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小桃跟宗妙妙说起的时候也是不可置信。 “小姐,余心竟然说,倪雅蕊这本《爱情尘埃》是偷了她的手稿!” 这下轮到宗妙妙瞠目结舌了。 “什么?” 晚饭时刻,宗妙妙看着闷闷不乐的余心。 柔声问道:“阿心,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吃一块小桃特地做的蒜泥白肉吧!” “你来自四川,想必是爱吃的。” 看着和颜悦色的宗妙妙,余心竟然泛起了一股委屈感。 自从余家因为战争破败之后,她已经很久不敢有这样的感觉了。 一旦有这样的感觉,便意味着脆弱。 脆弱的人,在这乱世活不下去。 “阿心,我都没有问问你的过去,你能写出《爱情尘埃》的手稿,不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长工。”宗妙妙循循诱道。 余心知道小桃会把这事告诉宗妙妙。 但听到这话,她眼神顿时有了神采:“小姐,你信那是我写的手稿?” 宗妙妙点头。 “起初很诧异,但我见过倪雅蕊,她的观念只是表面新式,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书里的观点与她本人的观念完全背道而驰。” “而我见你第一眼,你的话便和那书可以重叠上。” “你知道女子不能只依附他人,你知道男子的爱很虚无不可依靠,你很坚强,你和文中的女主角本性相差无二,坚韧勇敢。” “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你呢?” 宗妙妙这一大串的话,只能是一个资深书迷才能说得出来的。 余心却已经是泪眼朦胧。 “小姐……” 她这才将自己的过去缓缓道来。 原来,余心是四川蓉城一个私塾老师的女儿,她出生的时候正逢四川战乱。 余家人皆死于战乱。 余心从父母双全一瞬间变成了需要自己讨生活的孤女。 她见过太多人间险恶,剪去了自己从前悉心养护的长发。 与乞丐打架,恶狗抢食,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 却在一次暴雨中,淋了雨发起高热。 那天她浑浑噩噩地走在蓉城的街上,想去找活计,却晕倒在了一队军队面前。 为首那人,恰好就是宗妙妙的父亲——宗龙勋。 “宗大帅将我送到了当地的小诊所,给了我一些钱,我的病被治好了。” “在我心中,大帅一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发誓要报恩。” “可惜待我打听到消息,你们一家已经到了上海,我打工攒钱买票来到了上海,却听闻宗大帅去世的消息。” “报恩无门,也不好去打搅您的生活,便只能在工作之余寄情于写作,打算就这样了此一生。” “没想到,准备拿去投稿的《尘埃》原稿在做工的时候丢失了。” “再见到它,便是今天在您的书桌上。” 余心说完这些,餐桌上其余二人都沉默了。 宗妙妙没想到余心不但有着惊人的文采,还有着这样曲折的身世。 甚至和自己的父亲有过关联。 “余心,看来我们会相遇,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事情。” “你放心,既然叫你遇见了我,该你的,都会帮你拿回来!” 小桃听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阿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