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山贼的下场,既然她当时说了抹去掳走的痕迹,除了一条路,也没第二个选项。 那些人穷凶恶极,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仍是有些恍惚,这个世界,不是现代的法治世界了。 …… 翌日晨初,如诗就从乡下老家回来了,急急忙忙来请安,并解释耽搁的有点久,请郡主恕罪。 她一袭鹅黄嫩衫,腰肢盈盈,眉眼虽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但是耐看,而且精致,颇有小家碧云玉之感。 原著里,邵绛黎就爱她的小意温温,并且从不拈酸吃醋,对她也是颇为宠爱,船戏也是描写了好几场的。 目前不知寿数几何的简洛,那是连他的女人也得一并好好对待着。 但是也不能太刻意,毕竟她才是郡主,便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无碍,你难得回去一趟,多待几日无妨,此行回去,家中一切可好?” 第6章 示好 如诗有些诧异,低头回:“劳郡主挂心,奴婢家中一切安好。” “嗯,你匆匆赶回,路途颠簸,去休息会儿再来伺候吧。” 如诗更诧异了,看向如画。 虽然郡主平日待她们两个大丫鬟还不错,但也万没有今日这般和蔼的。 如诗的疑惑,在院里走了一圈后,得到了解答。 原先的门房,风清轩的管事,打扫的小厮都换了新面孔。 如诗这才从如画口中知道她走的那几天,小姐做了荒唐事,然后顾大人现在以此为借口,换了府中下人。 邵绛黎还是要脸的,召小倌这事,被压了下来,外人不知。 如诗了然,难怪郡主和蔼了许多,身边人悉数被换,国公爷也不管不问,现在她和如画算得上郡主身边唯一的亲近之人了。 简洛这两天表现的格外安静,在秋千上悠哉的荡着,心思也跟着秋千起起落落。 小表妹这事虽然平安翻过了,但是邵绛黎的杀心还在哪。 原著里邵绛黎家道中落,早早经历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赤子之心本就所剩无几,后又经历官场黑暗,栽赃陷害,原身处处羞辱,变得愈发暗黑。 面上总是笑着说好好好,内心却想着怎么递刀。 得罪过他的人,等他翻身后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种人设看的时候爽,但摊上自己时就很让人头疼。 因为她这两天彻底接收了原身的回忆,也知道对邵绛黎的那些羞辱,远比纸上寥寥几字描写的更为深刻。 不说那几个名场面羞辱责打,就是平日里,只要看到邵绛黎原身都是不爽的,她不爽时轻则动口,重则上手。 邵绛黎稍有反抗不顺服,那就手口都上,不顾及场合,不顾及他任何自尊,将他辱的狗都不如。 这种情况,她究竟该怎么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或者,干脆不争取生机,说不定死了就能回去了? 此想法刚一冒出,简洛就给叉掉了,她是车祸穿来的,万一现实身体没抢救过来呢,风险太大。 要不,和离跑? 此想法稍微在脑海里多停留了会儿,但还是被叉掉了。 邵绛黎任打任骂,一直表现的可圈可点,父亲就不可能让她和离,再说这是以邵绛黎为主角的书,跑到哪儿不都是他的天下,原身给了他如此多的羞辱,以后他得势,肯定会天涯海角的找她,跑哪儿都是死,还是需得从根解决,改变邵绛黎的想法才是。 简洛正思索着该怎么样打消他的杀心呢,就见如诗端着下午茶款款走来,故作八卦的说:“奴婢刚刚去厨房,听到了点关于顾大人的消息。” 她从秋千上下来,“什么消息?” “奴婢听说顾大人的亲戚被人掳了,这几天顾大人都在着急的四处寻找呢。” 如画表情微妙,没有吱声。 简洛眉梢一挑,这是替邵绛黎试探她知不知情小表妹的事儿了? 她不动声色,淡淡的问:“他不是父母双亡了吗,还有亲戚?什么亲戚?” “奴婢也不知,但是估计顾大人还是蛮在乎的吧,不然这几天也不会如此着急了。” “邵绛黎行事素来温和,看着不像是在官场上与人结怨的,到不知这次是得罪了谁,竟然绑架威胁他,那他的亲戚到底找到没有?” 如诗微楞,往常郡主听到顾大人半点不好,那可是能开心一整天了,现在竟然没有幸灾乐祸。 她摇摇头,“奴婢只听到了这些,后面的就不知情了。” 简洛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只是吃完下午茶后,亲自去捣鼓了一道雪耳牛乳羹,让如诗送去给顾大人,说此事若有困难,她愿尽绵薄之力。 如诗疑惑,按理说小姐被罚,应该是更恨顾大人,怎的现在没有半丝恨意,还关心上了? 终于忍不住,问:“郡主,您不是最讨厌顾大人了吗?” 简洛故作惆怅,“嗯,以前我是恨他,恨他娶了我,让我没了自由身,但是现在本郡主想通了。” “我闹出如此多丑事,他都没有说过什么,一直在包容我,甚至父亲罚我时,他还挺身而出,为我说话,挡下父亲的鞭子,本郡主又不是铁石心肠,焉能一点不动容?现在他有困难,我理应关心一下。” 如诗耿直道:“可是……您以前不是说顾大人心机深沉,最是会使用苦肉计,若是为您做了什么,肯定都是抱着目的,或者想得好处,半点都不能相信吗?” 简洛:“……” 扒拉下记忆,原身还真这么说过。 “那个,我以前就是对他先入为主,抱有了偏见,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其实并未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邵绛黎与她成婚近两年,现在还是不起眼的翰林修撰呢。 当然,书中写的他是伪装,因为如今他已经是祁王的幕僚了,不升职才是对他的保护。 如诗:“……” “哎”简洛又拖着调子叹气,“其实经此一事,本郡主想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再不甘心的闹腾,父亲也不会让我和离的,反而会更加严苛,最后伤了我们父女二人的关系。” “所以,本郡主现在不想能与他琴瑟和鸣,只求相敬如宾,各自安好便可。” 兰居室内,如诗将简洛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邵绛黎。 邵绛黎哂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如诗点头,“郡主这两天确实安静了不少,听到大人亲戚被掳,也没有幸灾乐祸,或者咒骂大人,甚至还让奴婢来询问您是否需要她的帮忙,奴婢觉得郡主这次好像是真的因为国公爷的一顿家法……悔改了。” 悔改? 邵绛黎想起往日她气势凌人,口口声声叫自己刁民的傲慢模样,轻呵了一声。 谁都会悔改,但是简洛不会! 他道:“此次你确定她对若雨被掳的事,毫不知情吗?” 如诗想了想,“应当是不知情的,郡主连您有什么亲戚都不知道,且反应自然连贯,不像是在撒谎。” 若雨出事后,邵绛黎当日就赶了过去。 想起前两天简洛的反常,自然是第一时间怀疑的,只是没有证据。 掳走的山贼也死于非命,若雨只说有个不留名的蒙面侠客相救,多余的消息也查不出。 所以他故意让如诗透露消息去试探。 如诗伺候郡主这些年,对郡主的细微表情还是能查出来的。 她说没有撒谎,估计是八成是真的。 但邵绛黎却总觉反常,“你近来行事注意些,上次她说要将你送与我,许是已经发现了端倪,反向利用你从我这听取些什么。” 第7章 洞房羞辱 如诗听到前半句,脸轰的泛红,但是听后半句,又冷静下来,“奴婢会注意的,大人放心。” 邵绛黎从小便会察言观色,自是注意到了如诗的情绪变化,语气温柔了许多,“听说前些日子,你哥哥又欠了赌款,我给你的银两可够用?” 如诗感激道:“够得,多谢大人慷慨解囊。” 邵绛黎抬手扶她,态度不见特别亲昵,但也不特别疏离,维持在一个让人恰好会遐想的范围。 安抚了几句后,如诗红着脸将雪耳牛乳羹拿了出来,“大人,这是奴婢亲自炖的,您尝尝看。” 邵绛黎本来没什么食欲的,但是一看是甜羹,不由愣住。 奶白的乳羹飘着丝丝热气,闻着一股甜腻的香味飘来。 入口滑软,甜度略浓,还有一股莲子的清香…… 自母亲走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甜羹了。 没人知道他以前嗜甜。 家境变化,父母双亡,甚至曾沦落于乞讨度日,生活的苦让他也忘记了甜。 乍一入口,往事仿佛都随着这甜羹回笼倒流,他似乎能听到母亲唤他来喝甜羹的声音。 直到一碗见了底,邵绛黎的思绪才渐渐回笼,眸中回暖也随之消散,又是那副温文疏离的样子。 “如诗姑娘手艺真好,这甜羹我很是喜欢。” 如诗笑着说:“大人喜欢就好,有机会奴婢再给您做。” 回去时,如诗提着食盒的手微微紧了紧,其实,这牛乳羹是郡主炖的…… 当时她看郡主挖一大勺糖时还在想郡主果真一点不了解大人。 大人从不爱吃甜。 可是刚刚,大人吃的时候并没有半丝嫌弃,反而很是喜欢。 看来,不了解大人的似乎是她。 风清轩内。 简洛看到如诗带回来空空的汤碗,什么都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