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既白是顶着工作室成员八卦的目光走进办公室的。
林秘书一看到他来,便把怀里的资料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沈总,这是昨晚项目部成员加急赶出来新的企划案,您请过目。” 沈既白一边翻看,一边问道:“明总今天还没来么?” 林秘书随口回道:“明总今天来的还挺早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来便一头扎进了办公室里,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沈既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把手里的企划案全部翻看了一遍后,沈既白这才从椅子上起身。 出了办公室门,他没有拐弯,而是直奔不远处楼明月的办公室。 因为心急,沈既白没有敲门便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门锁转动的瞬间,屋子里的楼明月一脸慌张的将手里的东西往桌面的资料里藏。 可即便他速度再快,沈既白还是眼尖的看到了他的小动作。 “小白?”楼明月下意识从椅子上起身。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他神色是掩不住的紧张。 “没事。”沈既白走近,眸光不动声色从楼明月的桌子上挪开: “就是想来问问你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楼明月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全都处理好了。”他说。 沈既白点了点头,“那就好。” “对了。”沈既白看他,“我刚才在门口似乎看到一个写着你名字的快递。” “快递?”楼明月不疑有他,“我这就去拿。” 说着,他便要离开。 只是才刚走没几步,他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瞪大眼睛,然后迅速转身。 果不其然,他情急之下藏在资料里的那张纸,此刻正被沈既白牢牢攥在手里。 “小白,你听我解释!” 楼明月急忙跑了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 然后快速把那张纸撕的四分五裂的扔进了纸篓。 沈既白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最终落在那堆废纸上。 那是一张缴费单。 而它缴费的项目那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标记清洗手术”几个字。 沈既白抬头看他,声音冷的发沉: “所以,你真的去做了标记清洗手术?” 面对着好友的询问,楼明月却支支吾吾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去找祁照!” 说着,沈既白转身就要走。 他当初去酒吧找祁照本就是奔着解决事情来的,可如果祁照根本没有负起他应该负的责任的话, 那他就该像霍衍舟说的一样,应该不顾一切再甩给他一巴掌才对。 原本楼明月还想瞒着,可一听他要去找祁照,顿时慌了,伸手一把拉住沈既白的衣袖: “别去小白!我好不容易才和他划清了界限。” 沈既白沉着脸反问,“那你打算就这样吃了这个哑巴亏?” 哪怕能扇他一巴掌,解解气也是好的。 可楼明月反将他拉的更紧了,他苦笑着开了口: “小白,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做那什么标记清洗手术。” 当时的他听从医生的安排,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可当头顶的tຊ灯光照在脸上的时候,他忽然就萌生了一股退意。 他问医生:“洗标记疼吗?” 医生却拿着工具笑着反问他:“洗标记哪有不疼的?” “你知道的,小白。我这个人最怕疼了。我都怕我最后真的会因为洗标记疼死在病床上。” “医生问我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在手术室待了半天,最后求着医生帮我一起在祁照面前演了一场戏。” 他状似不在意的说着,可沈既白却迅速抓到了其中的重点。 “那你有没有想过,等发情期来临的时候,你一个人要怎么办?” 楼明月一把抓住了沈既白的肩膀,“我可以打抑制剂啊。” “你能打一辈子的抑制剂吗?” 抑制剂有耐药性,对于一个Omega来说,等到抑制剂都不再管用时,那才是最致命的。 楼明月却急道:“小白,以后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只想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沈既白抬眸看他,“你认真的?” 楼明月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沈既白叹气。 好友的选择,他无法干涉。 可就这样放过祁照那个混蛋,他又觉得不甘心。 从楼明月办公室离开后,跟林秘书交待过工作后,他便独自出了工作室。 上班的黄金时间已经过去,金河大厦下的车流也早已被疏通开。 沈既白没有犹豫,在楼下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去霍氏集团。”他平静的陈述着自己的目的地。 然后拿出手机给霍衍舟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你在公司么?] 很可惜,那头并没有立即回复。 沈既白只能紧紧握着手机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感。 也不知道霍衍舟是不是在忙,他在车上等了一路都没能等到霍衍舟的回复。 直到下了车,站在霍氏集团大楼下的时候,霍衍舟仍旧没理他。 沈既白索性收起手机直接抬腿朝里面走去。 不出所料,他果然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保安要他出示证件或者预约信息才肯放他进去。 虽然他身为霍衍舟正儿八经娶回家的妻子,可这些东西,沈既白一样也拿不出来。 但这是人家保安的工作,他不能多说什么。 只对保安礼貌的笑了笑道:“您能帮我向前台传达一下吗?就说有位姓沈的先生要找你们总裁。” 沈既白容貌本就出众,再加上他身上自带的清冷气质,这一笑,那位年轻的beta保安,当场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他甚至不敢直视沈既白的眼睛,磕磕碰碰地说了句:“那…那你在这里等一下。” 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