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琛呼吸微凝,薄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回应。
祝书黎接着说,“我记住你们的喜好,在每个特殊节日里用心准备礼物,谁有需要我帮点小忙的时候,我一个电话就到,你们却觉得我只是因为你们的身份在讨好谄媚,为自己谋求利益。” “虽然想融入你们的圈子确实存了点小私心,但我也是真心想和你们做朋友的啊,你们却一点都看不见我的真诚。” “和你领证以后我就彻底看清裴叙他们对我的态度了,所以就无所谓解不解释了,我现在也不想花太多心思去经营这个融不进的社交圈。” 闻时琛静静听着,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祝书黎爬起来,开了床头灯,蒙上一层水雾的桃花眼看着他,“但是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是故意爬上你的床的,凭什么和他们一样对我嗤之以鼻?下午还嘲讽我自作自受,又矫情委屈。” 闻时琛坐起身,剑眉紧蹙,“我什么时候嘲讽你了?” 祝书黎闷着嗓子控诉,“在车上的时候。”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在车里说的话,有些无奈,“我没有在嘲讽你,我是觉得你没必要承受他们的误解,你是替云程挡下被下药的酒才和我发生意外的,为什么还让我帮你隐瞒?有什么意义呢?” 祝书黎垂下眼帘,长睫微颤,半赌气地哼声,“没什么意义,只是不想和他们玩了。” 闻时琛无话可说,有时候觉得祝书黎的小心机不够看,有时候又看不懂他莫名其妙的心思。 僵持片刻,祝书黎又委屈巴巴地说,“我讨厌你。” 闻时琛哽了一瞬,对上他水雾雾的眸子,软和了态度,“如果是我下午的语气让你产生了误解和不适,我和你道歉。” 他耷拉着嘴角,“你那么凶。” “我没有凶……” “你有,你冷着脸说那么刺耳的话。” 闻时琛哑然片刻,移开视线,别扭道歉,“对不起。” 祝书黎轻哼,关灯背对着他躺下。 他有些无所适从,坐在暗色中好一会儿,迟疑出声,“你还在生气吗?” 祝书黎没回答。 闻时琛躺下,离祝书黎近了点,又压低声音说,“下午是我不对,但没有要凶你的意思,让你不高兴了,你可以骂我……” 房间持续沉默,他有些挫败,想着要再说一些什么的时候,祝书黎就翻身拱到了他怀里。 他心头的郁结顷刻消散,微微低头,下巴轻蹭祝书黎的头顶。 祝书黎语调很轻,“云程介绍我认识你们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是喜欢你才和你领证的,如果当初和我上床的不是你,我只会当被狗咬了一口。” 闻时琛神情微怔,虚虚搭在祝书黎腰上的手无意识拢紧。 “但是你不喜欢我。” 祝书黎闷在他胸前,郁气满满。 闻时琛喉结滚动。 祝书黎愤愤,“你是个渣男。” 他突然翻身,抓住祝书黎的双手扣在头顶,眼底带着黏稠的复杂。 祝书黎睫毛轻颤,“你把我手抓疼了。” 闻时琛顿了顿,俯身捕捉软唇。 “唔……我要睡觉,明天上班……” “乖……” * 一次夜谈过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牵绕周围。 祝书黎更喜欢对闻时琛动手动脚了。 以前他撩一撩,见闻时琛冷着脸没有反应,就会作罢,但是现在,闻时琛不理他,他就愈发来劲。 周日早上,祝书黎睡到九点,下楼没看见闻时琛,在餐桌前坐下后,问,“何姨,琛哥呢?” 何琴笑呵呵地回,“在楼上健身房吧。” “哦。” 何琴看他心情很好,多嘴了一句,“你和闻先生看着好像亲近了不少呢。” 他弯弯眼,“是吗?” “是啊,我都看出来,闻先生没有之前这么冷漠了,虽然还是不爱笑,但身上的气势变柔和了点。” 祝书黎垂头嘟哝,“可是不节制了……” 完全不觉得是自己作死撩的。 雇主关系好,何琴也替他们高兴,当下就决定煲个靓汤给他们补补,“祝先生,你吃着,我出去买点新鲜的食材回来,晚上给你们煲汤。” “好,辛苦何姨了。” “应该的应该的。” 祝书黎吃完早餐,慢悠悠走上三楼健身房,推门进去。 闻时琛在坐推器上做拉伸锻炼,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 祝书黎走过去,目光在他卓越的胸肌上流连,说不出的羡慕,忍不住伸出了爪子。 闻时琛一把抓住他的手,“干什么?” 他想挣开桎梏,“让我摸一下。” 闻时琛抓得更紧,深沉的眸子透着拒绝。 祝书黎不乐意了,不管不顾环住他的肩,在他硬实的背肌上乱摸。 他沉下声,“祝书黎,起来。” “我不,摸一下又不会怎么……!” 话还没说完,祝书黎蓦然睁大眼睛,缩了缩脖子,推着腰上逐渐收紧的手臂,嗫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闻时琛哼笑一声,“你自找的。” “呜……” 一个多小时后,祝书黎跌跌撞撞跑出健身房,身上的睡衣皱巴巴的,扣子掉了两颗。 他羞愤欲绝跑回卧室以后,闻时琛才慵懒走出,眼里笑意明显,带着一身愉悦气息进了次卧的浴室冲洗汗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