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假你要回粤城吗?”贺景白突然小声问她。 徐令楚点头,她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寒假返乡调查,估计得在粤城待挺久的,但是她也想能够和贺景白多待一段时间,打算等徐令川一起回去。 她悄悄晃了晃他的手,掰他的手指玩,如实回答:“要回,不过现在还早,还可以再和你多玩几天。” 贺景白闻言笑了一下,抓紧她作乱的手,又问她:“那跨年夜你有安排吗?” 徐令楚歪头看着他,眨了下眼,“没有,等你来安排,不行么?” 他又被可爱到了,捏了捏她的脸,收到了她的抱怨。 “大庭广众不要动手动脚的。”她义正言辞地说道,松开了一直拉着的手。 贺景白只能再用手顺顺她的头发,然后老老实实坐好学习,心里开始计划着跨年夜的安排。 跨年那天很快就到了,一大早,贺景白就来敲她家的门。 徐令楚觉得他们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就必须得认真一点,遵循正常恋爱的速度,所以贺景白这段时间都没在她家留宿过,而徐令楚也基本不去他家。 连带着贺景白留在她家的东西也都被勒令搬回去,让他不满了很久,不过也确实觉得徐令楚的出发点很好,便一直乖乖遵守着。 徐令楚睡眼惺忪地开了门,被抱了个满怀,一股好闻的香水味萦绕着她。 贺景白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早安,楚楚”,然后把一大束被黑色丝绒包裹着的红玫瑰递给她,花瓣上还留存着未干的露珠。 “早上刚摘的,拿来送给你。” 他好像还特意去做了个造型,头发被梳上去了,穿着一身显得很正式的黑色大衣,五官优越,看得人心动。 徐令楚心跳有点快,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大一束花,从前看别人收总觉得很老套,但轮到自己时还是不可抑制地觉得很高兴。 见她没说话,也没立刻接过,贺景白有些局促不安地问:“不喜欢吗?” “喜欢,快点进来吧。” 她回过神,收下花,飞快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想来想去还是把花放在了床头柜上。 贺景白看到自己送她的花被妥善安置,来时路上那点担心她不喜欢的不安被抚平了,满心满眼都是她。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徐令楚有点不自在,命令道:“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 “好。” 贺景白嘴上应着,身体却没有什么行动,徐令楚只好把他推了出去。 她也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和贺景白那件看起来很配,推开卧室门,发现他就一直等在门口。 四目相对,分不清谁先主动,不过片刻两人就已吻得难舍难分,还好最后徐令楚及时刹住了车。 “今天你要带我去哪?”她有点好奇。 两人额头相抵,贺景白的气息打在她脸上,逗她:“你猜呢?” “不知道,不猜。”徐令楚不惯着他。 贺景白勾唇一笑,又低下头,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等会儿去了就知道了。” 他带她去了个三面环山的郊区度假酒店,园林风格的建筑坐落于半山腰,看起来幽雅又古典,很有意境。 每间房都是配备了私人管家的独立院落,院子里有温泉,房间很有禅意,公共区域里米其林餐厅、咖啡馆还有茶室等一应俱全。 但徐令楚下车时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怀疑,“你就带我来酒店?这才几点。” “想什么呢,我们在这附近先逛逛。” 贺景白订的是带两层楼的别院,卧房在二楼,露台直面一片广袤的山间湖泊。不过因为是冬天,树大都枯了,山顶甚至还有些积雪。 山上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千年古刹,两人坐着酒店安排的车到了山下的牌坊处,随着石阶逐步往上参观。 假期人很多,贺景白牵紧了她的手,和她相视而笑。 一颗古树下,一只小猫在晒太阳,时不时舔一下毛,徐令楚觉得很可爱,走过去试探性地摸了一下,没想到它异常地顺从。 贺景白拿着相机给她拍了一张,也想摸摸小猫,但是那只猫却一下子就跑掉了。 徐令楚被逗笑了,“看来小猫都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 贺景白亲她的手,问她:“那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我也不知道。” “我对你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 徐令楚觉得他这样问有点歪,反驳他:“可是你对我好不一定就是个好人啊。” 这话说得贺景白哑口无言,他确实觉得他对别人只能称得上是个伪善的人,对别人好大都是有所图,只不过徐令楚不在别人之列。 于是他只能硬夸,“真棒,真有防范意识。” 寺庙几乎占了整个山头,两人从山下开始参观,哪里都看看,走到最顶上的庙宇一个下午就快过去了。 今天刚好是晴天,落日的余晖洒在殿门上,好像给其镀了一层金光,显得庄重,同时又有种伫立千年的落寞。 徐令楚走到了栏杆处,拍了几张落日的照片,贺景白的目光和镜头里却只剩下她,其他任何景色都成了陪衬而已。 从寺庙后门刚好可以走去酒店,贺景白让人送了餐到房间里,还送了瓶拉菲古堡。 徐令楚坐在他对面,看到桌上那瓶红酒后有些好奇味道,问他:“我能尝尝吗?” “你酒量好吗?” “没怎么喝过,但是我想尝尝,可以吗?” 贺景白沉默着没答应,但还是耐不住她的央求,给她倒了一点点。 徐令楚一饮而尽,觉得入口有些涩,但是回味中带着花果的香甜。 她觉得度数不是很高,没顾贺景白的阻拦又倒了半杯。 屋子里的壁炉烧得很暖,没一会儿徐令楚的脸就开始发烫,意识也开始不清晰,只觉得面前贺景白的脸有点模糊。 她觉得有点好笑,伸出手想摸他的脸,在离他脸只有几公分的时候被他抓住了手腕。 “喝醉了,难不难受?” 他的声音听起来离自己很远,徐令楚执拗地认为自己没醉,重重地拍开了他的手。 喝醉了不能立刻洗澡,手被打疼了贺景白也不生气,让她好好坐着,自己去找块毛巾给她擦脸。 徐令楚看到他要走,有点不开心,说:“你给我回来。” 贺景白停住了脚步,坐了回去。 徐令楚满意了,侧身坐在他腿上,仰头开始吻他,手还在他身上摸索,想往他衣服里面探。 贺景白口中都是红酒的味道,明明没喝酒,他却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楚楚……”他不由叫出声。 “干嘛?” 徐令楚语气恶劣,像是还在为刚刚他说自己喝醉的事而生气。 贺景白抱着她的腿弯,给她换了个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手收紧了她的腰,然后吻她。 仿佛这样还不足以完全吞噬属于她的气息,贺景白又开始在她脖子上舔舐啃咬,但又不敢太用力留下自己的痕迹。 徐令楚觉得还不够好玩,问:“贺景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他正亲吻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耳语:“像什么?” 她的头贴在他颈侧,语气漫不经心:“你说呢?好像一只小狗哦。” 贺景白没否认,继续亲她的头发,问她:“我是小狗,你是什么?” 徐令楚微微推开他,带着戏弄的意味看着他说道:“那我当然是你的主人了。” 贺景白没生气,反而扭曲地觉得很满足,好像终于有了归属。 他又凑到她耳边,征求她的意见。 “那今天晚上都叫你主人好不好?” 徐令楚喝醉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她说:“好啊。” 贺景白很守信,今天晚上叫了她不下三tຊ十声主人,每次几乎都是贴着耳朵和她说的,好像想让她永远忘不了。 徐令楚被他哄高兴了,每次动作都很配合,还缠着他接吻,一定要与他十指相扣才行。 亲密得两个人都觉得从来没有离对方这么近过,只想紧抱着交缠在一起。 电视上已经开始新年的倒数,在倒数到三十秒的时候,贺景白轻声叫了下已经累得快睡着的徐令楚,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宝贝,看窗外。” 徐令楚依言抬起头,往露台方向看去。 十二点到了,金色的烟花在湖面上空绽放,绚丽的光照亮了夜空,又倒映在她眼中,黑暗的房间多了色彩,让她莫名心跳加速。 几分钟后,所有光辉都消匿成了一个名字的缩写,XLC。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烟花。 而制造这一场惊喜的那个人就在身后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楚楚,新年快乐。” 徐令楚突然感觉喉咙发涩,眼睛不受控地红了,很想哭,但她却不想让贺景白看见。 于是她只能又开始吻他,将一切未言的、难言的都宣之于亲吻和身体接触,认为这样就能够轻易地拉近两颗心的距离,足够回应他直白而炽热的情意。 可是爱要怎么说出口,又怎样才能对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