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琉璃理智回归,一把推开他:“不……” 可刚推开,话还没说出来,便被温向烛扣住后脑,将她压向他。 下一刻,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男人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舌尖在她唇腔内肆意。 温琉璃霎时瞪大了眼,挣扎的用力拍打着温向烛的胸膛。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自己好像坐在喜帐内,着新娘的婚服,闭着眼睛,满脸欣喜,那种少女特有的娇羞,一副等待心上人的神情。 不一会,绣帕被掀开,她看到了新郎。 是温向烛?! 怎么会这样? 温琉璃受到惊吓,直接将温向烛推开。 可就在这时,温向烛退开好远,“噗嗤”吐出一口血。 温琉璃看向他,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十分痛苦。 “哥哥。”温琉璃很快反应过来,扶住了他,擦着他嘴角的血,一脸惊慌:“哥,你怎么了?” 温向烛擦了擦嘴角的血,摇摇头:“没事,小事。” 温琉璃焦急不已:“你怎么会吐血,是之前在北疆王庭受的伤?” 温向烛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她,苍白的嘴角勾起:“真好,璃儿,你还在担心我。”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温琉璃一僵,故作冷淡将他松开。 温向烛也不介意,温柔的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璃儿别怕,你只要与我待在这里,其他的,我自会解决。” 他的声音温柔带着蛊惑,可温琉璃却明白,他铁了心要将自己留在这里。 自这天后,院外的前门和后门都有士兵把手。 恒儿贴身看守,她若要出门,温向烛必定陪着。 这夜,温琉璃睡觉时,做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梦。 梦中,一户农家小院。 她看到自己与哥哥如同普通夫妻一般,男耕女织。 可忽有一天,沈阙带兵围了他们的院子。 沈阙攥住她的手,不让她靠近温向烛,下了命令:“温向烛临阵脱逃,欺君罔上,杀无赦!” 温向烛抵抗,可最终不敌,她眼睁睁看着他被刺死在自己眼前。 他满身鲜血,想要触碰她,却无法触碰:“璃儿,下辈子,我定然护你远离沈阙。” 第24章 温琉璃心如刀割,眼睁睁看着他闭上眼,随即也自刎了。 痛! 温琉璃想要醒过来,却醒不过来。 梦中,她与祁云渊成亲,最终祁云渊与沈阙作对,被杀死。 她又穿着婚服,成亲了,满心喜悦的等待心上人。 可这次,掀开盖头的却是沈阙。 梦里,她嫁给沈阙,成为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 她本以为嫁给心上人能幸福,却被沈阙日日冷待,听着沈阙与长公主的流言蜚语,日日郁郁寡欢。 后因得知父亲和哥哥战死沙场的消息,遭受重大打击,一病不起。 最终病逝。 每次都活不过二十。 温琉璃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已经泪流满面。 她捂着心口,心口还残留着令人窒息的心痛。 明明是做梦,为什么感觉会那么真实,觉得好伤心,好痛? 温琉璃放声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吱!” 门被推来,温向烛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床榻边坐下,毫不避讳。 他看着她满脸泪痕,眼底满是心疼和担忧:“璃儿,怎么了?” 温琉璃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依旧会觉得可靠,下意识便脱口而出:“我做梦了,梦见我死了。” 温向烛一愣:“你梦到自己怎么死的?” 温琉璃将自己的死状说了出来,当然隐瞒了第一场梦,与温向烛成亲一事。 然而温向烛闻言,整个人却是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其实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只不过,每一次重生,只有他有记忆,她从来都不会拥有前世的记忆。 温琉璃这才发现温向烛神色不对劲:“哥哥,怎么了?” 温向烛只是安慰:“梦都是相反的,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温琉璃靠在他,莫名从他身上找到了安心。 她本以为自己梦到那些事情后,自己明明将温向烛当成兄长,抗拒将兄妹之情变成男女之情。 可梦中却梦见两人成亲,还殉情。 良久,温琉璃开口:“哥哥,你相信重生吗?” “相信。”温向烛缓缓点头。 温琉璃下定决心,开口道:“其实我重生了,哥哥,上辈子你和爹惨死,可这辈子,我只想保护你和爹,哪怕不要我的命。” 其实温向烛已经猜到了,温琉璃带着上辈子的记忆。 可没想到她就这样说了出来。 只听温琉璃继续道:“所以,哥哥,我们回京都好不好?” 她声音哑然,情真意切。 温向烛思索一瞬,扶着温琉璃起来,两人面对面,在黑暗中,借着烛光望着她。 两人对视片刻,下一刻,叹息一声,抚着她的发顶:“好,我们回去。” 温琉璃重重点头。 她觉得,温向烛依旧是那个温柔,为她着想的哥哥。 很快,温向烛便清点好了一切,与温琉璃一道回了京都。 走了五日。 温向烛带着一小队人马入了京。 端午城门口。 沈阙披着薄裘,立于城门口,气势威严。 温向烛勒紧缰绳,下马拜见沈阙:“拜见国师大人。” 沈阙没有搭理他,只是将目光望着他身后的队伍:“就你一个?” 温向烛冷笑,不甘示弱道:“国师大人还希望有谁?” 两人对视。 在说什么,两人皆彼此心知肚明。 可就在这时,一个内监急匆匆赶来,拜见了沈阙和温向烛,一脸慌乱:“不好了,国师大人,温将军嫡女死而复生,此刻正在朝阳宫,向陛下请罪!” 第25章 闻言,温向烛和沈阙脸色一变,看向彼此的目光是惊疑和探究。 半晌,沈阙懒懒邀请:“温少将军,毕竟是你妹妹,一同前去吧。” 温向烛和沈阙一同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朝阳宫。 此时,朝阳宫。 朝臣皆坐于两旁席面上,温琉璃跪在宫殿中央。 因为今日温向烛归京,专为他举办了庆功宴席。 朝臣们全都齐全了。 话落,只听一部分议论道:“陛下,温小姐代父从军,乃是当世罕见的奇女子,又立了战功,这欺君之罪可免。” 可话落,却有官员立即反驳:“即便如此,可温家上下依旧犯了欺君之罪,纵使温琉璃立功,却也功不抵过。” 接着又有老古董附和:“更何况身为女子,理当在府上相夫教子,闭门不出,可温小姐实在大胆,不仅敢上战场还敢私自出现在这朝阳宫中,这里是议论朝政的地方,古往今来,就没有一个女子踏足。” “像她这等二嫁的女子,又逃婚,简直是当世耻辱。” 温琉璃跪在大殿中央,脊背挺直,不卑不亢。 早在她打算入这朝阳殿开始,她便知道,这条路不会容易。 可她就是要赌一把。 龙椅上,小皇帝瞪着圆不溜秋的大眼珠看着宫殿中跪立的女子,一脸好奇。 “你便是逃了祁镇抚司的婚,代父出征的温琉璃?你竟然没死,活着回来了?” 被逃婚,且今日上值的祁云渊:“……” 无言以对。 仿佛被拉出来反复鞭尸,今日过后,大家便会传言他没本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温琉璃俯首请罪:“陛下,臣女不忍父亲受苦,代父出征,却不想遭遇袭击,流落小镇,无人知晓,如今养好伤才回来,谁知便听闻臣女已死的消息。” “因臣女而造成的不便与误会,臣女愿一力承担。” 小皇帝听了温琉璃的解释,眼神却流露出了些许怜惜。 多么可怜的女子啊。 为国立功,死里逃生回来后,却要以欺君之罪论处。 不行,不能让这个姐姐就这样死去。 想到这,小皇帝正欲抬手让温琉璃起身,却听下首第一排的首相咳嗽一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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