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想清楚做下的决定吗?”
“我从来不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做决定。” 赵知安笑,头低下来,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 “要。” 陆蕴书从来不是什么一定要三贞九烈,从一而终的女人,但在陈牧扬之前和订亲之后,确实没找过其他人。 赵知安赶上了那一阵她被许悠宁来回刺激烦了,陈牧扬又跟死了一样没什么反应,弄得她心里烦躁,才听从了乐柚的建议。 后边她确实有想发展的可能,结果人跟她沾亲带故,加上陈牧扬的态度,她顾虑人,也怕节外生枝…… 可现在想想……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她不可以呢! 她心里清楚赵知安这么殷勤,并非单纯只是因为喜欢,可恰好是这样,让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更加无所顾忌。 利用一个完全付出真心的好孩子她会有愧疚感。 这种和她们一样的坏小子,她觉得正好! 谁也不亏着谁,大家各取所需。 …… 陆蕴书再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深夜,陈牧扬在,而且没睡,就在客厅等着,听到动静出声:“这几天去哪了,怎么公司也没去,电话也打不通,这不像你的风格。” “偷人去了。” 她答得无所顾忌,将包递给徐妈,换了一双舒服的棉拖鞋。 陈牧扬眉头微微皱起,但并不将这话当一回事,直截了当点明他这么晚还在等着的原因。 “婚纱店那边说衣服做好了,电话找不到你,打到我这儿来了,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过去看看?” “随便吧,看你时间。” 当初流程走到这一步的时候,陆蕴书心里是抱着期盼的,那连定制的婚纱,她都有认真的去沟通各种细节,包括面料,图案花样等等,可现在那份心已经淡了。 左右不过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而已,衣服再好看有什么用。 而且……还不确定能不能成呢。 “那后天?刚好周末,我也没什么安排。” “嗯。” 陆蕴书应了一声,走到酒柜上,挑了一瓶,让它醒会儿,拿着上了楼。 望着消失在楼梯尽头的身影,陈牧扬忽然感觉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般,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 陆蕴书习惯睡前喝一点,比较助眠。 她喝到微醺的时候,就见陈牧扬推开门走了进来。 “有事?” “没有,我今晚在这儿住。” 说着也不过问她的意见,就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她感觉今天的陈牧扬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大概是清楚自己这事儿做得不厚道,怕她折腾,到时候老人家那边没法子交代。 想到这儿,陆蕴书不禁苦笑出声,这桩婚事,大概除了双方老人,还有利益维持外,已经找不到其它了。 可她不想配合他了。 …… 陈牧扬出来的时候,屋子已经没了人。 他出来找,徐妈告诉他,人说他喜欢那间屋子,可以留给他住,换了间房睡,离得很远,在二楼尽头。 陈牧扬脸色很难看,但是也没说什么,只转身,步履坚定往尽头那块走,看到他过来,陆蕴书并不意外,徐妈给她发消息了。 她主动跟他交涉,“怎么了,还有事?” “没有,今晚我住这儿。” 他重复刚才的话,并且不由她拒绝,尾音落,人就已经跟着爬上了床。 真的是! 陆蕴书白了他一眼,“那我回主卧住。”她连打趣的心思都没有,翻身要走,陈牧扬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回来,圈到怀里,亲昵的呼唤着她的名字,跟她道歉。 “对不起,陆蕴书,我都知道了,那天刚好公司有点事,就耽误时间,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要不是她亲眼所见,还真的信了。 陈牧扬说起谎话来,是如此的驾轻就熟,脸不红心不跳。 在她知道并给足了信任的时候,他也用这个借口,骗了她无数次吧。 “嗯。” 她没什么反应,只淡淡的应声,从他怀里挣脱,“你如果是为了说这事,那么我听到了,可以走了。” 陆蕴书再次下逐客令。 她其实并不想去回忆那天的事,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意外而又真实,让她从云端跌落泥沼,狼狈不堪。 “我说了,不走,今晚住这。” 现在四月,天气转热,她穿的睡衣也薄,是一件杏色真丝双襟系带,面料很柔软,动作的瞬间,衣领滑落,露出一大片莹白的锁骨,胸前风景若隐若现。 陈牧扬目光赤裸的在她身上打转,手伸过来,揽住她的腰肢,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陆蕴书,该履行点夫妻义务了。”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上,淡淡的松木香在鼻尖环绕。 陆蕴书以前很喜欢陈牧扬身上这股味道,有种内敛矜贵又不失松弛的感觉,仿若他在商场叱咤风云,游刃有余时一样。 但那是过去了。 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她挣扎着,奋力推开人,“我累了,没功夫应付你,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约。” 陈牧扬的脸色随着她的话一点点变得铁青,银牙紧咬,怒喊她的名字:“陆蕴书!” 她无视他的反应,只起身,将自己的东西拿走,在远离危险的时候,才提醒道:“陈牧扬,别忘了,我们有过君子协定,互不干涉,是你提的!” 陆蕴书特意加重了“你提的”几个字,“婚事不会变的,但我想,细节就没必要了,免得徒生出点不必要的事端来,你说呢?” 昏黄的灯光下映着陈牧扬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煞是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