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洲县后续救援留下来的医患人员不多。
白姝亦是唯一一个儿科医生,每天都需要问诊许多患者。 等晚上回到住所的时候,都是深夜。 静谧的夜里。 白姝亦刚要躺下睡觉,忽然感觉身体开始僵硬,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她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白姝亦习惯性伸手去拿药,可摸到的药瓶里却倒不出任何东西。 僵硬逐渐侵袭全身,连带着思考都慢了半拍,她迟迟想起早在前些天,自己的药就已经服用完了。 只是因为太忙,她将这事抛于脑后,也忘记了打电话告诉陈哲。 唯一能动的手好像也渐渐没了力气。 白姝亦脱力地滑落在床边,紧咬着唇保持最后的清醒。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很怕,怕第二天,自己再也没力气起来。 像雕塑般一动不动的挨过了整夜。 白姝亦只能靠着疼痛感,就这样僵硬着身体硬生生挨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窗外朝阳缓缓升起,身体才逐渐恢复力气。 她忙拿过手机给陈哲打去电话:“陈医生,我的药吃完了,你可以再给我寄一些过来吗?” 电话那头,陈哲声音有些凝重:“我知道了,只是你现在病发越来越频繁,还是尽早回来吧。” 白姝亦低低应了声:“后续救援快结束了,我会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后。 白姝亦没了力气再去诊室,只能请假在宿舍休息。 鹤洲县的冬雪来得快。 哪怕是艳阳天也挡不住寒风的肆意,不消片刻,就让住所里装满了寒意。 白姝亦坐在阳台边望着窗外的雪景,就这样看到了晚上。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身边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来电人“秦母”的名字,白姝亦愣了愣神,而后接通下来。 “姝亦,听杭沐说你因为救援留在了县城,在那里还好吗?” “挺好的。”刚刚吹了风,这会儿白姝亦的声音还有些哑。 这些年相处下来,秦母对白姝亦也是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又嘱咐道:“你这孩子总想着别人,但也别累坏了自己的身体。” 听着秦母言语里的关心,白姝亦眼眶有些热:“我知道了。” 两人说没两句,秦母那边又传来声音:“杭沐,过来跟姝亦聊聊。” 白姝亦握着手机的手一僵。 电话里传来些杂音,紧接着就传来轻浅的呼吸。 即使没有人说话,她还是知道接电话的人已经换成了秦杭沐。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电话那头响起秦杭沐的声音:“什么时候回来?” 白姝亦紧了紧拿电话的手:“四天后。” 话音落下,再度冷场。 他们做了五年的夫妻,但白姝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竟从无话不谈变成现在的无话可说。 白姝亦眼眶有点发热,缓了缓喉咙里的哽涩:“没别的事,就挂了吧。” 等待了半响,传来秦杭沐的低音:“好。” 声音消失,余下冰冷的挂断声。 窗外的夜风夹着霜雪,缓缓飘进屋内。 融进了白姝亦的心尖。 她将身体蜷缩裹着单薄的被,试图驱散袭来的孤独和冷,却像是徒劳,更添落寞。 另一边,秦家。 秦母看着秦杭沐挂断电话,忍不住问:“姝亦怎么说,她什么时候回来?” 秦杭沐转头看她,斟酌了会儿如实说:“我们要离婚了。” 秦母一脸惊讶:“为什么?” 秦杭沐眸色一怔,像是被这话问到了。 当初和白姝亦结婚时,只是刚好他们彼此都需要一个另一半好向家里人交代。 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 转眼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 他们之间……还是没有感情吗? 一时间,秦杭沐竟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