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榭
裴芷萱在花烛之前,已端坐了一整日,她的身子有些僵硬,但是当她想到一会便能见到轩辕平,他们二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一天的疲惫感便一消而散。 门吱呀一声开了,裴芷萱不免有些心跳加速,她的脸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可是,透过红盖头,却只看见徐妈妈急匆匆的小碎步。 “二小姐,王爷今晚宿在了王妃那里,”徐妈妈的语气有些吞吞吐吐,“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裴芷萱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她紧咬着下唇,语气中透露出丝丝疑惑和失望,“什么?他怎么会去了那里?” 裴芷萱的内心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今日可是自己的大婚之日,原以为今晚她会和轩辕平共度良宵,谁知他却宿在了姐姐的房中。 他二人不是从未同房的吗?为何今晚他会在那里留宿? “听说王爷喝多了,王妃派人接了过去,许是这会还醉着呢。”徐妈妈轻声说道。 “没派人去问问吗?”裴芷萱恨恨地问道。 这个裴芷妍真是不怀好意,明知今日是她与王爷的大婚之日,竟然将王爷接去了倚梅园,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打自己的脸吗? “已经去问了,说是王妃那边已经熄灯歇息了。”徐妈妈弱弱地说道。 裴芷萱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忍不住噗噗地落了下来。今天的委屈已经够多了,明明说好是从正门进,但结果却偏要走侧门,跨个火盆还差点被火烧了,这会儿的洞房花烛夜更是只能独守空房!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这一切,都是裴芷妍那个贱人搞的鬼,她一定是耍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留住了王爷。说什么姐妹情深,都是假的,她这是怕自己抢了王爷的宠爱。可是,可笑的是,王爷何时对她有过宠爱呀?她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添堵! 裴芷萱越想越气,心中的怨气和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明明自己也是裴府的小姐,明明自己是王爷心中最爱的人,但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让裴芷妍得去了?她到底哪里比自己好了? 裴芷萱愤怒地将桌上的茶具掀翻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tຊ刺耳。徐妈妈知她心中委屈,无奈地命人赶紧打扫干净。 徐妈妈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她,她知道裴芷萱的委屈和痛苦,只能默默地打扫着地上的碎瓷片,尽力地安抚着裴芷萱的情绪。 “小姐,您不要想太多了,这一切都是命啊。”徐妈妈在一旁轻声地安慰着她。 裴芷萱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愤怒地瞪着前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哼,什么命不命的!裴芷妍,咱们走着瞧吧!” 此时的裴芷妍只是打了个喷嚏,很快便甜甜入睡了。 靖王府的外墙后巷,轩辕澈正扶着墙呕吐不止,他的贴身护卫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皱起眉头。自家殿下今日这是怎么了?像是从没见过酒一样,与靖王喝个没完没了,但平时也没见他与靖王的交情如此之好啊。 轩辕澈的身体晃了晃,又扶着墙走到了一边,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护卫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又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属下找御医来看看?” 轩辕澈摆摆手,苦笑着说,“不用了,只是喝多了酒而已。” 护卫疑惑地看着他,“可是,属下从没见殿下您喝过这么多酒啊?您与靖王……不常喝酒啊。” 轩辕澈深吸一口气,努力站稳身子,“嗯,今天是个例外,走吧。” 两人一路沉默走出了后巷,轩辕澈不时扶墙干呕几声,护卫心中担忧,但殿下明显不想多说什么,他也不敢再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裴芷妍的脸上。她睁开眼睛,感觉一夜好眠后的舒适。那如梦如幻的光线,温柔地洒在裴芷妍的脸上,让她那张精致的面孔更显得娇嫩如花。 她起身披了件外衣,便去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铜镜中的倒影清晰可见,呵,今日估计还有一场好戏。 与此同时,榻上的轩辕平也醒了。他揉了揉还有些痛的头,还没完全从宿醉中缓过来,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成婚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宿在这里。 裴芷妍转过身来,看到轩辕平已经醒了,微微一笑,柔声道,“王爷,您醒来了?感觉好些了吗?” 轩辕平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迷茫,“嗯。” “王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头还疼?”裴芷妍看着轩辕平紧皱的眉头和疑惑的眼神,心中一阵冷笑。她故意装作关切的样子,走到他的床边,轻声问道。 轩辕平摇摇头,宿醉之后,头脑还有些不清醒,看着裴芷妍关切的眼神,他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疑惑。他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可是脑海中却一片模糊。 “本王怎么会在这里?” 昨日不是萱儿进门的日子吗?自己不应该与萱儿在一起的吗? 轩辕平皱了皱眉,他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可是脑海中却一片模糊,只记得自己与轩辕澈在喝酒,这小子可真是难缠,拉着自己拼命灌酒,自己渐渐被那小子灌醉,之后的事情就一片模糊了。 他见自己竟然躺在裴芷妍的床上,身上只有内衣,眉头紧皱,心里一阵恼怒,这个卑鄙的女人,不会是昨晚趁着自己酒醉...... 裴芷妍见此情形,心中冷笑,这个轩辕平想什么呢,可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她端起一碗醒酒汤,语气温柔地解释道,“王爷昨日喝多了,臣妾本想将王爷送去玉香榭的,可奈何王爷不醒人事,怎么也唤不醒,只好让王爷暂时在这里歇一歇了。” “臣妾怕影响王爷休息,昨晚特意去了耳房。” 听裴芷妍这么一说,轩辕平面色微红,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哼!这个裴氏也算识趣,没有趁人之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