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无微要把曾给过她的温柔和偏袒都给了别人? 为什么陆无微可以为了其他人,一句话就将她打入地狱? 陆无微却神色淡然,丝毫不在乎白映雪的情绪。 白忆卿的眼底闪过轻蔑:“特准你一个庶女替我进宫,那是你天大的福气!” 说着,她又故作担忧的叹气:“见了九千岁都不知道行礼,如此没规矩,进了宫可怎么办?” 行礼? 上辈子她从未向陆无微行过礼。 白映雪近乎固执地望着陆无微,却只触及到他骤然冰冷的眼神。 白映雪心头一紧,连忙跪下:“臣女心悦九千岁,求九千岁开恩,让臣女在您身边……伺候。” 周围人都变了脸色。 白映雪攥紧掌心,上辈子她说要嫁给陆无微时,这些人脸上也是这般惊奇和鄙夷。 可她从没后悔过,也不畏惧。 陆无微扯着唇角,轻笑了声:“哦?心悦本座?” 他语气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处置白映雪。 白映雪却仍旧坚定地答:“是,臣女一心只有九千岁。”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陆无微脸一沉,立刻有太监上前,狠狠一脚踢在白映雪的心口。 他掐着尖细的嗓子怒斥:“大胆!竟敢出言讽刺九千岁!” 白映雪捂着心口倒在地上,死死咬住牙关,才忍住那股不断上涌的呕吐感。 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竟然没撑住,当众晕了过去…… 迷糊之间,白映雪做了很长一个梦。 梦到陆无微揣着几块宫里娘娘赏的酥饼回来,在她面前展开的时候,却成了一堆碎渣。 但她还是笑着和他分吃完了,一丁点也不舍得浪费。 梦到陆无微和她在雪夜的破庙里紧紧拥抱着取暖。 她又冷又饿,发了高烧,陆无微一边哭一边咬破手指让她吮血充饥。 梦到他们在海棠树下,陆无微一身锦衣躺在她怀中,口中鲜血怎么都止不住,那一夜风大,花瓣落了他满身…… “陆无微……夫君……” 白映雪哽咽着发出模糊的梦呓,竟然生生被心口绞痛逼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陆无微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就在眼前。 白映雪还以为是在做梦,下意识朝他伸出手,一滴眼泪滑落:“夫君……” 陆无微却只皱起眉,淡淡开口:“来人。” 两个眉眼精明的嬷嬷应声进屋,朝陆无微行礼之后,对白映雪说:“姑娘,进宫之前,奴婢们须得为您验身。” 白映雪怔了片刻,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灰败。 她仓惶地朝陆无微看去:“无微……不要……” 却只见到他离开的背影。 白映雪忘了怎么被嬷嬷们强压验身的,只记得下身火辣仿佛被刺穿的痛感。 验完后,她仿佛丢了半条命。 几乎是颤着双腿走出房门。 一出门,便对上陆无微阴翳发沉的目光。 白映雪嘴唇颤了颤,正想说话。 验身的嬷嬷却先一步在陆无微靴边跪下,神情凝重。 “启禀九千岁,白府二姑娘白映雪,已非处子之身!” 第3章 众人哗然! 白映雪立时惊得抬起头:“不可能!你们一定弄错了!” 她两辈子都只有陆无微一个男人,怎么会不是处子?!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白映雪脸上。 白尚书怒不可遏地指着她:“不知检点的东西!说!那个奸夫是谁!” 一句话,便将白映雪的罪名定下。 府中下人窃窃私语声传来。 “竟然和野男人苟合,府里脸都要丢光了!” “这等水性杨花,就该拉去沉塘!” 白映雪忍着脸火辣的痛感,慌乱朝陆无微辩解:“没有,我没有过……” 可陆无微却只是眼神冰冷看着她,隐有一丝失望。 失望她这个白忆卿的替身不能用了。 白映雪心尖一颤,浑身发冷,刚要开口。 白尚书指着她怒道:“来人!给我打死这个孽女,以正门风!” 话音刚落,几个家丁上前将白映雪推倒在地,拳脚如雨点般砸了下去。 本就还在病中,这些毒打落在身上感觉比从前更疼。 可仍旧执着地抬着眸子,从缝隙中看向陆无微。 陆无微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大概她被当场打死,他也不会有丝毫在意。 白映雪忽然想起前世,她和陆无微潦倒的时候。 陆无微为了给她找吃的,从乞丐手里抢食,被好几个乞丐围在中间毒打。 他蜷在地上,也是如今日这般执着地看着她,眼睛很亮,带着安抚。 她无助地在一旁流着泪哀求,却因为发着高烧,根本动弹不得。 最后那群乞丐解开裤带,温热腥臊的液体淋在陆无微身上,放肆地嘲讽:“一个狗都不如的阉人,怕不是平时还要像娘们儿一样蹲着尿!” 纵是被这样羞辱,陆无微依旧死死将她的药护在怀里。 那时的白映雪,比现在痛得多。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意识渐渐混沌…… 陆无微忽然皱了皱眉,他沉脸下令:“住手。” 家丁们立刻停下。 陆无微语气淡淡发话:“白尚书,本座近日信佛,不想见红。” 白尚书连连恭敬应“是。” 白映雪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他。 陆无微这是在……保她? 是不是他想起了他们从前的一切? “无微……” 白映雪下意识低喃想要求证。 可下一瞬,白尚书便指着地上意识昏沉的白映雪:“把这个不肖女逐出我白家大门,生死由命!”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映雪终于撑不住,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夜晚。 白映雪稍一动弹,浑身上下的痛楚就将她裹挟了起来。 她缓了许久,撑着墙艰难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被白家丢进了破庙里。 如今已经无处可去,白映雪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试试…… 踉跄挪着步子走了两条街,她凭着前世的记忆找到了陆府。 看着大门上那气派的鎏金牌匾,她心里有些忐忑。 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凭上辈子了解到的事情,在陆无微身边留下来…… 正想着,一辆马车从皇城方向驶来,在大门口停下。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帘子,陆无微一身玄衣自马车上下来。 一抬眸,便对上一双热切的视线。 陆无微挑了挑眉:“白映雪?” 白映雪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上前,轻声哀求:“九千岁,就让我留在您身边吧,我保证,我会很有用。” 她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那些朝廷的辛秘。 这辈子,她要尽自己所能,改写他的命运。 可陆无微沉冷的眸子盯着她,打量了白映雪片刻后,唇角缓缓勾起笑意。 “看在你无家可归的份上,本座倒是可以发发善心。” 白映雪双眸登时亮了几分,心中又燃起希望。 他果然还是不会不管她! 只要她再努努力,陆无微一定会想起一切!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就听陆无微懒懒地唤:“小顺子。” 他掀起眼皮,看向垂手候在一旁的小太监,眼中带着残忍的笑意。 “你不是想娶媳妇么?本座就将白小姐赏给你,做对食儿。” 第4章 吃对食?! 白映雪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无微。 第一次,她觉得这张脸看起来这么陌生! 明明顶着同样一张脸。 陆无微上辈子将她如珍宝般捧在掌心呵护:“凝凝,我只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辈子却随意将她赏给别人! 他怎么能…… 一旁的小顺子面露喜色上前,恭敬地答:“多谢干爹!” 骇人的寒意自足底上涌。 白映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慌乱地跌倒在地:“不……我不要……我不要……” 见她如此,陆无微下意识上前半步,锦袍中的手凝凝抬起。 可转瞬,那丝情绪波动便风过无痕。 他止住脚步,垂眼俯视着她:“你不是喜欢跟着太监么?小顺子性子温顺,是个良配。” 白映雪心头的痛楚无以复加:“我只是喜欢你,和你是什么样子、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 她声音哽咽得厉害:“你明明说过,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向阎王讨个下辈子继续和我做夫妻的命,为什么重活一世,你却这样对我……” 可陆无微只是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演得倒是真。” 话落,他径直迈步进了府中。 白映雪眨了眨眼,忍住又一次上涌的泪意。 她恍然发觉,这一世的自己,总是在看他远去的背影…… 陆无微的命令无人敢违抗。 小顺子强行将她架起,在府上一间下人房安顿下来。 就在白映雪焦急的想尽办法,不想嫁给小顺子时,宫中传来了一个消息—— 皇帝驾崩了。 天下守孝,陆无微这几日都在宫中,鲜少回府,无人能顾的上她和小顺子。 白映雪站在廊下,看着沉沉夜色,心有隐忧。 上一世,皇帝在半年后才会驾崩,陆无微追随的四皇子成功上位,却也在帝位稳固之后,赐了陆无微一杯毒酒。 这一世,皇帝提前驾崩了,那陆无微的死……会不会也提前?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映雪转过头,就见陆无微披着斗篷站在不远处。 恍然看去,一如当年。 她垂眸敛了思绪,朝他福了福身,问:“九千岁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陆无微语气淡淡:“先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