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流着一小滩血,可我下意识摸了摸脸上好像也没有被磕破的地方。
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眼前模糊重影的看不清,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血在嘴角。 喉咙间的血腥味还没有彻底散去,原来是我吐的血。 我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很局促的想,又多了一个症状啊…… 推开门沈纵竟然已经下班回家了,正穿着他那条halloKetty的围裙切菜, 我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 “沈纵,我吐血了,这样下去还能活到下个月吗?” 坦诚自若的好像这无关我的生死。 沈纵切菜的动作顿住,然后我听到水龙头打开冲水的声音。 紧接着是他漫不经心的问我: “今天吃番茄炖牛腩好吗?” 我有点气笑了,从沙发上坐起来,好悬眼前又是一片昏黑,缓了一会儿才问他, “你是不是仗着我记性不好,转移话题知道我一会儿就忘了啊?” 这不是跟他开玩笑的,是真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癌症的症状之一,但我能感觉得到,我最近好像记性越来越差了。 晕倒醒过来的时候我甚至忘了是在跟谁打电话,脑子里的东西混混沌沌的一团,仿佛被人掺了水混成了浆糊。 沈纵要跟我装傻,我却不想继续跟他装傻了。 我问他:“你在帮我吗?为什么。” 昏倒前爸爸说的那句话我还没有忘掉,他说要不是沈家的小子帮你…… 我身边姓沈的只有这一个人。 沈纵身上那些破朔迷离的,我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又多添了一桩, 他是沈家的人。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这件事就像他莫名其妙的喜欢我一样离奇。 沈纵切到了手,在沙发旁边医药箱里翻出一个创口贴, 我很自然的帮他绕在手指上,接着他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带着他很明显的那种敷衍: “因为我是好人,所以就帮了。” 我有点想生气来的,但是最后还是觉得,好吧,好吧。 没诈出来他到底帮了什么忙,我又不知道他帮了什么忙, 那就随便吧。 他老是在隐瞒,有那么多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不想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会死, 不想告诉我背地里帮了我很多忙。 那就这样吧,知道的少一点,就少一点亏欠和羁绊。 我们就这样互相骗,最后骗到我死的那天就好了。 …… 关于时年的身世问题又有了新进展。 发布的那张照片热度不是很高,凭借一张模糊的照片讲故事的人大有人在, 多的是人觉得他在蹭热度。 但我知道不是,我见过十岁的时年,照片里的她比我见到的还要小一点,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那就是时年。 可这个发布照片的人只有头没尾的说了这些话,面对很多让他自证身份和让他证明照片真实性的评论, 他只说了一句: “她不是孤儿,是三清镇杨家村那个疯子的女儿。” 我再一刷新,连带着这条消息已经全部被删除了。 会是他蹭热度随便说的吗? 可这么精确的地址又是怎么编出来的。 一团疑云围绕在我脑袋上空,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就算时年十岁之前有父母,不是孤儿,那我这个时候再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有什么意义, 连我自己都已经是快死的人了。 只是心口像压了块重物似的,总觉得这件事出现的时机不对。 如果她有爸妈为什么还要说自己是福利院的, 她那么讨厌我,直接把我送还给亲生父母不是更好吗? 还来不及继续思考这些事,我就听到了门口宋琛的声音。 他在敲对面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