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很快恢复了冷静。
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八成被装了什么定位,打开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就快速往宋音所在的病房方向走。 哪知刚从楼道走出去的瞬间,就迎面撞上了阴沉着脸的陆泽彦。 陆泽彦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拽着她的手腕硬把她拖回了楼道里。 陆泽宴拼命甩手甩不开,被粗鲁地推到墙上,单薄的针织衫衣领随即被扯开。 她皮肤很白,锁骨上那些斑驳的红痕,瞬间一目了然。 “这是什么?”陆泽彦盯着那些痕迹,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啊,平时装得跟圣洁玉女一样,原来竟然玩得这么开?” “啪!”陆泽宴气得发抖,挣脱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倏然红了眼眶,“陆泽彦,你对不起我的事儿还少吗,到底有什么脸来找我?” 陆泽彦被扇得偏过了头,舌尖顶了下发麻的口腔壁,嗤笑一声,“我给你爸那破公司花了那么多钱,你却给别人睡了,你说我该不该找你?” 他伸手去摸陆泽宴的脸,被她躲开了。 陆泽彦冷冷的说:“陆泽宴,要想你爸公司没事,劝你最好乖一点。” 陆泽宴强忍着把眼泪憋回去,同样冷冷地看着他,“那我也劝你一句,最好别再惹我。否则,我让你的视频冲上热搜。” …… 宋音刚挂完水,就看到陆泽宴衣衫不整的推门进来。 “卧槽不是吧?这还在医院呢,你和陆佛子也够激烈的啊。” 陆泽宴没有心情玩笑,把碰到陆泽彦的事儿告诉了她。 宋音气得不行,骂骂咧咧好一阵,听到渣男拿姜父公司威胁陆泽宴,更是一阵牙痒痒。 “他咋这么不要脸!你以前对他那么好,他倒是半点也记不住,全被外面的狐狸精给糊了心!” 想当初,陆泽彦也是花尽了心思追的陆泽宴。 大概是手好看,人也够体贴,陆泽宴确实也曾动过心。 不过后来这人满脑子只想着睡她,睡不到,就在外面乱搞。 他们那些太子党都以为她不过是个玩物,若不是姜父确实背着她跟陆泽彦要过钱运转公司,她也不会被迫忍气吞声这么久。 陆泽宴微微皱眉,想起陆泽彦刚才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 她隐约瞥到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似乎写的是“苏岁柔”。 “不重要了。”陆泽宴整理好衣服,抬眼看向宋音,“要是他真那么做,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如今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她怎么都不会tຊ回头了。 宋音虽然是二代圈的人,但她家在京都商圈地位远不比陆家,要真有什么,未必帮得上忙。 她也挺恼。 “这种人,就该找个人去治他。”想到什么,她忽然一拍桌子,“欸还别说,这不有个现成的陆佛子吗!你要不干脆努力一把,争口气当上陆泽彦他大嫂,直接一波气死他?” 陆泽宴只当她开玩笑,毕竟这尊大佛实在太冷了,她自认驾驭不住。 而且人家也姓陆,又有什么理由去帮她对付自家人? 经纪人把宋音接走以后,陆泽宴也打算离开医院。 外面天色深沉灰暗,偶有雷声滚动,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 陆泽宴借了把医院公用伞,站在玻璃门前盯着手机上排队40+的打车界面,最后还是决定步行一段路,去搭地铁。 她冒雨走出大门,裹紧了衣服往前走,无奈风太大,身上很快就被打湿了。 来往的行人步履匆匆,她短裙湿透,总有人回头观望。 走了没多远,忽然一辆玄黑宾利停靠路边,车灯闪烁,摁响了喇叭。 陆泽宴下意识转头望过去,车窗慢慢摇下来,苏岁柔那张冷隽俊美的脸,蓦然出现在视野里。 他松了松领带,戴着佛珠的手夹着支烟,凑到唇边慵懒地吸了一口,语气极淡:“上车?” 陆泽宴有些恍惚,鬼使神差的,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潮湿的雨气被她带进了车里,迎接她的除了薄荷烟草味,还有一股极淡的乌木沉香。 如同大雪过后的黄昏,寺庙里的僧人点燃了一缕虔诚。 她轻嗅着,辨出这是苏岁柔身上的味道。 “擦一下。” 陆泽宴低头看向面前那只指节分明的手,终于回过了神。她接过苏岁柔递来的纸巾,轻轻牵了下嘴角,“谢谢。” “嗯。”苏岁柔很淡的应声,随后掐了烟,打开暖气,手机调出导航界面,“你家地址?” 雨越下越大,落在挡风玻璃上砸出水花。 车停在了陆泽宴租的公寓楼下,只是车上的人谁也没动。 苏岁柔又点了支烟,目光淡淡望着前方,也不和她说话。 陆泽宴淋了点雨,薄薄的衣服紧贴着皮肤,有点透,还有点冷。 她有些坐不住了,不得不率先打破沉默,“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陆医生。” 苏岁柔没看她,薄唇缓缓呼出一口烟雾,略带敷衍的“嗯”了下,显得有点冷淡。 陆泽宴摸不准他的态度。 刚才还跟她划清关系,这下又送她回家,在她楼下半天也不见有离开的趋势。 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 短暂犹豫后,她抓着安全带的手指微微蜷缩,咬了咬唇,开口说道:“陆医生,雨这么大……要上楼喝杯咖啡吗?” 苏岁柔微一挑眉,侧目扫了她一眼,然后随手把烟摁灭了,“行。” 从电梯到家门口,旁边的男人一直很安静。 他西装革履,不说话的时候天生自带一种矜贵清冷,看着很有距离感。 陆泽宴默不作声地解锁开门,邀人进了屋,让苏岁柔先去沙发上坐着,自己走进厨房去给他泡咖啡。 刚把热水烧上,感觉身后有动静。 一回头,就看到苏岁柔斜倚在门边望着她。 目光一片黑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