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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络瑶在书香门第长大,虽然性子任性顽劣,但到底是大家闺秀,从未碰过刀枪。 若是秋络瑶,从被段言渊抓住的那一刻开始便要哭啼不止,哪能神情平淡,哪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了三皇子。 那日温明溪冰冷的死状又浮现在段瑾玄眼前,扰的段瑾玄烦躁至极。 他抓住温明溪手臂,手上力道比段言渊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副要活吞了她的模样:“你不是死了吗,你敢欺骗于我?” 温明溪低垂眼帘,沉默不语。 “你未服噬心解药,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段瑾玄一句句逼问,温明溪却始终不言。 他怒极,眼中尽是怒火:“欺君之罪,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温明溪终于抬眼,漠然回道:“小女子一介平民,命如草芥,皇上想要女子一条性命,自是看您心意。” “温明溪!”段瑾玄勃然大怒,“你以为装傻就能敷衍我?” 闻言,温明溪那双明眸之中波澜不惊,她开口:“温明溪早在那晚就已经死了。” 段瑾玄又想起她留给自己的那封信——“欠你的恩,我用命还,此后再不欠你。” “你真以为你死了就能还清我对你的恩?既然你觉不欠,又为何代替秋络瑶入主中宫?” 段瑾玄语气激烈,落在温明溪耳中又变成对秋络瑶下落的忧虑。 她淡然一笑:“皇上大可放心,皇后身体无恙,我将她送回中宫便是。” 段瑾玄一怔,还要再说些什么。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报——” 那士兵看见段瑾玄和温明溪,神色犹豫:“禀皇上……我们在附近一处院子发现了……” 段瑾玄不耐,皱眉:“发现什么?” 士兵看了看温明溪,缓缓道:“发现了……另一个皇后娘娘。” 话音刚落,两个士兵护送着一个女人逐渐走近。 看见段瑾玄,秋络瑶神色一瞬欣喜,她奔向段瑾玄,满目委屈:“阿玄……我受了苦啊……” 转眼又看见温明溪,秋络瑶神色又一瞬变为狠毒,她指着温明溪,眼中尽是仇恨:“是你!是你让人绑架我,想要代替我做皇后是不是!” 闻言,温明溪笑起来,带着鄙夷和不屑:“我若真要代替你,就直接杀了你,何必留在现在。” “你!”秋络瑶语噎,万千恨意没有发泄的地方。 一转身,她又哭哭啼啼地靠进段瑾玄的玄里:“阿玄,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段瑾玄本就心烦,听了秋络瑶的哭声更是有如千百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他无暇段及秋络瑶,一把扯开她交给士兵:“将皇后娘娘带下去休息。” “是。” 没来得及反应,秋络瑶就被带了下去。 这下轮到温明溪心中有惑了。 不是郎情妾意? 如今他心上人哭诉归来,他未曾哄上一句,就将人带离? 不过眼下不能深思,段瑾玄仍阴沉着脸盯着自己。 杀人的时候想到了会暴露身份,却没想到该怎么全身而退。 “先跟我回宫。”段瑾玄冷声说。 “不。”温明溪想都没想就拒绝。 段瑾玄的眸色一瞬暗下来。 “我是一国之君,你这是抗旨。” 温明溪沉默,执拗地不肯看段瑾玄。 她不是温明溪了,她不再是那个对段瑾玄唯命是从的暗卫。 他对她的恩,她用十二年的生死未定,和今日的舍身相救抵了。 她想要过自己的生活,去过潇洒的日子。 可下一瞬,段瑾玄却开口:“你一人抗旨,会株连九族。” 温明溪不可置信地看着段瑾玄,不明白为什么要牵连无辜之人。 如今强敌已死,他心爱之人秋络瑶也平安归还,她一把无用的刀于他来说还有什么用处? 温明溪的心中浮现出个念头,如同万只蚂蚁啃噬,又痒又疼。 或许他还是念着这十二年的陪伴是不是? 可她不敢这样想,她怕这是她脑海中虚幻的情意。 段念旧情也好,另有他因也罢,她死了无妨,却不能连累父母。 温明溪终是软了态度,低声应了:“小女子,遵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