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砚薄唇轻启,字字像寒风刮着唐雪倾的每寸皮肤。 她抑着发窒的呼吸,起身朝大门跑去。 沈临风眼底一凛,瞬间抓住了那单薄的身子。 手臂上要碾碎骨头的力道让唐雪倾脸色一白。 她僵硬回过头,泪已泛滥:“让我见见我妈,一面也好,我求求你……” 可沈斯砚充耳不闻,冷着脸将她带回别墅,丢进了那间贴满报纸的房间。 硕大的标题,字字如山挤压着唐雪倾脆弱的神经。 她瑟缩着挤进角落:“我不是杀人犯!我不是……” 看着几近崩溃的人,沈斯砚心底掠过丝莫名的躁意。 但憎恨很快占据了他整个情绪,他大步上前扼住唐雪倾的双肩:“你是!是你亲手剪断了我爸车子的刹车带,是你杀了我爸妈!” 锋利的话如同利刃在唐雪倾未愈的伤口上游走。 她抬起头,呼吸发颤:“我真的没有……” 可她一次次的解释换来的总是沈斯砚沈斯砚轻蔑的眼神。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 面前男人冷冽的气息刺激着唐雪倾,让她再次试图逃离这里。 可下一秒,她突然被抱起,接着被狠狠扔在床上。 沈斯砚欺身而上,高大的身影如囚笼禁锢着她:“唐雪倾,你想死吗?” 话落,身下一直挣扎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蹙起眉,望着那双渐渐恍惚的眼睛。 唐雪倾艰难地扯开嘴角:“你从前,明明只叫我‘雪倾’。” 听到“雪倾”二字,沈斯砚神色一滞。 莫骏祈的话突然在耳畔回想。 晴晴,雪倾…… 隐约中,微弱的刺痛感袭上大脑,让他本就烦乱的心更加焦躁。 望着眼前冷若冰霜的人,唐雪倾满心悲凉:“真的不是我,是何之晴干的,我是清白的,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这话像是触到了沈斯砚的逆鳞,他眼底倏然升起丝狠厉:“你也配说清白?” 话落,他猛地将唐雪倾的双手困在她的头顶。 “你要干什么?”唐雪倾浑身一颤。 随着“呲啦”一声,她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被用力扯下! 第六章 交换条件 冰凉的空气渗进皮肤,引的唐雪倾一阵战栗。 她还没反应,肩头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 唐雪倾闷哼一声,惊惧望着如同猛兽般啃咬着自己的沈斯砚:“不要……” 隐约间,淡淡的酒味钻进她的鼻内,激起快要忘却的悸动。 沈斯砚感受着身下人的颤抖,萦绕在鼻尖似有若无的馨香像酒精,一点点占据他的意识。 他掌心松了松,深邃的墨眸划过抹说不出的渴望。 就在沈斯砚要向下探索时,低哑的抽泣如针刺醒了他的理智。 他抬眸望去,唐雪倾紧闭双眼,窗外昏暗的灯火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 沈斯砚眼底闪过许懊恼。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能碰唐雪倾这么肮脏的女人! 几乎是一瞬间,沈斯砚抽身离去。 关门声的巨响震的唐雪倾心头一颤,紧缩的疼痛也从四肢蔓延开来。 她望着天花板,任由哀戚吞噬着整颗心。 浴室。 沈斯砚站在花洒下,眉目紧拧。 温热的水没能抚平他烦乱的心,甚至让那抹馨香更加清晰。 莫名的,竟然有些熟悉感…… 沈斯砚抿着唇,抹了把脸后抹去那些荒唐的念头。 次日。 唐雪倾被佣人拖到庭院打扫。 她时不时望向围墙,疲惫的双眼升起几许希冀。 突然,一颗球打在她的后背上。 唐雪倾还没反应过来,六七只拉布拉多朝她狂奔而来。 她呼吸猛地一窒,记忆中险些被狗撕咬的画面如浪头扑来。 巨大的恐慌驱使着她朝屋子里跑。 可就在快到落地门前,里面的的佣人却把门关上。 唐雪倾瞳孔骤然紧缩:“开门……开门啊!” 身后的大犬飞快扑来,不停的在她身上拱着。 “走开!”唐雪倾跌坐在地,惊恐地拍打着门,一遍遍哀求着。 隔着一扇玻璃的屋内,沈斯砚和何之晴坐在沙发上,如同观众般观看着外面人的挣扎。 “我们这样不太好吧,会吓到她的。”何之晴故作担忧道。 沈斯砚轻抚着她的头,望向唐雪倾的目光渐渐变冷:“不用担心,有些人的命不如狗重要。” 他们的云淡风轻像铁水灌进唐雪倾的心肺,痛苦不堪。 有那么一刻,她真希望自己死在精神病院…… 在巨大的恐惧下,唐雪倾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等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病房空荡,四周静谧的能听见药水滴落声。 望着眼前的白茫,唐雪倾愣了瞬后倏然扯掉了手背的针头。 医院……她能见到母亲了! 在医院兜转了几圈,唐雪倾才问到唐母在重症监护室。 等看见在病床上的女人时,她鼻尖一酸。 记忆中的母亲已经骨瘦如柴,氧气罩盖住她半张脸,连呼吸都极其微弱。 唐雪倾趴在玻璃上,想叫一声“妈”,眼泪却是先落了下来。 悲痛、无助、自责和后悔糅杂在她胸口,压得她连哭都难以出声。 “再不动手术她就要死了。” 熟悉的声音让唐雪倾一怔,她转过头去,何之晴操纵着轮椅来了。 “何之晴,你就不怕报应吗?”唐雪倾哑声质问。 何之晴轻蔑一笑:“与其说这些,不如先担心一下你妈那五十万的手术费吧。” 闻言,这话像刀片划过唐雪倾的心。 而她现在连五千块都拿不出…… 看着她的局促,何之晴眼底掠过丝诡谲:“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唐雪倾愣住:“什么条件?” 话音刚落,何之晴将一件蓝白相间的囚服扔在她身上。 “穿着它去沈氏大厦,当众承认你杀了人。” 第七章 最后的希望 空气慢慢凝固,唐雪倾呆呆看着脚边的囚服,眸光渐暗:“为什么?” 何之晴捋着长发,语气透着丝妒恨:“因为我爱斯砚。” 这句荒唐的回答让唐雪倾浑身一怔。 就因为她爱沈斯砚,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 可没等唐雪倾再去质问,何之晴话锋一转:“我还要回去等斯砚回家,你只有一分钟考虑的时间。” 说着,她目光一狞:“你那可有可无的尊严和你妈的命,自己选。” 走廊里一片静谧,白炽灯如冰水淋在唐雪倾头上。 她望向病房里的唐母,满是血丝的双眼一片挣扎。 想起沈斯砚冷漠的脸,她残存的最后一丝骄傲也烟消云散。 在他们面前,自己还有什么尊严…… 良久,唐雪倾才蹲身捡起那件囚服。 “唐雪倾,你这模样可比狗还乖啊!” 何之晴嘲讽完后操控着轮椅离开,却还不忘警告她:“我会让人盯着你的,所以别想逃走。” 唐雪倾攥着衣服看着唐母,眼泪大颗坠落:“妈,等你病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离开沈斯砚,离他们远远的……” 她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给自己一些坚持下去的希望。 但她知道,她别无选择…… 沈氏大厦,董事长办公室。 沈斯砚将文件扔在桌上,烦躁地阖眼捏了捏眉心。 突然,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背影在脑海里闪过。 他心一顿,蓦然睁开眼,墨眸中噙着几分迷惘。 没等沈斯砚细想,助理丁聪敲门而入:“沈总,楼下出事了。” “什么事?” “有个穿着囚服的女人,在楼下见人就说自己是杀人犯。” 闻言,沈斯砚愣了瞬后脸色一变。 他起身拿起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天色阴沉,冷风刀刃般呼啸而过。 一身单薄囚服的唐雪倾大厦门口。 面对路人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她就像没看见似的,只是一遍遍重复说着:“我是杀人犯。” “她怎么穿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