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很快拿回主动权。 他搂住她的腰,带着她走回卧室,压着她倒在床上。 傅廷修眼眸迷离,伸手去接孟宁衬衫的扣子。 然而刚碰到,男人却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动作。 下一秒,他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傅廷修,别装醉。” 他的掌心明明那么烫,傅廷修却浑身冰冷。 她唇角的笑不见了,忍着被揭穿的难堪攥紧手,声音发哑:“你就这么讨厌我?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孟宁没有回答。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就起身走出了卧室。 一楼的静室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傅廷修咬住下唇,竭力想把浮在眼前的那层水雾逼回去。 后背的莲花纹身是飙车后找人加急纹出来的,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想要孟宁能多看自己一眼。 他那么忠于他的道,她偏偏就要亵渎他的道。 傅廷修以为孟宁会来找自己,多少还是在乎她的。 可现在看来,她赌输了,而且输的彻彻底底。 另一边,孟宁同样心乱如麻。 他坐在蒲团上默念着清心咒,修长手指一圈圈捻过佛珠。 但那朵妖冶绽放的红莲却像长在他脑海里,怎么都挥散不去。 又想起佛珠被傅廷修拿在手里绕玩,孟宁动作一滞,佛珠从掌心掉落在地上。 孟宁眸光微沉,这是他第一次失态。 半晌,他将佛珠拾起放在桌上,而后拿起另一串沉香手串坐了回去。 寂静的夜,两人都一夜无眠。 翌日早上。 傅廷修起床下楼时,周婂已经去上学。 见孟宁还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她脚步一顿,不是很想和他面对面相处。 她站在楼梯上,正想转身回房间。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再不吃就冷了。” 他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傅廷修心底腹诽,赌气般走到他对面坐下。 家里保姆宋阿姨端来一份三明治和牛奶。 孟宁因为修禅戒了酒肉,所以只要他在家,餐桌上就见不到一点荤腥。 傅廷修起了叛逆心,将餐盘推开:“宋阿姨,给我煎份牛排。” 话音刚落,孟宁就抬头皱眉:“早上吃牛排?” “怎么,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吃份牛排你心疼?”傅廷修毫不客气,把那天孟宁说的话还给了他。 孟宁薄唇紧抿,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后只丢下句“随你”,就起身离开。 他穿好西装外套,要出门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傅廷修:“别再去酒吧。” 傅廷修刚想顶嘴质问凭什么。 孟宁接着说:“我今晚有应酬,不用等我吃饭,想吃什么让宋阿姨给你做。” 说完就踏出别墅大门。 傅廷修怔在原地,不敢相信孟宁竟然跟自己报备行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还在做梦。 宋阿姨将牛排放在傅廷修面前,笑道:“少爷和夫人的感情变好了。” 傅廷修没应声。 感情变好的前提是得有感情。 但孟宁对她…… 心口刺痛起来,傅廷修嘴里发苦,没了胃口,起身上楼回了房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傅廷修是被楼下的声响吵醒的。 她皱着眉起身,刚走到楼梯边,就看见段汐月扶着明显喝醉的孟宁走进客厅。 孟宁不是不喝酒吗? 傅廷修走下来,不善的看向段汐月:“这是怎么回事?” 段汐月把孟宁扶到沙发上,才转向看她:“抱歉夫人,南琛是为了帮我挡酒才……夫人不要怪他。” 这一抬头,傅廷修清楚看到段汐月明显花掉的口红。 而段汐月也彷佛被人戳破什么,好似心虚一般的抬手遮盖。 “有夫人照顾,那我就先走了。”她微微颔首,说完就转身离开。 傅廷修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整个人都在极轻地发抖。 可比起愤怒,她其实更悲伤,更痛苦。 自己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破戒,这感觉比她被扇了两巴掌还要耻辱。 孟宁会为她打破哪怕一点点底线吗? 傅廷修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不会。 她让家里的保镖把他送回了卧室,而后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客厅,眼前蒙上一层泪意,瞳孔黯然无光。 不,不行,她不能在为孟宁难过了。 傅廷修擦去眼角的泪,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孟宁被楼下传来的音乐声给震醒,拧着眉睁开眼。 在确定自己是在家里,他的眉心皱得更紧。 他撑起身走出卧室,从二楼往下看—— 只见别墅客厅里挤满了人,形形色色的男女全都在跟着音乐舞动身体。 而在人群中心,傅廷修正拿着酒杯和一个小麦色皮肤学生模样的男人站在一处。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傅廷修笑着倾斜身子,手状似无意的正好覆在了男人的腹肌上,向下滑去…… 第7章 傅廷修的动作没能继续下去。 别墅大门突然被推开,十几个黑衣保镖鱼贯而入。 为首的保镖上前关掉音响,木着脸开口:“很抱歉,周先生请大家离开。” 傅廷修退开一步,仰头看向二楼,正对上孟宁冷冽的目光。 她毫不意外,抱着双臂倒坐在沙发上。 众人陆续走出大门,那个小麦色皮肤的男学生是最后走的。 离开前,他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傅廷修:“姐姐,下次还能一起玩吗?” 她勾起唇角摆了摆手:“当然。” “傅廷修!” 孟宁走下楼梯,见状,清逸的脸灰了一度。 空气中混杂的烟酒味让他深深皱起眉,他冷眼看向傅廷修:“你又喝醉了?你还知道自己在哪儿,做了什么吗?” “我很清醒。”傅廷修收起笑,“倒是你,喝了不少吧?连走路都要一个女人搀扶。” “你的佛会原谅你破戒吗?” 孟宁面若冷霜。 一阵沉默的对峙后,他呼出口气,捏着发痛的太阳穴走到她身边坐下。 语气像是妥协,也像是无奈:“我们谈谈。” 傅廷修点头:“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孟宁,我们离婚吧。” 孟宁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堵在喉咙。 他的脸色在一瞬的凝滞后冷沉:“我不同意。” “随你,反正我离定了。”傅廷修说完站起身,从客厅的角落拉出一个行李箱,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别墅。 砰的一声大门关闭。 孟宁意识到她并不是像往日那样闹脾气,后知后觉的起身追上去。 刚打开门,却只来得及看到出租车离开留下的尾气。 她提前叫好了车,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计划。 孟宁眼瞳暗了暗,目色寂寥。 傅廷修从坐上车就开始掉眼泪。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亲手放弃自己喜欢的人会这么难过。 穿越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