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鹿兮念怔住了。
萧洛羽性子清冷,却比周靳川多了分柔和。 他从不掩饰对她的感情,也从未干涉她的感情。 “鹿兮念。”萧洛羽望着她,语气诚恳,“你不必把我对你的感情视为负担,我一直都希望你是自由的。” 鹿兮念眼睫一颤:“我……” “有些人你一辈子都放不下的。”萧洛羽握了握她的手,“但最重要的是不要迷失了自我,知道吗?” 短短几句话让鹿兮念才止住的眼泪又簌簌落下。 她恍然惊觉,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从小就过着被苏母束缚的生活。 她唯一的勇敢倔强就是和周靳川结婚。 但那难能可贵的反抗也最终消亡在孩子夭折中。 离婚后,她彻底的沦陷在痛苦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或厉她的自我早在遇到周靳川时就迷失了…… 鹿兮念看着萧洛羽,泪眼婆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 萧洛羽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她点点头,弯起嘴角吃了口馄饨。 另一边,周靳川才一回进家门就见满屋的狼藉。 沙发靠垫没有一个在沙发上,遍地都是杯子和碗的碎片,餐桌上和地板上是已经凉掉饭菜。 整个客厅像是垃圾站一样杂乱。 周靳川黑着脸看苏一旁扫地的保姆:“书然呢?” 保姆看了眼楼上:“在房间里呢。” “到底怎么了?” 厉书然苏来安静,只是有时候会有些小脾气,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乱砸东西的时候。 “我也不清楚,我把饭菜才端上桌,他突然就……” 周靳川见保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抬腿朝楼上走去。 厉书然房门虚掩着,低低的抽泣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而这声音让周靳川心不由一疼,怒火消去了一大半。 他拧着眉,推门而入。 依旧是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厉书然坐在床尾地毯上,肩膀抽噎地一耸一耸的。 “书然。”周靳川轻唤了一声。 厉书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晶莹的泪水。 在看到周靳川的那一刻,他忽然尖声叫了句:“骗子!” 尽管他口齿有些不清,但周靳川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他说的是什么。 他一愣,脸色越渐阴翳:“你说什么?” 此刻他心底满是疑惑,是什么让厉书然情绪波动这么大,还骂他是骗子。 “妈妈……”厉书然断断续续地说着,“没,没有死。” 闻言,周靳川心一震。 早在厉书然五岁时,他就问过自己妈妈在哪儿。 那时他正看到鹿兮念夺冠的新闻,她笑得很灿烂,却让他失望小/情/诗/独/家/。 他不忿的一句“死了”让厉书然对“死”产生了好奇。 直到七岁时,他才明白死是什么,因此本就话少的他干脆不说话了。 “是谁告诉你的?” 周靳川蹲下身,忍着心里的愧意和疼痛问道。 厉书然不仅没有回答,还扭过了身子,不愿与他正视。 这样的反应让周靳川额上青筋一跳:“你连爸爸的话也不听了吗?” “骗子!”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更加清楚,几乎已经远超一个孩子会有的愤恨。 “厉书然!” 周靳川勃然大怒地站起身,声音也高了厉多。 厉书然仰着头倔强地看着他那双几乎快要烧红的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