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很快便恢复镇定,她走到碗柜前,认真翻找起来,想看看里面有什么食材。
翻找半天,只看到半袋玉米面,和一包红薯。 她知道原主穷,可没想到竟然穷到这个地步,她露出失望的神色,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只得舀出半碗玉米面,中午做玉米面糊糊。 待看清碗中的玉米面后,她又不禁露出了一个‘就这’的表情。 这面也太粗糙了,只怕煮出来的糊糊也剌嗓子。 傅廷深坐在灶台下,将她的小表情小动作尽数收入眼中。 见她一会儿惊一会儿喜一会儿又悲的,忍不住嘴角上扬,只觉得那张脸实在是灵动极了。 沈清浅不知道他的想法,她一门心思扑在怎么将玉米面碾细的这件事上。 忽然,她灵机一动,想起院子里的石碾子,忙端碗走出去。 院子里,她闷着头,哼哧哼哧地来来回回推拉碾轮,一双胳膊酸的快抬不起来,可碾子里的玉米面仍颗粒感十足。 原主这身肉可真是白长了,光长肉不长力气。 “我来吧。” 傅廷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沈清浅正愁没人帮忙,见他主动要求,也不客气,连忙起身让出位置。 此刻她站在他身旁,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 他低着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神情专注,一头浓密的乌发,剃成板寸。 握住碾轮柄的手,指节修长,手背上青筋凸起,蓄满了蓬勃的力量。 不过片刻功夫,碾子里的玉米面就变细腻了许多。 沈清浅见状,立马输出一波彩虹屁:“傅廷深同志,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力气的男人!也是我见过的磨玉米面磨的最好的男人!” 她说的一脸真诚,配上灵动的表情,很难让人不相信。 傅廷深望着她明媚的笑脸,晶莹的目光中是快要溢出来的笑意,心中也觉得一阵舒畅。 他傲娇的扬起嘴角,这番过于直白的夸奖,他听着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很受用。 只是他好奇,这女人到底见过多少男人?怎么给他一种阅男无数的感觉。 沈清浅没想到这么多,她飞快的盛起玉米面,跑向厨房。 锅中的水已经烧开,她倒入玉米面,又切了几个红薯放进去。 傅廷深干劲十足,主动坐到灶台下,烧起火来。 半天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心甘情愿的干起活来。 他什么时候被她牵着走了?不禁摇摇头,自嘲一笑。 没一会儿功夫玉米糊糊就做好,二人一人盛了一碗。 傅廷深喝了一口,只觉得今天的糊糊格外的顺滑细腻,味道比之前的都要好,一口气连喝了好几碗。 再一看沈清浅,小口小口的抿着,动作慢条斯理,才喝小半碗就放下碗筷。 他不由地皱了皱眉。 “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外表不重要,内在美才是真的美。” 沈清浅茫然的抬起头,正纳闷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又听到他给她讲起了卡西莫多的故事。 什么人丑心善,什么善良伟大的人格永远是最重要的…….吧啦吧啦…… 沈清浅记得前世中学课本里学过,卡西莫多——钟楼怪人,长相十分丑陋。 他这是拐着弯的说她丑?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沈清浅没忍住腹诽一番。 傅廷深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用刻意减肥,还是得多吃点,身体饿坏了不值得。” 沈清浅这才明白过来,他肯定以为她是受到陈华华他们的刺激,才吃的这么少。 “陈华华难道说的不对吗?不会有人喜欢我的。” 她故作忧伤的说道,实际上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闻言,望了她一眼,又迅速别开脸,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你就是你,会有人喜欢你的不同。” 沈清浅诧异的望着他,很惊奇竟然能从他嘴里听到这番话,要知道即使是在现代,也只有长得好看的人才能在婚恋市场上拔得头筹。 可是他难道不是因为原主长的又胖又丑,才看不上原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男人不嫌弃女人胖,仅限于该胖的地方胖。 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她才不会觉得他与其他男人不同。 她吃的这么少确实是为了减肥,但她减肥,并不是为了迎合谁或取悦谁,她只想要把自己的身体调节到最舒适的状态。 取悦谁,都不如取悦自己来的实际。 沈清浅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她的身体她最了解,当然不会为了减肥而损害健康。 她想起他回城的事:“你回城的火车票买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走?” 傅廷深听到她忽然这么问,心里tຊ不免忐忑起来,生怕她又要纠缠。 但见她眼神澄澈,不像是有所企图,还是实话实说道:“争取在腊月二十三之前回,车票等过两天闲下来,去县里买。” 沈清浅平淡的哦了一声,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而后手指了指桌上的碗筷:“碗你洗?” 她做饭,他洗碗,很公平。 傅廷深有些意外,倒也没再说什么,利落的收起桌上的碗筷,转身迈进厨房。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男人孺子可教。 正准备回屋睡个午觉,就见陈华华突然闯进来。 “陈华华同志,进别人家要敲门,敲门,敲门!” 她拍了拍胸口,重要的事说三遍,这不声不响的就闯进来,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陈华华心中有气,但现在又不是撒气的时候,直接无视她的人和她的话。 “傅同志,你在吗?” 她站在屋子里喊道。 傅廷深听到外面的动静,听出来是陈华华。 ”找我什么事?“ 他涮干净最后一个碗,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出厨房。 陈华华见状,一脸震惊,这个又肥又懒的女人,自己坐着休息,什么活也不干,竟然让傅廷深同志洗碗,她怎么能有脸做出这种事?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清浅。 随即变脸似的,温柔的看向傅廷深:“是他们让我来喊你,下午还是我们几个一起,去后山拾掇些枯草枯叶。” 傅廷深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这哪是其他人让她来通知他,她只不过见傅廷深搬回来,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借机过来看看。 幸亏过来看了,不然她还不知道,这死肥婆就是这么待傅廷深的。 她再也忍不住,咬紧后槽牙,对着正悠闲坐在一旁的沈清浅怒声说道: “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让傅廷深同志洗碗,自己在一旁休息?你那双手是摆设吗?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懒这么自私的女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