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清一愣,第一反应是怀疑她真晕还是假晕,毕竟这位的演技她已经领教过了,不敢掉以轻心。饿
安南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抱起巫裁雪放到了床上,探了鼻息后发现还有气,扬声喝道:“周泽,去请府医来!快!” “是!”周泽不敢耽搁,直接运起轻功飞檐走壁。 容和清羡慕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她看着容翘急得团团转的反应,显然也不知道巫裁雪会晕倒,难道她真的病了? “裁雪,裁雪你醒醒!” 安南王用力掐着巫裁雪的人中,又拍了拍她的脸。 他到底是个武将,下手没个轻重,把巫裁雪的脸拍得啪啪作响。饿 容和清听着都替她疼。 这是叫人呢还是抽人呢? 不过大力出奇迹,巫裁雪竟然真的有了动静。 她定睛一看,巫裁雪睫毛颤抖,挣扎着睁开了眼,一开始还有几分迷茫,很快就清明起来,视线从她脸上一扫而过,极快转开,落到了容翘身上,容翘大喜,“娘你醒了?!父王来看你了!” 巫裁雪一惊,转头这才看到安南王。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她就红了眼眶,哑着嗓子自嘲一笑,“真的是王爷?不是妾身在做梦么?” 她面色苍白,未施粉黛,乌发落了满枕,显得她脸越发小巧。饿 美人梨花带雨,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安南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怜惜道:“不是做梦,本王真的来了。” 巫裁雪一愣,随即猛地起身扑到安南王怀里低声啜泣,“王爷!妾身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妾身好怕……” “王爷,张府医到了——” 周泽站在门口喊了声,打断了两人诉衷肠。 安南王立刻松开巫裁雪,“进来,快给侧妃看看,好端端怎么会晕倒?” 张府医是新来的府医,年纪不大,但医术极好,行过礼后先观察了巫裁雪片刻,这才取了脉枕让她把手放上去。饿 过了片刻,张府医眉梢一扬,表情有些微妙。 容和清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沉。 终于,张府医收回手,眉开眼笑对着安南王和巫裁雪拱了拱手,“恭喜王爷恭喜侧妃,侧妃有喜了!”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容和清愕然地看向巫裁雪的肚子,可惜隔着被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么巧?! 震惊过后,安南王立刻面露喜色,“真的?几个月了?”饿 张府医道:“从脉象来看,大概有三个月了。” 说着他又问了下巫裁雪和王爷同房的时间和次数,三个月前确实有一次,对得上。 安南王刚露出笑容,张府医话锋一转,“不过侧妃娘娘底子弱,又忧思过重,这一胎有些不稳,平时需多加小心,仔细养着。我一会儿开个安胎的方子,娘娘每日按时服用,等胎象稳定了再停药。” “好,你尽管开,王府里有药房,用最好的药材,务必要保住这个孩子。” “是。” 张府医拎着药箱出去开方子。 容和清回眸看了眼巫裁雪,却见她唇角弯了下,快得像她的幻觉。饿 999:【不是幻觉哦,她刚才真的笑了,啧,好可怕。】 容和清了然道:【计谋得逞,又揣了个免死金牌,确实要笑。】 她知道这次巫裁雪复宠是板上钉钉的事,她阻止不了,干脆笑着祝福了两句,就找借口离开了。 迈过门槛,她听着里面一家三口欢声笑语不断,眸光暗了暗。 * “什么?你说巫裁雪有喜了?” 王妃愕然瞪大了眼,陆侧妃惊得一针扎在了手指上,疼得嘶了一声。饿 容和清赶紧递帕子给她,“侧妃小心些,有喜罢了,不至于。” 陆侧妃苦笑一声裹住手指,叹息道:“郡主有所不知,陛下要让王爷的儿子入都,却没点名要哪个,王爷那边也没个准话,之前听口风是倾向于让二公子去的,可眼下巫侧妃有了身孕,胎还不稳,若是她哀求王爷……” 安南王没准就让大儿子去了。 容和清听懂了她的未尽之意。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陛下是要安南王一个儿子去做人质,来日若是两边关系破裂,拿一人开刀,那质子便是首当其冲。 “何止啊。”王妃冷笑连连,“若她再生个儿子,这王府日后归谁,还真不好说。” 话音落下,众人都沉默了。饿 眼下形势确实不乐观。 “母妃,侧妃,你们也别太着急,大哥文武双全又颇得人心,父王不会轻易把他派出去的,再说陛下要得急,巫侧妃腹中的孩子还得怀七个月呢,相比之下,还是让二弟入都最为稳妥。” 容和清神色平静,两人受到感染,也安定下来。 三人一起吃了顿饭,这才各自散去。 * 是夜,容和清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这个事。 【宿主,你也在担心巫侧妃再生个儿子么?】饿 【也不是。】容和清翻身躺平看着床顶,【我是好奇,你说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才禁足没几天,她就怀了?】 【你怀疑她假孕?张府医不是王妃找的么?不会被她收买吧?】 容和清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有什么手段或者药让人吃了就会出现喜脉?】 【不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容和清思来想去,披衣起身把褚随风叫来,说了自己的猜测,让他明日去找容济,请容济查查。 然而她不知道,已经有人抢先一步。 *饿 城西别院。 书房里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廊下灯笼在风中摇曳,影子张牙舞爪地倒映在关镇的锦靴上。 他匆匆上了台阶,问候在门旁的侍卫:“里面还没谈完?” 侍卫点点头。 关镇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书房门先一步打开,唐一明带着一行暗卫走了出来。 舒闲在内唤了一声,“进来。”饿 关镇立刻跑了进去,“主子,有线索了。” 舒闲按了按眉心,没说话,只伸出了手。 关镇立刻把密信放上去。 舒闲接过看了看,半晌眉峰微动,似笑非笑道:“因色乱智,为情所困,愚不可及。” “他们联手的话,王府怕是要易主啊,主子,咱们管还是不管?” 这次舒闲久久无言。 关镇也不敢催,垂首静候。饿 良久,舒闲两指夹着密信移到烛火上,火苗贪婪舔舐上来,映亮了他黑沉的瞳孔,“这几日多留意王府的动向,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