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别哭。一个妾室而已,算不得你的后娘。你母亲的身份,谁也比不上的。” “你可莫要抬举别人,降低自己身份。凭白让旁人得了意。” 她说话时,并未看顾昙,可句句都指向顾昙。 顾昙感觉得到青痕身上那满满的恶意。 殿下……也就是这孩童的确是萧暄的孩子。 可,那也太离谱太惊人了。 怎么可能呢? “谁准你们到这里来的。”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是萧暄。 他面色冷淡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站在孩童身旁的青痕立即跪了下去。 孩童僵了片刻,也低头似模似样地行礼:“父亲。” “谁让你过来的。”萧暄面色冷淡,“回东宫去。功课加三篇。” 孩童蓦地抬头,面色委屈:“我不要写功课。我是自己想过来的。你和阿涂叔叔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不要你纳妾。你怎么不纳青痕姑姑?” 他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萧暄转眸盯着顾昙,凉凉道:“你下次再敢去孤的书房偷听,小心你的屁股。” “我不要不相干的人进我们府里,我不要,我不喜欢。” 萧暄随口道:“那你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呆着,不要出现在孤的面前。” 孩童站着不动:“我不喜欢。府里没人喜欢我,只有青痕姑姑陪我说话。” “我只要青痕姑姑。” 萧暄哼笑一声:“萧子明,孤再说一遍,哪里来回哪里去。” 他的声音冷淡,让萧子明打了个哆嗦,委屈地:“回就回。” 说完,他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萧子明? 是按照皇室的辈分来排的。到了皇孙这辈恰好是子字辈。 难道真的是萧暄的孩子? 萧子明走了,跪在地上的青痕看了眼萧暄,立即起身,朝萧暄行礼,委婉地: “殿下。小主子还小,不懂事,还望您莫要和他计较。他也是害怕。” 萧暄似是被她说动了般,“子明那你好生地照顾着。去吧。” 青痕莞尔拂了下鬓角,“那奴婢先去小主子那边。” 说完,她看也没看顾昙就匆匆地走了。 人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院子瞬间就安静下来。 “他是你的儿子?还有青痕……”顾昙有好些疑问。 萧暄望着门外时眼中带着笑意,此刻蓦然碎裂,成了漂浮的碎冰,刺骨冰凉。 轻轻地睨了顾昙一眼,绕过她上了台阶,进门。 “过来。” 想也是在叫她。 “宫中的旨意这两日会到,你先在这里等着。” 萧暄坐在圈椅上,挽起袖子开始煮茶。 没有丝毫想要解释萧子明和青痕的事。 她并不想做他的妾,想到萧子明,道:“纳了我进府,子明的母亲同意吗?你们一家三口过得好好的,何必要再多加一个呢。” 原本煮茶的萧暄动作一顿,壶里的水洒了点在案几上。 他转头倏地嗤笑:“子明的母亲同意?亏你想得出来。” “孤明白地告诉你,脑子里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是孤的侍妾,懂吗?” 他放下茶水,冷不丁地朝顾昙伸出手,拽着她腰间衣角拉进怀里,让轻盈的她猝不及防之下狠狠跌坐在他的大腿上,侧着腰。 “孤今日要宿在这里,好好让你孕育孤的子嗣。” 第65章 辞别 得知萧暄晚上要住在这个院中,顾昙惊呆了。 她想要从他腿上下去,推拒着他的胸膛。 萧暄怎么能睡在这里? 他说宫中有旨意下来,可眼下旨意还没下来,谁知道是不是他骗她的。 总之,她是不会给他做妾的。 “多谢殿下,这样的恩宠倒也不必。” 萧暄无耻而遗憾地表示:“是吗?那孤就偏要给你这个恩宠,你又如何?” “殿下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她可不会忘记庆阳郡主对他可是虎视眈眈的。 萧暄压着顾昙不让她动,满脸不悦地:“我是让你卖身吗?顾昙,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兄长的消息吗?” 顾昙沉默了。 萧暄仿佛捏着她的七寸,她想要找到兄长,想要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想要为父亲洗刷冤屈。 她更想证明萧暄的那些憎恨误解都是错的。 萧暄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透露出催促之意。 顾昙从前就知道他的耐性一直都不怎么样。 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以他的身份,很少需要等待谁。 顾昙垂下眼帘。 她当然也可以靠自己去查,那样会很慢很慢。 若是想要快,就是到了她支付代价的时候。 可是,顾昙还是很不甘心。 说她矫情也罢,现在她不想再与萧暄有任何的纠葛。 若是她真的进了东宫,做而来她的妾,等到将来庆阳郡主成了太子妃,那她还有活路吗? 她不愿意掺和到他的人生里去。 顾昙仰起头:“无名无分,苟合的事我做过一次,但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后悔。人就要为自己做的选择负责。” “萧暄。你当我是妾室也好,奴婢玩物也罢,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肌肤之情。” “我不会为你生儿育女,做以色事人那类人。” 萧暄眼神渐冷,面色也变黑了。 可是顾昙的话还没有完,“当初在侯府时,曹氏逼迫我时,那时你怎么不说给恩宠,给我一个孩子?” “究竟是殿下想要捉弄于我,还是本身就不行?” 她说这些话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这话对于一个男人的确是伤害,可这也是萧暄自找的。 眼前深邃的视线紧紧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般,让顾昙提着心防备他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她也是被逼无奈,有宫中旨意下来,就当是奉旨做妾。 “呵。”萧暄冷哼一声,然后就见他伸手捏住嫣红的唇,以凶猛迅速的速度,狠狠地将之堵住。 凶而狠地掠夺着,丝毫不管怀里的人如何推拒,敲打。 顾昙呜咽着捶打跟前人的肩膀,甚至抓他的头发,没有半点效果。 两人贴的太近,她坐在他的腿上,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意,还有那气势汹汹。 眼角不禁流下泪水。 许是被冰凉刺激,许是善心大发,萧暄克制而压抑地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很好。顾昙,看来你的确是很不识抬举。我不逼你,我等你亲自向我示弱,爬上我的卧榻。” 他仿佛带着柔情般地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慢而危险地:“到时候,孤会让知道,孤到底行不行。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好讲话。” 下一刻,顾昙被放到地上推开。男人站起身来,丝毫不顾身前的衣袍翘着,头也不回地离开屋子。 顾昙紧紧地握着衣襟,嘴唇红肿,再苦再难还有五年前那时候难吗? 那么难她都熬过来了,兄长父亲的事她再找一找线索只是慢一些而已。 她不愿意付出那样的代价,她想试一试人生会不会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在顾昙看不到的地方,萧暄正在同人说话。 “殿下真的打算把顾娘子留在身边?没考虑将她送到哪个地方?” 说话的人,是跟在萧暄身旁很多年的侍从,徐涂。顾昙也认识, 萧暄不知在想什么,眼眸漆黑,沉思着一言不发,像是没听到徐钊的话。 徐涂想到他刚刚从哪里过来,挑眉道:“你该不会真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