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领命来的人,是宋楚暮。 他……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加官进爵的机会啊! 孟若芙心里忍不住发涩。 对上宋楚暮那双冷寂的眸子时,她轻声道:“我跟你们走,别扰了我爹安宁。” 语毕,便率先往外走去。 孟若芙一身素缟,虽然瘦弱得仿佛随时要随风而去,但身形却始终端庄,步伐稳而决绝。 像是永远都不会被打倒一般。 直到踏出孟府门的那刻。 她看着门口围观的百姓,突然停下了脚步。 羁押她的锦衣卫目光警觉地抽出绣春刀,架在她脖子上。 “老实点!快走!” 刀刃冰凉而又尖锐,顷刻间就有温热的血顺着她的脖子流了下来。 孟若芙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在众人的注视中,她继续往诏狱的方向走着,口中却一直在喊—— “孟家无罪,我父亲是冤枉的!” “孟家无罪,我父亲是冤枉的!” …… 一步一句,字字泣血。 看她这副样子,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她这样子,孟家的案子难道真的另有冤情?” “是啊,孟大人平时的确看起来并不像是贪赃枉法之人……” 一时间,孟府一案在玉京城中掀起了很大的风波。 此时,诏狱内。 孟若芙被绑在刑架上。 蘸着盐水的铁鞭,一遍遍抽打着她的身体,逼她承认孟府之罪。 可从始至终,她都未曾松口。 等刑讯结束。 孟若芙额上已经全是疼出的冷汗,眼神也恍惚得几乎失了焦。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诏狱中,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孟若芙缓缓睁眼,宋楚暮那一身玄色飞鱼服便闯进了视线。 对视间,男人开了口,听不出情绪:“陛下已经下令,重新彻查孟靖远一案。” “孟若芙,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孟若芙眸子颤了颤,漆黑的眼底迸发出希望的光亮。 “是,这就是我想要的。” 从父亲死去的那刻开始,她就知道只凭自己一个人,是无法翻案的。 只有煽动民情,让陛下知晓,重查此案! 话音落地,诏狱重归安静。 从前,二人只要待在一处,就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可现在却只剩下两相沉默。 宋楚暮看着缄默的孟若芙,心底突然涌上一阵烦躁。 “你没有别的话想要问我吗?” 孟若芙一怔。 看了他好一会儿,却没说话,反而缓缓阖上双眼,将头垂下。 他们……早就无话可说。 见状,宋楚暮脸色微沉,也转身离去。 这日过后,宋楚暮再没出现过。 孟若芙日日都会问狱卒案件如今的进度,但每每得到的都是不知、不明这样的回答。 可已经一个多月了,即便是重新彻查,也花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她正想再喊人问问时。 就有狱卒走过来,打开了牢门:“你可以走了。” 孟若芙心念一动,追问道:“那我父亲的案子是不是……” “孟靖远的案子被驳回了,说证据确凿,不得翻案!” “陛下仁慈,念在孟靖远只剩了你这么一个骨肉,才特赦了你,赶紧走吧!” 狱卒不耐烦的将孟若芙赶出了诏狱。 头顶的太阳那么大,晃得她双眼泛花,可心里却沉重的见不到一丝光。 怎么会证据确凿呢? 父亲明明是冤枉的! 孟若芙想找个人问清楚,可想到最后竟只能想到宋楚暮。 她略微迟疑,还是朝着宋府走去。 可越近,越能看清宋府的门庭若市,以及门户上的大红喜字。 孟若芙紧捂着发颤的心脏,走上前:“麻烦通禀一声,我要见宋楚暮。” 门房看了好几眼,才认出眼前衣衫褴褛的人是谁。 而后指着房檐上大红的灯笼,嗤笑道。 “今天宋指挥使大婚,没空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