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子真乖,和姥姥说新年快乐,姥姥快吃饭。” “姥姥新年快乐,姥姥快吃饭!” 苏觅清冲苏母挑眉:“现在你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苏母不情不愿坐下,安静吃起饭。 苏觅清观察了一下氛围和二老的表情,小声说了句:“我想给小橙子换个学校。” 苏父眼睛都没抬,“换呗。” 苏母撞了下他的胳膊,问苏觅清:“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苏觅清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很典型的父母,不想管时什么都不说,想管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她决定和谢与宁结婚的时候,她父母什么都没说。 但她决定离婚,要离开帝都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出现了。 问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帝都,不离开帝都不行吗? 以至于她只敢在生下小橙子之后,才告诉他们。 “换个环境哪需要那么多原因?想换就换呗。” 苏母蹙着眉:“小橙子呢?你问过小橙子的意见了吗?” “当然问过了。” 苏觅清理直气壮,她可不是她爸妈这样的父母。 苏母半信半疑点头,突然一把抓住苏父的手,眉眼都是笑意。 “反正都要换,让她们和我们一起回美国好了。” 苏觅清不悦:“你刚才还说要考虑小橙子的意见,你现在问我了吗?” “我也就是这样一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纽约,可我和你爸爸的事业都在那里。” 苏母把自己说得委屈,苏觅清冷着脸反驳:“我不喜欢的不是纽约,是你们对我的敷衍。” 她说出来又觉得这话太重了,马上给二老夹菜。 “大过年的,别说不开心的。” 第21章 苏觅清突然的严肃,让饭桌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 三个人吃着饭的声响,还不如儿童座椅上的小橙子。 苏觅清草草结束吃饭,坐到小橙子旁边喂她。 小橙子的手还有抓过餐食的油水,她伸着小手,戳苏觅清的脸。 奶声奶气道:“妈妈生气。” 苏觅清马上回答她:“妈妈没有生气呀。” 小橙子又去指苏母:“姥姥生气。” 苏觅清用口水巾为小橙子擦掉脸上的残渣,柔声安抚她:“姥姥也没有生气。” “姥姥只是在问妈妈为什么要给你换学校,这叫商量。” 小橙子腮帮子塞得满满的,不吭声。 苏觅清又喂了她几口,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结果小橙子突然说:“妈妈撒谎,不对。” 苏觅清顿时觉得脸烧得慌,小孩子能感受到的东西,她还在撒这种拙劣的谎。 她很快给小橙子道歉:“是妈妈不对,妈妈以后不骗你了。” 小橙子先是吱吱一笑,又指向苏母:“姥姥不生气。” 苏觅清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和自己父母之间的事情,竟然要靠自己的女儿来解决。 她从来不后悔生下小橙子,却也避免不了很多时刻,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苏母也有点尴尬,和苏父对视一眼后,故作轻松道:“小橙子乖乖吃饭,吃饭了姥姥带你出去玩。” 吃过午饭后,苏觅清让小橙子先睡午觉,答应她等她醒来就带她出去玩。 哄睡小橙子,苏觅清才起身出了房间,苏父在门外等她。 她愣了下:“爸?怎么了?” 苏父神情认真:“去纽约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觅清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她不可能带着小橙子去到纽约。 她所有的事业,所有的一切都在国内,她不可能带着孩子去到国外从零开始。 “我和你妈妈当初,也是懵懵懂懂去的纽约,打拼多年才站稳脚跟。” “不,这不一样,爸。”苏觅清反驳,“我出生之前你们在纽约就已经有事业,可我是独自在国内长大,你们不能为我放弃事业,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有多需要你们。” “而我现在如果真的跟你们去了纽约,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啃老。 更何况她还有个女儿。 苏父叹气,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苏觅清语气放轻:“你们想怎么生活是你们的事,你们要是想念小橙子,随时回国,或者我带她去纽约看你们。”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都依你。” 苏觅清跟着苏父走到客厅,看到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苏母。 她轻咳两声:“小橙子的午觉要睡一个半小时,你们要是累了也能先睡会儿,省得出去之后打瞌睡。” 等大的小的都睡着之后,她才开始规划下午出去的路线。 外面没下雪,但气温还是很低,长时间待在室外容易感冒。 只是二老就是爱在外面玩的性格,苏觅清犹豫了几秒,起身去给自己和小橙子找了件更保暖的衣服。 江边公园,小橙子在草坪里跑来跑去,逗得苏父苏母笑容不止。 苏觅清和二老相处起来还是会觉得尴尬,只能,默默用相机记录爷孙的温馨画面。 小橙子突然从苏父苏母旁边跑向苏觅清,抱住她,指着一个方向:“妈妈,江江。” 苏觅清看过去,看到不远处江江正被一个女人牵着。 江宴昭不在身边,那个女人也不是许芷茵。 但江江和那个女人却有几分相似。 苏觅清脑袋发懵,江宴昭不是和许芷茵结婚了吗? 还是说,江江是江宴昭和这个女人的孩子? 江宴昭出轨了? 第22章 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苏觅清自己都吓一跳。 江宴昭那么痛恨对感情不忠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可她一直盯着江江和那个女人,江江就是在叫她妈妈。 如果江宴昭没有出轨,那是江宴昭和许芷茵分开之后,和这个女人结婚了吗? 盛宏名那天说,江宴昭是为了家庭留在上海。 是因为最后和他组建家庭,又有了孩子的人,在上海吗? 冷风像刀子一样割脸,苏觅清突然意识到自己眼中有泪。 她背过身,慌张解释:“这风太大了,我的眼泪都被吹出来了。” 她和江宴昭,早就应该没有任何牵扯,也不该再见面。 可偏偏,命运就是这样捉弄她。 苏母问:“那是谁?” “小橙子的同学。”顿了顿,她继续说:“江宴昭的女儿。” 苏母一怔,喃喃道:“小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苏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苏觅清和江宴昭谈恋爱的事情,他们不仅知道,还十分支持。 原本都说好马上就要结婚,他们都已经准备回国了,结果苏觅清一个电话告诉他们,不结了,分手了。 不管他们怎么追问,苏觅清都始终不透露分手的原因。 直到两年后,她再次说自己要结婚。 现在一晃眼六年过去,他们也没想到还会再听到江宴昭的名字。 江宴昭的女儿还和小橙子是同学。 但直到现在,二老也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 苏母试探苏觅清的态度,问了句:“小江什么时候来上海的?” 苏觅清马上摇头:“不清楚。” 看出苏觅清不想说,二老互相试了个眼色,都默契不再提,嚷嚷着要回家。 苏觅清抱着小橙子,和她解释:“江江也是和妈妈出来玩,下次去学校的时候再和她打招呼,可以吗?” 小橙子很懂事,乖乖点头,趴在苏觅清肩头,一点没闹。 回家路上,苏觅清没怎么说话,回家后气压也很低。 二老互看一眼,让小橙子去玩具房先自己玩会儿。 苏觅清都打算跟着小橙子一起去,却被苏母叫住。 不得已,她只能留下。 “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现在愿意说你和小江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了的吧?” 苏觅清一愣:“说了多少遍,就是性格不合,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问?” “你要是翻篇了,我们也就不关心了,但你自己说说,你翻篇了吗?” 苏父这样一说,苏觅清本就不好的心情像是爆炸了一般。 “我为什么不能翻篇?当初他一点点信任都不给我,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们因为什么分手这还重要吗?” 重要。 这很重要。 苏觅清强调一万次这不重要,心底却还是能再多一道声音。 江宴昭当初对她的信任,岌岌可危到将他们相守相伴的五年都变得可笑。 苏母也拧着眉:“你当初到底做什么了?” 苏觅清不想为自己解释,只道:“我什么都做,你们满意了?” 不等二老做出反应,她已经扭头朝玩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