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乔赶着三只羊,开心地回到家。
前脚刚踏进院门,陈盼月就看到了自己老娘和她的后爹站在院子里。 后爹伤心地抓着陈大拿的衣袖,跟在她后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请求。 “妻主,求求你了。” “九月还小,怎么能这么快给人家说亲?” “那一家人名声很不好,怎么可以把九月嫁过去?” 后爹哭红了一双眼睛,鼻尖也红了,整个人委屈不已。 陈大拿一脸严肃,白松跟到哪,她就躲避到哪。 陈大拿来了脾气,转过身直接朝白松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指着他大骂。 “这个家,我是一家之主。” “你一个男人还想管女人的事?” “这件事不许再提,就这么定了。” 陈盼月本来看着一个大男人哭泣,不适地深深皱起眉头。 她娘忽然甩了她后爹一巴掌,整个人一下子像是清醒了。 她睁大眼睛,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画面。 这九年,在江湖上,她基本都是和女人打交道。 混江湖的,都是tຊ提刀拿剑心里有仇恨的女人,见不到什么男人,除了紫铩羽那个另类。 江湖上的人,说白了,就是现代混社会之间的血拼,无视社会法则。 和家里这种小打小闹完全不一样。 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女人是可以随意拿捏男人的。 “爹,我娘想把九月说给什么样的人啊?” 陈盼月走过去问。 白松哭得满脸泪水,抽出一条手帕擦着眼泪。 陈盼月再次看得眉头紧锁,眼睛也缩在一起,像个小老太婆才会表现出来的神情。 白松见到陈盼月,很是惊讶,很快收起眼泪,看着陈盼月说:“你娘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陈盼月的举动再次让白松犯嘀咕。 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刚回来的老三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两个姐姐可是恨透了他,都说没有他,她们的爹根本不会死。 这个老三,不像是恨他的样子,态度也很友好。 “厨房已经做好饭菜了,你收拾一下,一会吃饭吧。” “是,爹。” “三姑娘,你进来一下。” 这时,二姐的房门打开了,小水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小水是贴身照顾陈老二的一个下人。 陈盼月进去二姐的房子,就看见二姐背靠在床头。 身上一件漂亮的红裳穿戴整齐,头发梳得油光黑亮,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三月。” 二姐对陈盼月说:“刚才你和白松在说话是吗?” “嗯。” 二姐脸上的喜色立即削减了几分,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过来。 “那个时候,你太小,你不知道白松是怎么对待我和大姐的。” “娘不在,他就给我们吃剩饭。不听话就拿扫帚抽打,打得大姐手臂红红的。” “当时,他生不出女儿,就拿我们撒气。” “爹的死也离不开他。” “爹在怀你的时候,他没少说坏话欺负性格懦弱的爹。” 陈盼月听着二姐的这些话,有些愣神。 她仔细回想着。 现在已经过了九年,她脑海里关于陈三月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她隐隐约约记得一次,她摔倒在地,碰伤鼻子出了很多血。 白松边训斥她怎么那么不小心,然后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带她去清洗鼻子,然后又从厨房拿出一个糖包子来哄她。 她现在还记得那糖包子捧在手里热乎乎的,咬上一口,褐色的甜蜜就从嘴角溢了出来。 “你少与他亲近。” “他生的孩子也是那么讨人厌。” 二姐再次训斥道。 陈盼月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二姐,你可知道,娘给我订的亲事,那个徐冬冬长什么样?” 陈十二摇头:“我不清楚。” 说完,她神情哀伤道:“小时候,我就被困在这座院子里。” “村里的人也很少见我。” 陈盼月上前来,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二姐,我回来了。” “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看见更多的风景,更多的事物。” “也会找更好的大夫,给你瞧病。” 陈十二看着陈盼月阳光自信的微笑,尘封在黑暗里的心似乎一下子被什么戳破。 升起了从所未有的期盼,也从未这样高兴。 陈十二对陈盼月点头:“嗯。” 这一顿晚饭特别丰盛,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吃得热热闹闹,都很高兴。 饭后,陈盼月回到了自己房里,坐在床上,环顾四周,发现屋内什么装饰都没有。 “明天得添一些书,还有花,什么的。”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 大乔端来了洗脚水,温顺地蹲到床边,抓过了陈盼月一只脚开始为她脱鞋。 陈盼月正斜靠在床上,看见大乔,不好意思地抽回了腿。 “我自己来吧。” 大乔抬起头,认真地看她。 “妻主,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九年了,也该轮到我照顾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