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母并没有逼舒可星,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舒可星,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舒可星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舒可星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舒可星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可星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周牧辰。 “阿行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舒可星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周牧辰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舒可星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周牧辰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舒可星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周牧辰。” 小昭不解:“为什么?” 舒可星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舒可星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薄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周牧辰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舒可星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周牧辰从外走进来,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 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卧房内,顿时只剩下舒可星和周牧辰两人。 舒可星收回手,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她看向周牧辰:“你怎么过来了?” 周牧辰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后莫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舒可星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她声音沙哑:“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我与你,是夫妻。” “该说的,三年前我便已说清。” 周牧辰声音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若你不满足,那便自行离去,我可给你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 听到这三个字,舒可星眼眶发烫。 晨起,他母亲来逼她和离,如今,他又要给自己放妻书! 舒可星指甲紧掐着掌心,刺痛骤涌。 “你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闻言,周牧辰眉头微皱:“什么?” “那日在拱卫司,给你上药的那女子是谁,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成婚三年,这是舒可星第一次直白的问出心中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 周牧辰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门被敲响,小昭在外禀告:“大人,夫人,宫里来人,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片刻后,薄府正厅。 舒可星与周牧辰跪在堂中,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 “皇上有旨,命锦衣卫指挥使周牧辰与苏家之女舒可星即日和离,不得有误,钦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