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淮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回忆像是一把凌迟的刀,一刀一刀的扎在他的心脏上。 心里的窟窿也开始隐隐作痛,像有一把锯齿,削弱模糊的翻出来,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他喃喃道:“对不起……” 他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迟来的情绪,将他淹没。 他不知道这一夜是,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只是突然天光大亮,阳光从屋外照射进来,洒在地上,泛着一层金光。 在光洁的地板上折射出炫目的光彩,令人目眩。 明日就要举行葬礼了,家里也该为虞锦橙披丧了。 他起身,想要去亲自去买些香表烛火。 只是电话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苏安禾,顿时皱起了眉头。 许是出于对虞锦橙的愧疚,或是如今的情绪太过沉重。 面对她的电话,他有些烦。 但指尖一颤,他按下了接通。 “陆总,求您今天来看看多多吧。” 电话里的苏安禾,声音沙哑,带着严重的鼻音,应该是哭过。 “多多最近一直处于应激状态,有时连我都不能触碰,一直喊着要找爸爸,我求您……您能来看看多多吗?” 她苦苦哀求,将姿态低到了尘土里。 陆政淮这才想起多,昨日从寺里回来,他只记得虞锦橙的事情了。 多多的事情,他确实忘了。 “你照顾好多多,我今天过来看他。” 不管如何,多多都只是一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因为缺失了父爱,自己一出现,他就完全把自己当做了父亲一般的存在。 另一边苏安禾情绪有些激动,连连道谢:“谢谢陆总。” 挂断电话,陆政淮驱车赶往了医院。 来到医院,他走到病房门外时,透过房门上的小窗看到屋内的景象。 一时之间,陆政淮身体一滞,怔在原地。 多多…… 第22章 多多瘦骨嶙峋的躺在病床上,眼神里没有丝毫生气。 陆政淮的心狠狠一揪,有些呼吸不畅。 不过几日的时间,多多怎么变了这么多! 他瞬间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多多的病床前面。 急声问道:“多多,你怎么了?” 多多原本形如枯槁的身形,顿时有了生机,眼里都亮着光。 “爸爸!你终于来看我了!” 说着,多多就想要扑倒他的怀里。 只是因为身体上插着管子,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 顿时多多眼里的光暗了几分,眼睛紧巴巴的看着他,似怕他消失一般。 陆政淮脸上闪过一丝讪色,最近他都沉溺于自己的悲伤。 他实在是,无心来看望他们。 病床前的苏安禾,看到他的出现,眼睛里也闪着光。 她哑着声音说:“你终于来了。” 她双眼红肿,看这样子应该是之前哭了很多次。 但陆政淮没有多问,而是关切的看着病床上的人询问。 “多多这是怎么了,几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听到他的话,苏安禾顿时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道。 “因着上次的那件事,多多除了我不让外人靠近,扎针吊水更是哭闹不止,每晚还会做噩梦,一直哭喊着救命。” 说着,她哭的更狠了:“上次退烧后,多多身体一直不好,时不时的就要感冒发烧。” “最近你一直不见,他更是哭闹着要找你。” 苏安禾低着头,不停地擦去眼泪,却好像越擦越多。 陆政淮心里一震,他明白她的意思。 这一切,都是无非都是因为那一夜留下的阴影。 即便是一个大人,面临那一日的情景也会心有余悸,何况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握住多多的手:“这件事只能慢慢来,急不了。” 说着,他俯身小心的抱了抱多多。 “多多,不要怕,忘记我和你说过什么了吗?” “男子汉要勇敢的,不可以的害怕!” 多多点点头,希冀的看着他:“爸爸,你能以后每天都来看我吗?” 陆政淮迟疑了一下,心里有些犹豫。 多多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故作坚强的说道:“没关系的爸爸,妈妈说过你很忙,我要懂事。” 苏安禾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暗芒,脸上阴郁的表情一闪而逝。 随后她的脸上又挂起柔弱的笑意:“陆总不用在意,公司的事情那么忙,我照顾多多就好了。” 陆政淮摸了摸多多的头:“多多听话,过短时间爸爸不忙了就来看你。” “但是爸爸有一个要求,你每天都要乖乖的接受治疗。” 多度听到他的话,兴奋的点头:“好!” 只要能见到爸爸,他什么都愿意做。 苏安禾看着他们两人的样子,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妈妈,我想喝水。”多多突然对她说道。 她连忙端起桌子上的水,递了过去。 随后她像是想起什么,又倒了一杯递给床边的男人:“天气那tຊ么热,喝点水吧。” 天气确实开始逐渐转热,陆政淮直接接过,一饮而尽。 只是他没注意到,苏安禾此时嘴角勾起的笑。 第23章 陆政淮在病房待了很久,直到太阳向西移去。 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 难道是自己昨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陆政淮强撑着脑袋,踉跄的从医院走出去。 而不远处,跟着一个鬼祟的人影。 陆政淮去商店买了些烛火香表,才匆匆回家。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越发的沉了,好像是喝了很多酒的醉汉一般。 他刚进家门,没走两步就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在动。 一阵天旋地转,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小橙!” 陆政淮一阵惊呼,猛地坐起身来。 他又看到虞锦橙了! 不,准确来说是梦到了她。 虞锦橙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冷漠而决绝的走进了手术室。 “小橙!”他惊恐的大叫,想要挽留她,“你不要做傻事啊!” 可她脚步毫不停留,直接走进了手术室。 画面一转,变成了手术台。 虞锦橙躺在手术台上,表情冷漠而冰冷。 彷佛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她的孩子。 他哭着求她,求她留下那个孩子。 “小橙,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这么冲动。”他的声音几乎哀求。 可是手术台上的女人,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看着天花板。 语气更是散发着一股冷意:“是你不要我们的孩子!”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们也不要再相见!” 还未成型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陆政淮的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刚刚的梦境如此真实。 就好像,是他的亲身经历一般。 他抚着胸口,只是抬手间,他却触碰到一个怪异的东西。 像是一只有温度的手! 他猛地向床的另一侧望去,身体僵在原地。 苏安禾躺在床的另一侧,正一脸惶恐的看着他。 陆政淮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你……你怎么在这。” “陆总……是您打电话让我过来的。”苏安禾顿时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陆政淮只感觉自己额头青筋暴起,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女人。 还有散落一地的衣物,如此香艳的画面,他的脑袋却要炸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回忆之前的事情,却发现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政淮直接穿好自己的衣物,拿起手机离开。 出门前,声音冷峻的说道:“穿好衣服出来,我有话问你。” 随后便大步离开房间。 苏安禾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紧,指甲陷进肉里她都感觉不到丝毫的同意。 片刻,她整理好情绪,才起身穿衣。 客厅,陆政淮翻看着自己的手机。 下午的时候,自己竟真的给苏安禾打过一次的电话! 可自己到底说过些什么,做了写什么,真的记不得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 可这件事实在太过于蹊跷。 苏安禾从楼下上下来,面上还带着一丝害羞的绯红。 “陆总……” 陆政淮神情冷峻:“今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甚至是他的床上。 话音刚落,苏安禾的脸迅速涨红,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般。 “下午,您说家里有份公司要我送去公司,让我来一趟。” “可我一进门,您……您就往我身上扑,我挣扎不动……” 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说不出话来。 陆政淮紧紧的盯着她,眼神如淬寒冰:“当真?” 苏安禾点头,随即走到身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