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些回到上京,娶了她就好了,别人再无法觊觎。他想。 “你快回去。” 棠兮手足无措,两个人现在同一个房间,甚是危险。 “我还有一个问题,问完我就回去。” “什么?” 沈继这才放开她,认真盯着她, “赫连尚瑀是不是给过你什么东西?” 他始终记得在雾州之时,她收在荷包中的东西,直觉告诉他,那个东西并不寻常,他一直忍住好奇,没问她在崖底发生的事情。但如今他们二人的关系已经如此,他不想猜测。 原来他一直记着这件事,当时她还有些担心他小王爷的身份,会计较她将人放走一事,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不过此时他们二人既然已经确认了彼此的心意,便应当坦诚相待。 她将崖底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只是略去了赫连尚瑀说的那句喜欢她。过了这么久,他回到抵戎族,想来也会慢慢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至于赫连尚瑀送她的那枚扳指,她从荷包中拿了出来。 “当时想着也算是两族交好的承诺,他作为祏戎王想来应是一言九鼎,就留下了,日后若是在上京混不下去,要回到雾州,说不定还能拿着这枚扳指打通一条商路来着。” 沈继在看到那枚扳指的时候,原本委屈脆弱的神色一下沉了下去,不过也仅仅是一瞬,未叫棠兮看出来,听她说的日后还打算好了回雾州做生意,他又是哭笑不得,又是生气。 “你怎么可能会离开上京。” 沈继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棠兮却偏头沉思, “我心悦你是不错,可是这世上总不是事事都如人所愿的,若是,我是说……” 沈继只想让她闭嘴,于是又堵住了她的唇。 “唔。” 好一会儿才又放开他,他声色沉闷暗哑,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誓言, “我喜欢你,我要娶你,阿兮,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棠兮不敢再说什么多余的话,至少现在这人她惹不起。她只好老实地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即便是日后嫁给你了,在上京若是过得不舒坦,那也是要和离的,回雾州是个不错的后路嘛。日子那么长,谁能说得准,总之,谁也不能阻碍她计划无数的后路。 手中的荷包一空,棠兮看着沈继将那枚扳指放进自己的腰间,然后他又伸手朝向自己, “我给你的玉牌呢?” 棠兮从腰间掏了出来递给他,沈继本想将它装进荷包,但左看右看,最终竟将荷包扔在一旁的桌子上,直接将那枚玉牌佩戴在裴棠兮的腰间。 如此一来,任谁都能看见,认识的人自然就认识。 棠兮瞪大着双眼,她倒不在意腰间那枚玉佩是佩戴还是收着,她指着沈继,不满质问道, “干嘛拿走我的扳指?” 那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以后说不定还真能在她走头无路时帮她大忙。沈继却是捂着往后退了一步,那副委屈的样子又上来了, “你为什么要带着别的男人送给你的东西,我会很伤心。” 棠兮简直拿他这个样子没办法,又不是什么定情信物,那她从小到大收了不少亲戚公子送的饰品,是不是都要拿出去? 沈继显然是决计不会将东西还给她,裴棠兮只得作罢,最后打了个商量, “那我以后若是真需要用的时候,你要拿出来,当然用途我也会和你商量。” 那可以,沈继爽快的答应,时辰不早,她被他弄得有些头晕忙催促着他回去了,沈继临走之时,留下句自言自语, “若是想做生意,用我给你的玉牌不必这破扳指在南启好用吗?” 是这个道理,无论以后回雾州还是去其它地方,总归她是会在南启境内,用沈小王爷的名号岂不是处处都方便,不一定非要做跨族的生意。 棠兮乱七八糟的想着想着就睡下了,沈继回到房中,柳瑛刚好有事寻他,一进来就tຊ看见沈小王爷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吓了一跳,忙上前问道, “小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 沈继从腰间拿出那枚扳指,细细摩挲着,那上面的镂空掐金丝凤凰映衬在温润的白玉上显得格外贵重,柳瑛倒吸了口气, “这不是抵戎族皇后的信物?”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亲事 第二日一早,裴棠兮就坐在了马车中与谢印雪冷眼相对。 谢印雪皱眉上下打量着她,狭长的眼眸中尽是失望, “上次见你,还以为在雾州磨了些脾气,懂得收敛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之前那副莽撞的模样。” 裴棠兮亦是毫不示弱地翻了个白眼回去, “彼此彼此,谢表哥也一如当初的爱多管闲事。” 谢印雪忍了忍,这位从小就叫人头疼的三表妹一直都这个德行。他松弛地朝后靠在车壁上,冷哼了一声, “你以为那沈继是什么好人,他沈家又是什么舒坦的地方。” 谢印雪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了裴棠兮一眼, “你不是最烦这些钩心斗角的事情,怎么如今又会选择他?” 裴棠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谁知道呢,也许就他长得好看吧。” 两人一同瘫坐在马车中,静静无话就这么待着,也不知是谁起头先笑出来,随即另一人也笑了起来。 谢印雪上挑的眼中尽是放松, “上次在雾州见你,还以为变成个老实的乡下笨丫头,倒是装得挺像的。” “你还不是在三叔面前,装得多么文雅内敛,雾州到处都在传第二位远山先生要出山了,若是叫人看见你这副狡诈凶险的模样,只怕叫他们大失所望。” 两人又笑了一会儿,裴棠兮这才缓过气来,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谢印雪垂下眼眸,神色微动,嘴角却是翘起好看的弧度, “还好你回来了,小兮。” 就在这瞬间的熟稔间,上京留给她的那些不郁突然消散开去,换来的却是脑海中早就被尘封住的那些还算美好的回忆。 裴棠兮忽然想起一人,略有兴致地开口问道, “对了,谢沐洲那胖子怎么样了,好些年没见他,不会成了上京恶霸吧?” 谢印雪失笑道, “沐洲在你印象中就那么坏?这孩子小时候虽说皮了些,但总体还是个敢作敢为的好男儿。” 裴棠兮有些嗤之以鼻,也就因为他是你弟弟,自己的兄弟怎么看都顺眼,他小时候犯过多少浑,她又不是失意了。 “那家里要帮我定的那门亲事呢?你也清楚吧?” 谢印雪神色一凝,棠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似是问的不过是今天中午吃什么。对于这门亲事,在上京谁也没有将它说破过。 “这件事情是刘婶同你说的?” 棠兮点点头, “她一路上同明荇说的,倒是没有当着我的面说过。” 谢印雪冷哼了一声, “算她识相。” 见裴棠兮不解,谢印雪柔和了声色,同她细说, “这件事在上京也没有谁说是一定要你嫁过去,只是裴蕴一直闹着不嫁,寻死觅活的,叫姨母姨父犯了难,这才说将你接回去。这门亲事你只要咬死了不松口,就不会落在你脑袋上,倒是不用太担心。” 竟是这样,裴棠兮挑眉,按道理来说,裴家结亲,父亲怎么也会再三选过,怎么会选门亲事叫自己那二姐都到了寻死觅活的阶段。在她的记忆中,二姐裴蕴从小是最温顺听话的。 “哦,究竟是什么亲事?这么不好?” 谢印雪笑了笑,眉眼间多了些莫名的戏谑, “说起来,男方那位可是上京一等一的公子,云湛之。” 云湛之?那是谁?裴棠兮离开上京已经多年,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年的变化。谢印雪没料到她这一脸茫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连云湛之都忘了?当年你同沐洲打架的时候,不经常拿问月公子出来堵他吗?” 裴棠兮有些无语, “青松问月坊的问月公子就是云湛之?” 谢印雪嘲笑地看着她点点头, “我看你当初将人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还当你对人家了解得清楚透彻。” 棠兮讪讪的笑着, “我那不是为了刺激小胖子,让他要有一个标准的榜样去学习吗?” 谢印雪一哂,棠兮也反应过来了, “问月公子还没娶妻吗?” 四年前她还未离开上京的时候,就听说问月公子可是长公主殿下的准夫婿,四年过去难道中途可是生了什么变故? 谢印雪摇头, “的确是还未成亲,当年大家都盛传云湛之与长公主之间的婚事,但圣旨一日未下,那便一直做不得准,再说四年前云湛之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