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妈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我不要爸爸了……”
妈妈紧紧回抱着我,一下又一下拍着我的后背。 爸爸看着妈妈,面色铁青:“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毫无教养,当初就不该让她出生!” 他的话如同刀子一样割着我和妈妈的心。 从前他再怎么厌烦,也不会说出这样的狠话。 妈妈神色痛苦的看着爸爸视若珍宝地牵着女人的手一同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恩恩!”妈妈在喊我。 空荡荡的客厅,她温柔的看着我,眼底闪着泪花。 “妈妈想和恩恩多呆一会,恩恩可以多陪陪妈妈吗?” 我连忙回到妈妈的怀中:“恩恩会永远陪着妈妈的。” 妈妈笑着摸了摸我头,带着我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妈妈将我环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摩挲着我的小脑袋。 “恩恩,如果有一天妈妈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一定要勇敢,要照顾好自己,好好长大……” 我很是疑惑,爸爸不是不让我们离开这里吗?妈妈能去哪里? “很远的地方,是哪里?月球上吗?妈妈能不能带上恩恩一起?恩恩不想离开妈妈。” 我仰头望向妈妈,却瞧不见她此刻是什么神情。 只是滚烫的泪水又从妈妈脸颊滑落到我脸上,砸得我有些生疼。 她紧紧的抱住我,和我说对不起。 我鼻头一涩,也跟着哭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看着妈妈这般模样,我就好难受。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心,好疼好疼,好像被撕裂成了几瓣。 妈妈缓过神,轻柔地帮我擦掉眼泪,又抱着我轻轻哄着。 “恩恩,要睡觉了。” 她给我唱着摇篮曲,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我还没睡着,妈妈就没有声音了。 我靠在妈妈怀里,轻柔地蹭了蹭:“妈妈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睡醒了,我们一起离开。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冻醒了。 以前睡在妈妈怀里很暖和,这次却一片冰冷。 我以为妈妈不在了,慌慌张张坐了起来。 她还躺在床上。 系统没有把妈妈带走。 看她还在睡觉,我松了一口气。 我守在妈妈的床前,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被子。 我不敢再睡,生怕有人进来把她带走。 可从清晨到黄昏,她依旧没醒。 以前我睡懒觉时,妈妈说我是小懒虫。 我学着妈妈从前的样子,抬起小手轻轻捏住她的鼻子:“醒醒了大懒虫。” 无人回我。 妈妈一动不动,睡得很沉。 我摸了摸她的身体,硬邦邦的,没有平时的温暖和柔软。 这时,我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我用力摇晃着妈妈的手:“妈妈,恩恩饿了。” 可她依然没醒。 我只好自己爬下床,想去看看厨房的冰箱里还有没有吃的。 我搬了个小凳子,垫着小脚丫,艰难的打开冰箱,只找到一盒凉凉的酸奶。 夜幕降临,家里漆黑一片。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有点害怕,这里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过。 我缩到妈妈的怀里,想汲取一丝温暖。 可她的怀里好冰好冰,让我打了个哆嗦。 这么冷,妈妈会不会感冒? 我重新爬起来,踩上椅子,想将柜子里的厚棉被拖出来。 椅子摇摇晃晃,棉被也好重好重。 我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整个人陷入棉被里,软绵绵的触感就像在妈妈的怀里一样。 我有些舍不得离开,但我还是继续拖着被子,想盖到妈妈身上。 被子好重,胳膊好酸…… 我朝着床上还在熟睡的妈妈喊了喊:“妈妈……恩恩拿不动。” 我喊了好几声,可妈妈还是没有醒。 明明以前,她都会温柔的过来帮我。 我有些委屈,眼泪簌簌流了出来。 可是哭了好久,妈妈也没来哄我。 我只能自己擦干眼泪,用吃奶的劲拖起了被子。 将被子盖到妈妈身上后,我也伸着小胳膊小腿钻了进去。 被子里闷闷的,我紧紧抱住妈妈。 以前妈妈总是笑着和我说:“恩恩已经五岁,该一个人睡了。” 可今天妈妈身上好凉,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睡。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看着妈妈苍白的脸,小声嘟囔:“妈妈,等你身体暖和了,恩恩再自己去睡。” 说完,我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了眼。 恍惚中,我好像听见妈妈笑着和我说“好”。 可我睁开眼再仔细听—— 原来是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我揉了揉我小肚子,朝它嘘了一声。 不要吵醒我妈妈。 妈妈累了,这一觉她睡得很沉。 到了第二天,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有些担心,推了推妈妈的身体,可她还是一动不动,浑身冷得跟冰块一样。 我很害怕,她从来都没有睡这么久过。 客厅一阵喧闹,好像有人来了。 一定是爸爸回来了! 我抹了把眼泪,连忙爬下床,赤脚跑出去。 “爸爸!你快救救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