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槿的话让众位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各家当家夫人之间夹枪带棒说话的也有。 但基本上都是暗戳戳的。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地位差不多,总不能像是村野粗妇一样,当街撒泼吧! 但今天这定国公夫人的态度却让大家感觉的很不对劲。 好像就是特意针对武定侯府一样。 她们再细一想,突然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本来定国公府突然给老夫人过寿就不简单。 这突然又针对武定侯府了。 武定侯府是什么人家,仅次于三位国公的勋贵之家。 和太后娘家沾亲带故不说,武定侯更是安国公的左膀右臂。 即使是另一位齐国公见到武定侯,都不好摆身份的。 而今天定国公夫人突然针对武定侯夫人,这就是说背后有人要针对武定侯府了。 能针对背靠太后的武定侯府,除了天家还能有谁? 想到这几年太后势力日渐没落,众位夫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 也许......是天家给定国公府吃了定心丸呢! 这么一想,大家突然觉得浑身冒冷汗。 当今的天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当年没有人选,只得推现在的天家上位。 因为这个原因,天家在册封了许丞相长女为皇后之后,又册封了太后的娘家侄女为贵妃。 贵妃生有一子,被天家封了秦王。 而许皇后的儿子被天家封了太子...... 谁都知道,天家百年之后,这两兄弟势必要争个你死我活的。 难道说天家现在想收拾安国公府,为太子扫平道路? 但安国公府岂是吃素的,武将出身的郑家在军中势力不小,仅次于骁勇善战的定国公。 现在定国公不在,那个位置是太子的还是秦王的,还真不好说。 谁说未来继承大统的一定就是太子的? 现在的天家不就是从一个不起眼的亲王,在定国公等一众武将的支持下登上那个位置的。 还有,定国公府说是给老夫人过寿的,但这是一点过寿的样子都没有。 即使是乡下的财主家老太太过生辰,那也会请个戏班子热闹一下的。 但定国公府却连个戏班子都没请。 这说明是有人想借着定国公夫人的嘴来传达一些意思。 定国公府三年来第一次大宴宾客,这只要有点名号的都要来的,这个时候说点什么,大家都能知道。 去年的茶水,边关吃紧,再到针对武定侯夫人的那些话...... 这说明天家的意思很明确,大渝朝现在能打仗的可不止是安国公和武定侯啊...... 夫人们觉得自己真相了! 她们很想告辞回家,家里的老爷们肯定会对自己带回去的这些消息感兴趣的。 果然啊,定国公夫人没有一句话是废话。 武定侯夫人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心里有点吃惊,但还是为二儿子辩驳了一下。 “我家瑜儿才不是......” “小姐......啊,不是,夫人!”冬麦快步走了过来。 还想接招的上官槿一看到冬麦过来了,这一下子就把手里的团扇放下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哦, 这是冬姨娘,这几年一直都是她帮我管理国公府的。 国公爷在的时候,对她甚是宠爱。”上官槿笑着和各家夫人们解释了一下。 除了上官夫人之外,其他夫人都哦了一声。 然后都打量了一下冬麦。 这就是那个在定国公府把太后赐的那位绝色的辛姨娘斗的哭都哭不出来的冬姨娘? 看起来就...... 额,果然和定国公在外说的一样,冬姨娘娇憨,没有什么坏心思。 不过,定国公放着宫里赐的绝色的美人儿不宠,独宠这一位...... 嗯,定国公口味很独特。 冬麦冲各家夫人潦草的行了个礼。 然后冲上官夫人恭敬的行了个礼。 最后才凑到上官槿耳边。 她还拿手捂着嘴巴一点,尽量小声的说了几句。 “夫人,武定侯府那边的......” 冬麦声音越来越小,上官槿的眼睛却越瞪越大。 “真的?你没看错?”上官槿扫了一眼武定侯夫人,然后才小声问冬麦。 “真的,我没看错的。 不止是我自己看了,我还请了府里的那些匠人来看了。 对不上。”冬麦继续用自己认为的很小的声音说道。 上官槿又看了武定侯一眼,然后才用团扇也遮着自己的嘴巴小声说道,“晚会再说,现在不合适。” 竖着耳朵的众位夫人...... 什么不合适,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 不合适的? “槿妹妹,这话里的意思是和我们武定侯府有关啊!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武定侯府到底怎么了?”武定侯夫人不客气的说道。 刚刚编排自己儿子呢,现在编排武定侯府,她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的话,那就成了京城的笑柄了。 “宋夫人,还是等会儿没人的时候再说吧! 有些事情......”上官槿故作为难。 武定侯夫人一见上官槿这样,更生气了。 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武定侯府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要是今天不把事情说明白了,指不定这些人回去后怎么编排武定侯府呢! “就当面说,我们武定侯府堂堂正正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倒是有些人,一直藏着掖着的。”武定侯夫人哼哼道。 众位夫人都下意识的端起不是很香的茶水喝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们没有听见。 “宋夫人,不好说的。”上官槿还是不松口。 “说!”武定侯夫人也坚持。 “好吧!冬麦刚刚告诉我,武定侯府上八成出了恶仆了。”上官槿叹道。 众位竖着耳朵的夫人 ......恶仆? 武定侯夫人......他们府上出了恶仆?还是这个娇憨的冬姨娘发现的? 这...... 见武定侯夫人连团扇也不扇目瞪口呆的样子,上官槿也能不藏着掖着了。 “之前武定侯府的那些贺礼进了后院。 小厮抬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放锦缎的那担子打翻了。 然后里面的贺礼掉了出来。 正好冬姨娘路过,看了一眼后,觉得不对劲。 她说武定侯府的礼单上写的是苏杭锦缎十匹,但那掉出来的却好像是粗布十匹。 就是我们府里打杂的小厮穿的那种靛青色粗布。 冬姨娘觉得不对劲。 然后翻看了一下礼单,发现武定侯送来的贺礼里,和礼单上有很多都对不上。 她想着,这肯定是您府里的那些管事的偷梁换柱了。 冬姨娘想着,我们两府将来是亲家,这你们府里出了恶仆,我们定国公府也会丢人。 这才想着来告诉我的。 您看看,这本来都是内宅的小事,你非得让我当着大家的面说......”上官槿叹了口气。 各家夫人又记住了今天赴宴的关键信息:恶仆! 呵呵,整个京城谁家不是天家的仆人呢? 武定侯府出了恶仆,这...... 武定侯夫人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府里 的下人坏了她的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