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他低头喃喃着,神态竟有些可怜。 桑亦柠只感觉一头雾水。 在法国的这两年,韩麟渡从未停止过向她求爱。 然而之前的阴影太深,桑亦柠始终没有答应。 韩麟渡无奈下,只能同意她想回来看看何叔叔和琴姐的请求。 “我哪斗得过你那些歌迷啊,有比我帅的把你抢走了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他摊着手十分无奈,逗得桑亦柠笑个不停。 前段时间,血癌治疗的最后一个流程结束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启程了。 虽然桑亦柠身体状态还欠佳,更是需要每个月回去做一次治疗。 韩麟渡却财大气粗地表示:“为了你,花点小钱算什么。” 怕她在飞机上不舒服,他找了一路的话题逗桑亦柠。 却没想到在下机时会碰到这个……本该已经彻底沦为记忆的人。 韩麟渡有自己的心思,他没告诉桑亦柠,在国内,她的身份已经死了。 她的海报再也不会贴满大街小巷,歌声也不总从收音机里冒出。 两年过去,逝世时轰动一时的歌星桑亦柠已经沦为提起时需要思考才能记起的名字。 桑亦柠看着陆禹辰。 两年的颓废没能压垮这个男人,经历过一次清洗后,他身上的威慑感更甚,看人时总让人觉得阴冷。 却在面对桑亦柠时强行让自己挤出僵硬的笑容,脸色也苍白得不像个活人。 然而和身后意气风发的韩麟渡比起来,陆禹辰还是显得沧桑了许多。 他在大热天也要用外套遮掩的长袖下,腕间的疤痕一闪而过。 桑亦柠摇了摇头,将探究的想法尽数甩了出去。 过去他的这副模样或许会引得她心疼不已,如今却只能心疼一下自己被攥着的手臂。 她没注意到陆禹辰特意将自己的右手藏了起来,想了想问他:“你想谈谈的话就先去外面,这里不方便。” “我们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办。”她补充了一句。 “对啊,李营长,抓着别人女朋友的手不放,这不太好吧?” 韩麟渡强硬地把他扯开了,身体虚护着身后的桑亦柠,回过头冲她笑:“没事吧?” 桑亦柠赶紧摇头。 陆禹辰看着他们的互动,只觉得刺眼。 如果这是一场桑亦柠再次眷顾他的梦境,那也应该是噩梦吧。 他这样想着,却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见状,桑亦柠往前找了片空地,一回头,两人都紧紧跟在她身后,韩麟渡手上还抓着她的行李箱。 桑亦柠率先看向陆禹辰,这一眼居然让他有些紧张。 “抱歉,之前一直在国外,没来得及祝你新婚快乐。” 一开口,就是陆禹辰竭力想要逃避的过去。 第19章 从桑亦柠说出那句话开始,这场谈话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陆禹辰看起来是想解释什么。 桑亦柠继续说:“你在为当初的事生气吗?我可以道歉,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有哪个地方做错了……” “不,没有,”陆禹辰眼眶血红,声音哑得像是这两年来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听我解释,亦柠。” “当初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也有很多都是误会,我没有说清楚,都是我不好……” “抱歉,李先生,我不想听。”听他说起这些,桑亦柠的神色冷了下来。 陆禹辰愣住。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的话,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不,我……” “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今天你做的事让我很困扰。”桑亦柠皱着眉。 “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我自认为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时对不起你的。” “走吧,阿麟。” 她并没有给他说出下一句话的机会,转瞬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仿佛刚才她的出现只是专属于陆禹辰的一场梦幻泡影,一旦伸手触碰,就会马上碎裂。 那些话剖开了他心中的疮疤,将陆禹辰这个人所做的恶全部剖开在阳光底下。 没错,桑亦柠什么都没做错。 而那些属于陆禹辰的错误,却已经被驳回了更正的请求。 韩麟渡拎起她的行李箱扔进后备箱里,桑亦柠坐在副驾驶上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陆禹辰和坐上了身后一辆她不认识型号的车里,驾驶坐上的年轻人喊他老板。 “回神了。”韩麟渡已经把车启动了,桑亦柠赶紧坐了回去。 她看不到的地方,那辆车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司机担忧地回过头,看着身后一言不发的老板。 陆禹辰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但司机跟着他的时间不短,知道他的失眠严重到了哪种地步。 他的老板现在除非每天服用固定剂量的安眠药,才能偶尔睡上一会儿。 时间不会太长,大概是因为梦中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这种情况并不是生来就有,陆禹辰自己清楚,失眠只是因为梦不到桑亦柠。 他的眼球上分布着无数的红血丝,眼下青黑色的痕迹佐证了这一事迹。 陆禹辰也是刚从飞机上下来,但和桑亦柠那趟不是同一航班。 一年前,他就像疯了一样认为桑亦柠没有死,一定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他,就像那一晚一样。 ——明明他每个月都会去一次桑亦柠墓前,上面的玫瑰琴姐扔都扔不完。 于是,他开始天南地北地往各个国家飞。 总有人发来似是而非的照片索要致谢金,而陆禹辰只要觉得有可能是她就一定会过去找一趟。 这一次虽然一无所获,却真正地看到了—— 桑亦柠。 这个名字,似乎已经成为了陆禹辰终生的诅咒。 今天之前,他已经接近50小时没睡过了,在车上也只是摩挲着他仅剩的那一张少年时期的照片。 红裙的桑亦柠,张扬又耀眼。 他嘴角挂笑,即使已经被明确地禁止打扰。 但至少,他已经亲眼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肝肠寸断的人。 第20章 咖啡馆里,桑亦柠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见琴姐笑着向她走过来。 她开口就哽咽了:“琴姐……” 琴姐前几天接到她电话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就捂着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边哭边训斥:“这两年来你都没联系过我,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了!” 桑亦柠正想安抚,听到这只能赔罪。 “对不起琴姐……我也是到国外才醒的,那里的电话也打不进国内……” 琴姐大概也能猜到这一点。 桑亦柠解释了好半天,到最后才犹犹豫豫地说出她回国的真正想法。 “琴姐……我想复出。” 约出来见面后,琴姐拿起还有些烫的咖啡,跟她的焦糖玛奇朵轻轻碰杯,哼笑了一声。 “要利用我的时候才想起来联系我,我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小白眼狼。” 桑亦柠知道她只是想用玩笑让她们回到那段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光,配合地把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