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能护着自己一时,已是不易。 而今日的事,让陈氏吃了哑巴亏,她必不会善罢甘休。 正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 靠谁都不如靠己。 她必须尽快在夏家站稳脚跟才是! “你祖母说得没错,大娘子的手段,你不该如此明目张胆与她作对才是。” 白氏坐在床边,眼里满是担忧和怜惜。 成锦瑟知道她定是想起了自己被下毒的事,生怕陈氏也同样会迁怒到自己头上。 于是出声安慰道:“小娘放心,下毒之事多半不会是陈氏所为。” “何出此言?” “陈氏早已把控了整个夏家,若她真要下毒,想必小娘现在早已病入膏肓了。” 白氏思索一番,倒也有道理。 以陈氏如今的地位,就算是随便找个由头,直接将她处死,想必主君也不会说什么。 可不是她,又会是谁? 白氏蹙眉道:“屋子里我已经交代给芙蓉,让她好好看着了,想必那人也再没机会下毒了。” 闻言,成锦瑟似有深意摇摇头。 “与其费尽心思防范,不如找到那个下毒之人,化被动为主动!” 接下来一段日子,成锦瑟称病不出。 白氏便一天三遍地往芳岁阁跑。 这日,白氏刚用过早膳,便着急忙慌道:“芙蓉,我去容嫣那里了,你看好门户。” “是,姨娘!” 白氏前脚刚走不一会儿。 就见一个女子鬼鬼祟祟来到内室。 眼看她从袖管里掏出了个什么,投进了茶壶里。 就在这时,夏文斌一下子从床底窜了出来。 “抓到你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院子外,成锦瑟和白氏早已等候多时。 听到夏文斌大吼,二人也跟着冲了进去。 当白氏看清楚下毒之人时,不由直接呆愣当场。 “怎么会是你?” 成锦瑟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下毒之人正是陪在白氏身边多年的芙蓉。 芙蓉面色惨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姨娘,求您饶我一命,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白氏气得浑身发抖:“我待你如同亲姐妹,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芙蓉哭诉道:“奴婢家里那不中用的弟弟,欠了一百两赌债,若是再还不上,人家就要抓他见官了。” “姨娘,你也知道,我们家可救我弟弟这么一个男丁啊!” 成锦瑟也不想过多废话,于是冷声道:“想要活命,就将功赎罪,是谁让你给小娘下毒的?”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 “就是有一日夜里,忽然有人敲奴婢房门,一开门就见到一张纸条包着个铁坠子,外加五十两银子。” “信上说,只要每人将这贴坠子放到姨娘的水壶里涮一涮,这银子便是我的了。” “奴婢也是鬼迷心窍了,但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看样子她说的应该不假,虽然线索到这里断了。 可成锦瑟也大概能猜到下毒之人,只是没有证据,倒是那她没法子了。 夏文斌低声问,“四姐,现在该如何处置这奴婢?” “当然是……” 第160章旱灾来了 还不等成锦瑟说完,就听白氏颓然道:“你走吧。” 闻言芙蓉一下子止住了哭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白氏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中充满了疲惫:“芙蓉,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芙蓉不是死气下人,来去自由。 成锦瑟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无奈之中还带着愤怒。 她气白氏的软弱无能,也气她的圣母性情。 按照成锦瑟的性格,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就该狠狠惩治才是。 “容嫣,你可是在怨我?” 成锦瑟沉默无话。 她自顾自道:“自你走后,我便终日将自己关在这院子,若没有芙蓉照顾,可能也早已没有我这个人了。” “虽然她犯了错,但好在我并无大碍,如此便当是功过相抵了吧。” 白氏这番话,更让成锦瑟明白了,她这个性子,绝不是个好助力,想要在夏家出头,就只能靠自己了。 刚出玉兰苑,就见一纤细身影,在不远处徘徊,形迹可疑。 那人对上成锦瑟不善的目光,先是一愣,随即摆出一副路过的姿态。 “刘姨娘,你在此处做什么?” 成锦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 刘姨娘也不甘示弱,她伸手捧起一旁盛开的月季,冷嘲热讽道:“怎么?我赏花还要和你四小姐打招呼吗?” 闻言成锦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刘姨娘被她看得心虚,想要转身逃走,却又怕暴露什么。 就在僵持之时,就见成锦瑟上前,一下子握住了刘姨娘想要摘花的手。 随着她手上力道的加重,花颈处的尖刺,深深扎进刘姨娘滑嫩的手指。 正所谓十指连心,刘姨娘吃痛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成锦瑟眼底闪过的一抹凌厉吓退。 “刘姨娘,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的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 “花美,但有刺。姨娘可要小心些才是。” 语罢,成锦瑟松开手,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京都的七月,热得好像能让人窒息。 白日凛冽的日光,就好似一头巨兽,毫不留情地吞噬着每一寸土地的水分。 就连曾经碧绿的荷花池,如今也干涸殆尽。 一阵风袭来,热辣滚滚。 就连空气都是灼人的温度。 流云边擦汗边道:“小姐,这天真是要热死人了。” ”没错,是快死人了。” 成锦瑟轻轻煽动着手中的团扇,眼睛看向窗外一点,似有深意说了这么一句。 还记得前世,德政四年,一场大规模旱灾,席卷了整个大约北部。 当时平城方圆百里是寸草不生。 平日里有余粮的大户人家尚且勉强度日,低层百姓热死饿死的数不胜数。 如果她算得准,这个时间想必旱灾的消息,此时已经传到京都了。 一日后,就听白氏说,夏正秋半夜急急忙忙进了宫。 当天晚上,夏家众人一同吃饭。 夏正秋身为一家之主,坐在首位郑重其事道:“最近天气实在炎热,本想让母亲您去城外庄子上避避暑。” “可谁料传来北方旱灾的噩耗,现在官家正举全国之力,找寻治灾之策。” “如果在这时候,我们夏家举家外迁避暑,恐怕影响不好,所以只能委屈母亲了。” 闻言,夏老太点头表示理解,“是不该如此铺张,你考虑得很是周详。” 一旁的陈氏忙问,“主君,若是有人献上这治灾之策,可有奖赏?” 夏正秋闻言点头,“那是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