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它」是谁? 她都死了,怎么让她回来? 第8章 长命百岁 “岁岁。” 男人的目光再次投向沈岁桉所站在的位置,眸光微闪,声如蚊讷。 他好像听到她的声音了。 她喊他“小白同学”。 蓦地,他的手一抖,一股心慌蔓延,又迅速消失,仿若错觉。 “疯子……?” 他垂眼,嘴角咧开一抹癫狂的笑容。 头一次觉得,疯子这个词,很适合他。 他疯了,同样也病了。 不仅他病了,这个世界也病了。 只不过,世界是救不了,而他是不想治。 垂在腿侧的手指不由地蜷缩两下,顷刻间,外露的情绪被敛下,他睨了眼地上的尸体,迈开修长的腿准备离开。 死了的人,已经没有价值了。 反正人这么多,终会找到一个知道的的。 沈岁桉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远的背影,落寞且孤寂,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小白同学,你要开心呀……” 不等她将话说完,眼前一黑。 等再醒时,入目便是那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容颜以及那双潋滟的狐狸眼。 男人屈指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水光,神色难掩担忧,“岁岁,是又做噩梦了吗?” 沈岁桉想起那个梦,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扑到男人怀里,声音断断续续:“小白同学,你要开心呀。” 谢聿白愣了下,浅笑:“我每天都很开心的。” 沈岁桉的杏眼雾气蒙蒙,摇头。 不开心的。 未来的他,一点都不开心。 他很孤独。 眼里总是带着淡淡的悲伤。 “岁岁。”男人蹲下身体,心中已然有了猜测,“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沈岁桉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小白同学,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你说。” “以后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开开心心的。” “岁岁。”谢聿白抬头望着她,一字一句道,“没有你,我不会开心的。” 沈岁桉想劝,又无从劝起。 如果换做是她,她未必做得到。 “岁岁,你答应我的,要陪我长命百岁。”他的声音低低的,握着女孩的手放到侧脸上蹭了蹭,“你不能食言。” 沈岁桉顿了下,笑:“好。” 蓦地,她想到什么,问:“小白同学,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暗号吗?” 谢聿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老老实实回答:“小白同学要告诉你的。” “那你说,我们的暗号被别人知道的概率是多少?” “应该没人知道。” 这个暗号是儿时的沈岁桉随口说的,而且,就算有人听到,估计也只会认为「小白同学」是暗号。 “可是这个暗号昨天被人说出来了。” 谢聿白的眉头一皱,“你说昨晚那个男生。” “嗯,一字不差。”沈岁桉点头,“他告诉我,11月1日,不要去阳光路。” 谢聿白的心尖一跳,心中的那团迷雾隐隐有散去的迹象,“昨天亦有人来找我,说让我在你身边保护你。” “找你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看不清。”谢聿白的嘴角紧绷,“他整个人都藏在黑暗里,还戴着宽大的帽子……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我。” 准确来说,应该是未来的他。 身体的反应是不会骗他的。 沈岁桉点点头,没有多大的惊讶,“我猜的是,要么是你,要么是你信任的人。” 比起暗号被人知道,她更偏向于那人是自己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人传递的信号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她比较好奇,既然那个人是未来的谢聿白,为什么不来找她呢? 谢聿白捻了下指腹,站起身,揉了揉女孩毛茸茸的头顶,“岁岁,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那你直接在楼下等我吧,我去洗漱。” “好。” ** 半个小时后,沈岁桉拿着那两条手绳,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找到什么玄机。 “你滴血了?” “嗯。”哪怕知道这东西没有害处,他也要先尝试一下,确保绝对安全。 “那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感觉。” 沈岁桉:“?” 她表示不相信,“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那种脑海中突然多了个空间什么的?或者不是脑海中,是其他地方。”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谢聿白依旧摇头。 沈岁桉:“所以,这个东西是干嘛的?只是好看?” 别说,是挺好看的,还是情侣款的。 “「他」并没有说,只说让我们一人戴一个,会对我有帮助。” 具体什么帮助,「他」没说,他也不知道。 沈岁桉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随后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医疗箱放到桌子上,找到测血糖仪器,安装好针,往自己食指上摁了下,鲜血冒出。 她拿起那条白色的手绳,将鲜血滴在上面银色的条框上,又挤出来一滴滴到那条黑色的上面,下一秒,鲜血尽数被吸收。 然而,什么变化都没有。 沈岁桉眨了眨眼睛,不解,“难道是我滴的太少了?” 谢聿白用棉签将她指尖上残留的血迹擦掉,猜测:“或许需要触发条件。” 沈岁桉沉默一秒,“还……挺讲究的。” 想了想,她还是将手绳戴上了。 雪白的腕骨上,白色的手绳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银色的金属晕着丝丝光晕,透着几分清冷和圣洁。 当然,没忘记给谢聿白戴上。 第9章 既定的命运 接下来需要应对的便是两日后的那场危机。 不知为何,时间越近,沈岁桉心中那股不安就越大。 手机听筒里好友岑溪兴奋的声音传来:“安安,来给你报好消息了,这次演出特别成功,老板很满意,说是以后要收演出还喊我,报酬给双份。” “哈哈,马上我就成富婆了,到时候姐姐包养你啊。” “对了,我跟你说啊,这个小岛非常漂亮,鸟语花香,碧水蓝天,简直是我的梦中情房,等有机会我们一起来玩,你肯定会喜欢的……” 岑溪和沈岁桉也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不过时间比认识谢聿白短就是了。 她比沈岁桉要大上半年,大学修的是舞蹈系,目前已经毕业,走向她从小就热爱的事业。 可以说,除了谢聿白,岑溪是对沈岁桉最好的人,当然,也是沈岁桉最在乎的人。 沈岁桉恍惚一下,一时没了反应。 那头的岑溪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并拉长语调“哦~”了声,“瞧我这记性,你和谢聿白领证了吧。啧,真是的,一到法定年龄就诓骗你去民政局,生怕你跑了,也不知道挑个好时间,明知道我在外地回不来……” 从小开始,谢聿白对沈岁桉的心思压根藏不住一点。 两人的CP,岑溪从小磕到大。 甜的齁人,又格外上头。 “不过放心,礼物早就跟你们准备好了……” “溪溪。”沈岁桉轻声唤她的名字。 “怎么了?”岑溪明显听出了几丝不对劲,眉头一皱,“是不是谢聿白欺负你了?” “不是。”沈岁桉偏头望向窗外,嘴角弯弯,“工作结束就回来吧,我想你了。” “咦~怎么今天这么肉麻?”岑溪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喜悦,“我订了机票,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天你就能见到我了。” 而沈岁桉接下来一句话,让她懵了一瞬。 “溪溪,以后要好好的,挣钱没有身体重要,适当休息休息,每天要开开心心的,累了就回来,有我们在的地方,就是家呀。” 岑溪听的眉头紧紧蹙着,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安安,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给我说说,我给你出出主意。” 她戴上耳机,忙给谢聿白发个消息过去。 那头没回,似乎在忙。 岑溪看的直着急,恨不得直接飞回去。 沈岁桉说的话,莫名有种交代遗言的错觉。 电话那头的人自顾自的说着:“还有,如果你回来了我不在,你一定要跟着小白,要相信他,如果可以,让他……活下去。” 对于「让谢聿白活下去」,沈岁桉倒不是很担心。 因为那个梦里,谢聿白不仅活了下去,而且生活也不错。 不过交代一句,让她更放心罢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将这些话说完的时候,另一头的岑溪慌的不行,拿着手机的手都是抖的,要笑不笑:“安安,你这话说的我瘆得慌,还有,谢聿白的事,还是你管比较好,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谁能管得住他。” 她深吸一口气,问:“你在哪?” “在家。” 岑溪缓缓吐出一口气,声线依旧有些颤:“你先在家待着,我明天中午就到了。” “谢聿白出任务了吗?” “没。” “那正好,我已经给他发消息,让他回家陪着你了。”岑溪条理清晰地安排着,“你别瞎想,天大的事,有我和谢聿白给你扛着呢。” 她以为是沈岁桉得了某种不可根治的疾病,所以才这样说的。 沈岁桉没再多嘴,笑着应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