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小巷,此时天还未大亮,夏菡满眼怨色,气冲冲走在路上。 忽地,一双手从身后袭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她尖叫着挣扎:“你们做什么?” 看不清脸的男人们将她拖进巷子里,按在脏污的墙面,撕破她的衣裳,邪笑着:“这个不错啊,哥几个爽过了,还有钱拿!” “我怀孕了——别碰我——” 声音戛然而止,似有似无的呜咽和粗喘夹杂着几句粗话,在小巷里回响。 殷红的血液,漫了一地。 …… 打开办公室的灯,祁言一身疲惫地躺倒在沙发上,双颊浮上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越来越重。 眼皮越来越沉,祁言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白茫茫的雪地里,曲桉穿着她那身粉色舞裙翩翩跳动着…… 第14章 曲桉回头那刻,脚下生出一朵朵红色玫瑰花,她盈盈笑着向他走来。 可倏然间,那玫瑰花变成洒落的鲜血,曲桉了无生息地倒在他面前,浑身是血。 她伸出一只手,眼中流落血泪,不停地向他呼救:“祁言哥哥,我好痛……” 心底颤动,祁言飞奔过去:“桉桉,别怕,我救你……” 可刚到近前,曲桉化成翩飞的蝴蝶,瞬间消散不见。祁言慌乱地想抓住她,留在手心的却只有一片虚无。 他跌跪在地上,旋即狠狠捶向自己,嚎啕大哭:“桉桉,我错了……我错了……” “你回来……回来好吗……” …… 泪水沁湿了枕头,祁言睁开眼睛,看见候在一旁的助理。 “祁总,你也别太拼了,高烧41°,可不是闹着玩的。” 祁言深呼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心头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烧傻了也挺好的。就不用面对这些残忍的事实了。 可……这不就是逃避吗? “我没事,我会好好活着,照顾桉桉。”他自言自语。 助理听得一头雾水,嘴里念叨:“完了,烧魔怔了。” “回去工作吧。”赶走了叽叽喳喳的助理,祁言却有些不敢睡了。 他想看到曲桉,又怕看到曲桉。 传来两下敲门声,祁言抬眼看去,只见傅瑾衍提着东西走进来。 眉间一抹不喜,他别过头去:“你来干嘛?” 傅瑾衍在他床边坐下,将食盒拿出,一边说:“看你死了没。” “……” “我去看过曲桉了,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没有苏醒的迹象。”傅瑾衍自顾自说。 祁言掩下眼底的痛意,闭上眼睛,不发一语。 “走了。” 傅瑾衍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他过来,仿佛就是告诉自己,桉桉暂时安全了。 目光瞥向手背的输液针,祁言生生将针抽出,不顾冒出的血滴,跑向曲桉的病房。 她情况刚好转,还不能进去,祁言只能透过玻璃窗望着。心脏检测器上,心率已经渐渐平整,起伏有序。 她活着,只要还活着就有苏醒的希望。 祁言终于露出了这两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桉桉,你一定要醒。” 这样,才能把他给她的所有伤痛,一一还回来。 …… 两天后,祁言恍然想起别墅里的夏瑶。 结束工作,他给夏瑶打了个电话,称自己会回家吃饭。 刚走进屋子,客厅被打扫的很干净,烛光下,晚餐丰富,夏瑶正穿着黑色蕾丝边的性感睡裙,坐在沙发上。 “阿言~”她朝他缓缓伸手,指尖白皙,微微透着红润,祁言却移开了眼睛。 “先吃饭吧。”他没有回应她的邀请,径直放下外套,坐在餐桌前。 夏瑶也不气馁,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两手从身后环住他:“我在家里等了你两天,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害怕。你多陪陪我,好不好?” 祁言深吸一口气,拉开她,嘴角带着假笑:“最近实在太累了,先吃饭吧。” 良久沉默。 夏瑶转身坐在他对面,轻柔地拿起筷子给他夹菜:“尝尝这个。” 吃完饭,祁言便径直回了卧室,将门反锁上。 夏瑶紧跟着上楼,转动把手,却推不开门,强扯起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里快速闪过一道寒光。 第15章 时间一天天流逝,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曲桉的状态逐渐好转,只是脸色渐渐红润了,却始终没有睁开过眼。 医生说,多和病人交流往事,可以刺激她醒过来。 于是每天下班,祁言都会来病房陪她说话,可聊来聊去,似乎他们之间并没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占据脑海的,全是她三年婚姻中的遭遇。 “桉桉,你说你想去青藏看茶卡盐湖,想在那儿跳舞。你醒了,我带你去看,怎么样?” 话音落下,却只有滴答的机械声回应他。 祁言扯起唇角,笑意苦涩,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咚咚”两声,祁言回头看去,医生正隔着病房门向他招手。 目光落在浑身是伤的曲桉身上,他深提一口气,语气轻柔:“我待会儿回来。” 祁言离开不久,病房里便闪身进去一个人。 和医生聊完曲桉的情况,祁言脚步轻松了不少,刚走近曲桉病房,便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啧啧,弄成这副样子?曲桉,你不是一直说你命好吗?这也叫命好?” 隔着玻璃窗看去,只见夏瑶居高临下地坐在床尾,扫视着曲桉。 “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小姐了不起吗,我夏瑶到底哪里不如你,不就是没你有钱吗?可你再有钱又怎么样呢,现在不还是一无所有,连命都快丢了。” “都成了植物人了,还要来抢祁言,曲桉,你去死吧!” 只见夏瑶拿出一根带着粉色液体的针来,祁言瞳孔猛地一缩,要开门,又生生抑制住冲动。 不行,还不到清算她的时候。 祁言一把拉过隔壁病房出来的护士。 那护士推开门:“你在干什么!” 夏瑶脸色一变,立刻收手:“我,我来看望我朋友。” “VIP病房,非家属,没有预约不能随便进,请你出去。” “好的,这就走。”夏瑶一脸尴尬,讪讪笑着转身,匆匆忙忙遇上迎面走来的祁言。 “瑶瑶,你怎么在这里?”他的眼神微微发冷。 “我来看看曲桉,我先走了。”夏瑶牵强地笑着。 周日的早晨,西郊墓园。 今天下着雪,风也更凌冽几分。 祁言将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无声站了很久,他注视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 “叔叔,阿姨,对不起。”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