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夜间辗转反侧,想要去一趟公羊家,便发现公羊叶已躺在了门口,得知了一切。 她先故意被带到大理寺,将此事按照孟常宁的心意发展。 然后,在孟常宁以为自己要成功了时,她让魏停风给阿烈带话,要他和墨环一早来鸣冤,把事情闹得众所周知,将孟常宁牵扯进来。 孟常宁想毁了她,让她成为杀人犯。 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在,谁才是百姓口中的杀人犯呢? 是她孟常宁。 慕容顾顿时钦佩不已:“娘娘聪慧。” 又瞪了一眼魏停风:“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人根本没死?” “是我昨晚央求魏大人将公羊叶带出来的,慕容大人勿怪。”孟昭歌解释道。 慕容顾忙道:“原来是娘娘计谋,娘娘聪慧!” 魏停风:“……” 说罢,又摆正了姿态,义正言辞地下令:“受害者亲口指证,孟常宁犯下杀人大罪,即刻收监!” 孟常宁大惊失色:“不,不!不是我!” “铁证在前,你还敢不认,来人,快给本官将她拉下去!” 两名狱卒上前,就要将孟常宁带到大理寺监牢,然而孟常宁拼命挣扎着。 就在两方僵持之时,有一道声音,从殿外如雷霆般降世。 第35章 谁不和离谁是孙子 “本王看谁敢动一下她。” 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宇文期来了。 男子一身黑衣,脸上还带着赶路的疲惫,双目冷冽,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王爷!”孟常宁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喊道:“您回来了!” 他上前,先将孟常宁扶起来,安慰道:“别怕。” 继而,男人将目光停留在孟昭歌脸上。 孟昭歌也毫不畏惧地问道:“怎么,王爷要包庇她?” “王妃上来就要给本王扣帽子?”宇文期眯了眯眼,复而喊了一声:“李良,把人带上来。” 李良带着一名妇人上前,那妇人看见公羊叶,眼神瞬间杀气腾腾。 公羊叶亦脸色一白,吓得眼神飘忽。 那妇人便一下子就扑在地上,声泪俱下地道:“就是他!他先前冒充白鹿洞大儒,假借教书为名,欺辱我儿!我儿反抗中被他杀死!至今尸骨未寒啊!” “求大人,求王爷为我儿做主!民妇叩谢大人,王爷!” 而公羊叶,甚至连反驳她都不敢。 “慕容大人。”宇文期冷声,神情阴沉,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这公羊叶本就作恶多端,就算有人真的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更何况他没死。难道大人还要为他,去伸张正义吗?” 慕容顾汗流浃背,心底明白,王爷是要保下孟常宁。 于是,他当即颔首:“下官不敢,既如此,那便释孟大小姐无罪,下官这就将公羊叶收监,来日问斩!” 宇文期的面色这才缓了缓:“那就交给大人了。” 说罢,扶起孟常宁,便堂而皇之离开了大理寺。 他甚至没有和孟昭歌说一句话。 孟昭歌掐紧手心,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离开。她的努力,全都因为宇文期白费了。 她不服。 就算公羊叶也杀了人,难道就能洗清孟常宁的罪责? 难道不应该将他们全都杀掉!? 这时,元惊烈轻声唤她:“阿姐……” 孟昭歌缓了缓僵住的神情,勉强扯出一丝笑,这才回过神来:“我没事,我们走。” 她没再看任何人,带着元惊烈与墨环离开。 但魏停风,却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 …… 马车上,孟常宁扑在了宇tຊ文期的怀中。 宇文期身形一顿,继而,心底悸动地搂住她,轻声安抚:“常宁,没事了,别怕。” “不,我心里好苦,我想把所有事都告诉王爷!” 孟常宁像终于卸下了防备,浑身颤抖着,梨花带雨道:“昔年,那公羊叶也曾欺辱过我养父母家的弟弟,我一直都记得他的脸。故而再次见到他时,我实在忍不住和他对质,却不小心误伤了他……” “我害怕极了,才逃走的,没想到公羊叶去了荆王府,更没想到,昭歌竟和他联合了。” “昭歌明明知道公羊叶根本没死,可她却骗我死了,还做了好大的局,等我中计。”少女悲痛地哭诉着,双眼像那雨后的桃花般令人沉醉。 “昭歌想让我死,王爷…她可是我亲妹妹啊。” 而宇文期紧蹙浓眉,双眼中闪烁着怒火,低斥道:“竟是这样一回事,我回去便去找她,为你讨回公道。” 孟常宁却无助地流着泪,摇了摇头:“王爷,您若去了,恐怕昭歌又会去兰妃娘娘面前告状,那我又要被带进宫中羞辱了。” “什么!”宇文期神情一滞。 “常宁,这是怎么回事?快和我说。” 孟常宁咬着唇,委屈极了,楚楚可怜地搂紧了他。 “王爷……” …… 傍晚时分,落霞如画。 宇文期冲进梅苑时,孟昭歌正等候多时。 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今日孟常宁这一出,摆明要她背负杀人罪去死。 可宇文期,却这样容易的就帮孟常宁脱罪。 她绝不可能服气。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孟昭歌讥讽地勾唇:“王爷还知道回来,不如就和姐姐双宿双飞吧。” “你少颠倒是非。”宇文期咬紧牙关,竭力克制怒气。 “和那小白脸双宿双飞的,不是你孟昭歌吗?” 孟昭歌愣了下,才意识到他在说阿烈。看来他来之前,已经把这些日子王府的事,都打听清楚了。 “王爷就为了一个孩子同我置气?” 她似觉荒谬,不解地脱口而出:“您何时如此小气了?” “……”宇文期惊诧:“本王小气?” “不然呢?”孟昭歌义正言辞:“您瞧瞧您方才说的话,阿烈他才十四岁,他能懂什么。” “王爷身为皇子,岂能一口一个‘小白脸’地污人清白?” 宇文期怒极,十五岁便能及冠娶妻了,十四还叫小? 但他懒得再同她扯这些,他没忘了来的目的。 故而,宇文期质问道:“真是巧舌如簧,不如王妃再来解释解释,你当日在母妃面前告状,将常宁骗到宫中,百般羞辱的事?” 孟昭歌却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就算告了,又怎么样?” ——有本事,你休了我啊。 而宇文期被她这脸皮惊呆了。 从前的半年,她一直谨小慎微。婚前孟家也和他说,幼女恭谨,可为贤内助。 他就真以为她是什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没想到,却是活脱脱一个市井无赖! 宇文期恼怒极了,想吓吓她,脱口而出:“本王要休了你!” 不料,孟昭歌紧接着就道:“求之不得。” “……” 宇文期错愕地看着女子平静如水的脸庞,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慌乱。 但,什么都没有。 他的尊严,让他继续冲动地道:“好,我们这就进宫,回禀母妃,和离!” 孟昭歌冷笑:“好,谁不去,谁是孙子。” “……” 两人遂要入宫。 然而,还没出梅苑的门,迎面竟就走来了方嬷嬷。 方嬷嬷扫了气势汹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