久才收起怀疑一把将我抱起,往内室走去。 我惊呼一声,抓紧姜玉娥的衣襟:“去哪?” “圆房。” “这是白天!”我想制止他,可力气却抵得过常年舞刀的姜玉娥。 “白天又如何?” 他将我丢在床上,欺身压了上来:“彦霖,我不会纳妾。”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我脑海里闪过又婚房内的画面,竟然是脱口而出。 “那你那个很宠爱的婢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