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声望去,见陆承景快步走了过来,眼底带着些狐疑。
安暖一愣,连忙变了脸,笑着解释:“没什么啦,我不是来拿文件嘛,正好碰到小梨,就和她叙了叙旧。” 我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周围来不及散开的人群,都衬得这借口离谱到没边。 可即便如此,陆承景只扫了我一眼,便点了头。 他说着,又环顾四周。 “能有闲情逸致在大厅傻站着,看来诸位无心工作,那就按制度扣工资吧。” 这话带着十足的威压,围观的人群立刻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安暖立即劝道:“别这么说嘛景崽,大家只是好奇,口头上说几句就行了。” 她的话陆承景自然受用,当即便点了头:“下不为例。” 人们如释重负,感激地看了看安暖,赶忙离开了。 “安暖姐,你去吧,我正好找唐梨有事。” 陆承景说着看向我,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出来。” 他说着便自顾自出了门,安暖瞪我一眼,也带着人离开了。 整个大厅恢复空旷,只留下我,作为闹剧的中心。 被留在原地,像一只被丢弃的破布玩偶。 不得不说,安暖的态度傲慢轻蔑,和陆厉如出一辙。 但在变脸的方面,又何陆承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6 怪不得她会是女主角。 我抬手贴了贴脸,手心冰凉的温度让红肿的脸好受了些。 却也只有一点点。 真好笑,那一刻我竟然会期盼着,陆承景会帮我撑腰。 我终于明白,即使安暖的谎言再错漏百出,陆承景也会相信。 因为我受不受委屈,他从来都不在意。 不过我也没真想着要听陆承景的话。 他和陆厉从来都没什么两样。 陆承景许是等得没了耐心,回来不由分说将我拽了出去。 “唐梨,后天的晚宴,跟我一起去。” 陆承景说着,似是觉得不对劲,将我的手抬起,露出腕间往外渗血的纱布。 其实血早止住了,但他那样拽着我,不出血才奇怪。 看着指尖的点点血迹,陆承景愣了一瞬,沉声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想将手抽回来。 可陆承景却紧紧攥住我,眼底闪烁着明晃晃的怒意。 “我问你,怎么回事。” 我忽然生了气,索性破罐子破摔。 “自杀了,没死成,你满意了吗?” “陆承景,你应该夸我,我把陆厉的房子里弄得全是血。” “现在,松开我。” 我从未用这种语气跟陆承景说过话。 他神色变了变,却仍未松手。 “你发什么疯?” “难道连我自己的命都要被你掌控吗?” “就算以前是,以后也不是了。” 我用力甩开他,手腕传来撕裂的痛。 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会比割腕时还要痛,痛到声线都跟着颤抖。 “我答应了你,没让安暖和陆厉订婚,我做到了。” “陆承景,从今以后,我们结束了。” 说完,我几乎是逃跑般离开了。 回到医院重新缝了针,要离开时,却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是唐梨女士吗?” “一年前你弟弟唐鑫与我们签署了肾移植的协议。” “现在我们联系不上唐鑫,请你转告他,若不按协议捐肾,就赔偿五倍的违约金。” “一共两千五百万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