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御，“小别胜新欢。”

　　唐妩眉眼弯弯，“真是没想到，秦老板看起来粗人一个，实际上，这么……文艺。”

　　霍御，“嗯。”

　　唐妩晶莹剔透的指尖捏住香烟弹烟灰，“‘嗯’什么？”

　　霍御，“粗人。”

　　唐妩，“……”

　　几分钟后，唐妩掐灭指尖的烟跟着霍御上车。

　　坐在车上，霍御俯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唐妩低垂眼眸看他。

　　霍御没看她，察觉到她的目光，沉声说，“有什么想问的吗？”

　　唐妩不答反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霍御，“帮客户补色，恰好听说了傅进跳楼的事，打听了下，得知你被带到了警局。”

　　唐妩似笑非笑，“有点巧。”

　　不止是这次巧，她现在回想一下，似乎次次都很巧，她只要出事，他就会第一时间出现。

　　霍御闻言看向她，对视了会儿，他低沉着嗓音道，“我一直都在跟着你。”

　　唐妩眯起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霍御说，“在你来蓉城的第二天。”

　　唐妩被气笑，“这几天你一直住哪儿？”

　　就他那个兜儿比脸都干净的德行。

　　他有钱住酒店吗？

　　霍御眸色沉沉，收回身子，没吭声。

　　唐妩侧头看向他，细眉轻蹙，反应过来什么，抿了抿唇，没再追问。

　　男人都要面子。

　　大概是住的地方上不了台面。

　　这么想着，唐妩心里变得毛毛躁躁。

　　说不出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挺心疼霍御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回到酒店。

　　唐妩没再续住，直接办理了退房。

　　两个前台大概也是得知了今天的事，对她唯恐不及。

　　办理完退房，唐妩把行李箱递给霍御，掏出手机给阮卉报了声平安。

　　她信息发出，阮卉电话秒打了过来，“什么情况？”

　　唐妩实话实说，“例行公事询问，然后就把我放了。”

　　阮卉吁口气，“那就好。”

　　唐妩走出酒店门下台阶，问阮卉，“傅进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卉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他跳楼的信息是被他们公司的人发到同行群的，有图有真相……”

　　唐妩皱眉，“没有什么捕风捉影的死亡原因吗？”

　　阮卉接话，“有，说是他私下搞了个什么工厂做高仿，被公司查到了，公司要求他离职，在离职前，对他做了下调查，发现他不仅私下搞了工厂做高仿，还挪用了公款，公司让他把挪用的公款一周内归还，不然就起诉，然后……”

　　唐妩汲气，顺着她的话说，“然后他就跳楼了？”

　　阮卉，“对。”

　　听到阮卉的话，唐妩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我知道了。”

　　阮卉狐疑，“你说傅进本身收入也不低，他折腾这么大的阵仗，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唐妩说，“傅进不是个爱钱的人。”

　　阮卉有些懵，“啊？那他还……”

　　唐妩嘲弄道，“他喜欢名。”

　　虚名。

　　傅进这一生，败就败在贪图虚名上，他太想证明自己，太想在这行出人头地，所以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

　　跟阮卉挂断电话，唐妩走到副驾驶位上车。

　　细腰靠进座椅里，还没坐稳，拿在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微信。

　　纪玲：沫沫，傅进畏罪自杀了，你知道吗？

第189章替罪羊

　　畏罪自杀？

　　个人主观意识好强的一个词。

　　傅进的真正死因警察还在调查，纪玲那边就已经确定了他是畏罪自杀？

　　不等唐妩回复，纪玲那边又紧接着给她发了第二条信息：傅进在死的时候给我写了封信，承认你师父是他杀的。

　　在看到纪玲第一条信息时，唐妩无感。

　　但是在看到她第二条信息后，唐妩心底咯噔一下。

　　傅进给纪玲写信承认赵诓是他杀的？

　　按照阮卉刚刚的说法，傅进挪用公款，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选择了跳楼。

　　在这种高强压力下，他还能想到给纪玲写信解释这些？

　　是顾念旧情？

　　还是……

　　看着纪玲的信息，唐妩始终没回复。

　　片刻，直接把手机按了关机。

　　她现在脑子里有个细思极恐且不成熟的想法，需要冷静。

　　在回长乐的路上，唐妩靠在座椅里看车窗外，始终一言不发。

　　途径一个服务区，霍御去上洗手间，回来时，给她带了瓶矿泉水。

　　霍御迈步走过来，打开副驾驶门递给她。

　　唐妩接过喝了两口，抬眼看着他问，“一个人在寻死之前，会不会反思自己的人生。”

　　霍御垂眸看他，“得看具体情况。”

　　唐妩红唇沾了水，娇艳欲滴，“比如。”

　　霍御眸色暗了暗，用粗粝的拇指摩挲过她唇瓣，沉声开口，“比如，留给他的时间是不是足够充足。”

　　唐妩抿红唇。

　　是了。

　　她刚刚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如果阮卉的消息可靠，那傅进自杀就是‘冲动性自杀’。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会有时间给纪玲写信？

　　而且就他当时那个情况，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应该是乱成了一团，高层施压，下面人的嘲笑讥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冷静下来考虑其他事。

　　再加上以她对傅进的了解。

　　他那样看面子比命都重的一个人。

　　在这个环境下，他不会去想别的，只会一心求死。

　　霍御话落，见唐妩不说话，大手落在她头发上揉了揉，“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唐妩撩眼眸，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唐妩回到长乐后才开机。

　　纪玲接连发了七八条微信，基本都是在说傅进的事。

　　最后一条，应该是给她打了电话，发现她关机，然后希望她开机后给她回个电话。

　　唐妩一目几行扫过，没回复，转手去问了阮卉：我记得你前前前前男友，是不是一品阁的经理？

　　阮卉秒回：不是，你说的那个是我前前前前前前男友。

　　唐妩忍俊不禁：好，不管是你哪任男友，帮我打听一下傅进出事时候的场景。

　　她不信，一品阁那么大个公司，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只要有，人多嘴杂，纸就不可能包得住火。

　　阮卉：OK。

　　跟阮卉发完消息，她拿着手机走到窗前拨通了纪玲的电话。

　　彩铃响了会儿，纪玲那边接起。

　　“沫沫。”

　　纪玲说话声音有些哑，听着像是刚刚哭过。

　　唐妩眺望窗外的景色，老城区，热闹却也嘈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嗯，师母，我刚到家。”

　　纪玲抽噎，“我已经把傅进给我写的信交给负责你师父案件的张警官了，通过笔记鉴定，那封信是真的。”

　　唐妩闻言拧眉，语气却是平静的，“已经确定了吗？”

　　纪玲说，“已经确定了。”

　　唐妩，“张警官怎么说？”

　　纪玲带着哭腔回应，“应该可以结案了。”

　　唐妩眸底闪过一抹不悦。

　　纪玲紧接着又说，“一年多了，终于可以结案了，这下你师父终于可以瞑目了。”

　　唐妩沉默数秒，红唇挑动，正准备接话，拿在手里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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