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后,我还是打开了门。
许久不见,叶冬洋面对我时,还有几分瑟缩。 年年好奇,从我身后探头看她。 看到年年,她难掩激动的和他打招呼。 “你好,年年,我……” 她没继续说下去,而是下意识看我。 我知道她的迟疑,转身对年年说:“年年,这是姑姑。” “姑姑?”年年砸吧嘴里的冰淇淋,“姑姑好,我是年年。” 叶冬洋想笑,却又碍于我,不敢太放肆。 我往后撤了一步,让她进门。 “进来坐吧。” 叶冬洋换好鞋,打量起我和年年的家。 我在她脸上看到欣慰,给她倒了杯水。 我知道她一定不会是只想来看看我,所以坐下后,我很快让年年去了玩具房。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年年住在这里的?” 是偶遇还是监视,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还是整个叶家都知道。 这样尖锐的问题,让我看起来充满敌意。 叶冬洋眉眼耷拉着,虽然有欣喜,但说话时眉眼间都有种极强的焦虑感。 她小心翼翼道:“其实之前就看到过几次,只是一直没敢认。” “你没有去国外吗?” 年年满月宴的时候叶斯炎虽然说过,但后来他怎么打算的,又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叶冬洋点头,“我哥和我妈说了,不过我妈不同意,所以我就来淮城了。” 我没想到,这一次她明明没有出国留学,竟然还是这种状态。 “你一直在淮城?” “对,刚好也住这里,所以才会碰到你。” 我确实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只是叶冬洋的状态,让我眉心蹙起:“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说不上发生了什么事,就是我哥虽然不让我妈找我,但我妈还是有我的联系方式,她总是给我发消息打电话,让我有点神经衰弱。” 叶冬洋满脸写着难堪,“我刚才出门散心,刚好碰到你带年年回来。” “这几年我哥也没来看过我,我太想家里人了,所以刚刚实在没忍住,就跟来了。” 她带着歉意,有种害怕被我赶出去,再勒令她不许再来的窘迫感。 “你和我哥的事情,我听说了。”她说完,立刻向我保证。“但你放心,你在这里的事,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哥!” 叶冬洋说着说着,掉下眼泪。 我沉着扯给她一张纸巾,半天没说话。 叶家所有的事情,我其实早就不过问了。 这几年我也在心理上,割舍掉了和叶家有关的一切。 现在叶冬洋在我面前梨花带雨,我虽然觉得她可怜,但内心毫无波澜。 叶冬洋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已经是许多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只是因为有个控制欲太强的母亲,即便成年了也还是被困在这样的阴郁里。 我想安慰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她自己哭了几分钟,慢慢冷静下来。 “嫂子,我以后,能再来这里看你和年年吗?” 叶冬洋认识我的时候,才十岁。 这些年她慢慢长大,对于她来说,整个叶家最不会控制她、伤害她的人,只有我。 我停顿了几秒,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当然。”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安心不已,笑着准备离开。 我看了眼时间,叹了口气。 “吃完饭再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