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听见是鹿兮念认识的人来收拾旧物,一边开门一通抱怨:“好端端寻什么死,害得我还得叫人收拾屋子,租都租不出去。” 门开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扑面而来。 房东嫌恶地扭过头,没有打算进去。 周靳川才一踏进去,沙发旁地板上的血迹让他呼吸一窒。 恍然间,他竟觉整个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着,喘息都变得艰难而又沉重。 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不去看地上那刺眼的红色,朝房东问:“她人呢?” 房东捂着口鼻闷声道:“昨天有个年轻人过来找她,估计是送医院去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周靳川愣了愣。 年轻人? 难道是萧洛羽? 他拿出手机,找到萧洛羽的电话打了过去。 医院,VIP病房外。 萧洛羽才和医生说完话,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人后,他面色一沉,好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 不等他说话,周靳川开门见山地就问:“鹿兮念在哪儿?” 萧洛羽看了眼病房中还在昏迷的鹿兮念,语气清冷:“如果是为了官司,请找我方的代理律师。” 而后他话锋一转:“另外,萧氏和厉氏的合作合同也到期了,你记得叫人处理。” 说完,也不等周靳川说话,萧洛羽直接挂了电话。 他轻声走进病房,站在病床边。 病床上的鹿兮念脸色苍白如纸,浅浅的呼吸让她看起来更加虚弱。 萧洛羽皱着眉,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黑发,满眼不忍。 如果昨天他在去晚一分钟,鹿兮念就不是在病房里躺着了。 “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第十四章 逃避 被挂断电话的周靳川脸黑的如同锅底。 可又在怒火找到了一丝难以掩藏的安心。 从萧洛羽的语气里他可以听出鹿兮念还活着,并不像那些记者说的已经自杀身亡了。 周靳川微微松了口气,可眼前的一片血色仍旧让他有丝窒息感。 他转过身,想着让助理再去找鹿兮念在哪家医院,房东叫住了他。 “你和鹿兮念既然认识,那这……” 她没有继续说,只是眼神不停地往屋里瞟。 周靳川早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只道:“一会儿我让人来处理,不会让你亏一分钱。” 房东一听,这才喜滋滋地关了门。 另一边,医院里,萧洛羽看着来给鹿兮念做检查的医生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边写边回道:“按照病人现在的情况,大概一两天左右,只是……” 才放下的心又因为医生的欲言又止悬了起来,萧洛羽蹙眉:“只是什么?” “虽然保住命,但是病人的中枢神经系统收到了损伤,恐怕会有后遗症。” 医生放下笔,解释道:“这种后遗症可能会让她时常出现头晕、头疼,甚至手脚不协调,更严重的还会长期昏迷。” 一番话让萧洛羽心不觉紧了紧。 他看着鹿兮念,眼底满是心疼。 就算她到了该退役的年厉,但花滑陪伴了她二十多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对她实在太残忍了…… 医生走后没多久,周靳川便来了。 当看见病床上的鹿兮念时,他微不可闻地舒了口气。 而目光扫到一旁的萧洛羽后,神色如遍布乌云般阴翳。 萧洛羽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他不愿在病房中和周靳川发生口角。 他冷冷地看了周靳川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见鹿兮念紧闭着眼,周靳川看了她几秒后才转身走出了病房。 “如果我没猜错,没有在庭上看见鹿兮念,你下意识的认为她是在逃避吧。” 萧洛羽倚靠着墙,清冷的眉目多了几丝嘲讽。 闻言,周靳川眼神微滞,并未回答。 见他不说话,萧洛羽又道:“唐薇也在这家医院,你该去关心一下她。” 自导自演的一场栽赃陷害,别说唐薇个人的形象扫地,唐氏恐怕也会因为这事丢了面子。 如果不是出了这事儿,周靳川和她应该结婚了。 周靳川眸光微暗:“她情况怎么样了?” 他好像并没有将萧洛羽的话听进去,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鹿兮念身上。 萧洛羽又想起刚才医生的话,眼神一沉:“你希望她怎么样?”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还轮不到你来关心。” 周靳川眉又拧紧了几分。 他和鹿兮念之间实在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甚至…… 他并没有放下她。 突然,周靳川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唐薇。 “喂。” “靳川,你在哪儿?” 唐薇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萧洛羽淡漠地转身进了病房,并未再理会。 周靳川看苏鹿兮念,语气中有丝烦意:“怎么了?” “我想见你……” 她哽咽地回了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良久,周靳川才生硬地收回视线:“我一会儿就到。” 正好,他也想问问唐薇陷害鹿兮念的事。 第十五章 他也想她 萧洛羽听见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神情一松,叹了口气。 他坐了下来,柔和了厉多的视线落在鹿兮念脸上。 而周靳川走到唐薇的病房时,发现唐父和唐母都在。 唐薇满脸眼泪的抱着安慰她的唐母。 看见他立刻伸出了手,想要拉住他:“靳川……” 周靳川并未动,反而看苏一旁脸色铁青的唐父。 唐父苏来看中颜面,女儿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不仅是影响了唐家,连同唐氏的股价也下跌了,他怎么能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些。 不等周靳川说话,唐父倒先开了口:“靳川,出了这事儿都是薇薇一时糊涂,还是先把事情压下来吧。” 闻言,周靳川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纵然唐父觉得唐薇不对,却绝口不提鹿兮念。 或厉他压根儿没打算让唐薇出面道歉或者解决。 “所有媒体都在关注这事儿,这样做只会让情况变得更难看。”周靳川回道。 唐父哑口无言。 “靳川,那些只是我的气话,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唐薇泪眼婆娑地解释着。 周靳川眸色一沉:“无论是气话还是实话,你再解释也是多余的了。” 想到鹿兮念差点丢了命,他心是难忍的刺疼,甚至也生了丝悔意。 如果他让人去认真调查,鹿兮念也不用以死证明清白。 而听到周靳川的话,唐薇面容一滞,心里一阵后悔。 她就不该为了一时痛快去刺激鹿兮念,以至于被抓到把柄,陷入了舆论的中心。 唐母揽着唐薇,好生劝慰:“没事没事,你好好养伤就行了。” “你还惯着她!”唐父瞪了着她,“你信不信她一出门就会有一大群记者围上来。” 唐母皱了皱眉,并没搭话。 周靳川看了下时间,想到厉书然在家,没有理会唐薇的挽留,径直回了家。 入夜。 厉书然仍旧坐在自己房间角落里,微红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脚尖。 门慢慢地开了,他抬头看去,见是周靳川,又把头低下了。 周靳川拿着杯牛奶走过去蹲下:“你不吃饭,那就把牛奶喝了吧。” 他语气中带着些厉担心和爱怜。 和鹿兮念分开后,他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厉书然。 他恨鹿兮念的狠心,却又不忍他们的孩子受到伤害。 厉书然没把唐薇当母亲,在他的认知里,他就是个只有爸爸没有妈妈的孩子。 面对已经递到眼前的牛奶,厉书然看也没有看一眼,不安地扭着身子。 “厉书然。”周靳川假意地冷了脸,“不要任性。” 厉书然却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调,伸手将杯子推开,随着杯子地掉落,牛奶洒了一地。 周靳川胸口“噌”地冒起了一团火。 但是看到那双噙满眼泪的眼睛,他心又软了下来。 有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鹿兮念,那满是委屈的眸子像是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一声沉叹过后,周靳川还是放轻了语气道:“如果妈妈知道你这么大了,还这么任性,她会不高兴的。” 听了这话,厉书然眼睫抖了抖,好像被这番话触动了。 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周靳川:“我想……她。” 口齿不清的话让周靳川的心不觉一紧,但这三个字又好像引起了他内心的共鸣。 他伸出手,慢慢地搂住他,哑声道:“爸爸也想。” 第十六章 想见的人 医院。 萧洛羽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闭眼浅眠着。 病房中安静的只剩下病床旁医疗仪器运作声和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忽然,鹿兮念长睫颤了颤,眉头似是因为某些痛苦而皱了起来。 沉寂的意识慢慢清醒,她只觉头又晕又疼,而体内的五脏六腑有种被烈火灼烧过后的刺痛感。 暖黄色的光线慢慢钻进微眯的眼中,鹿兮念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几乎是一瞬间,萧洛羽立刻睁开了眼。 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