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段澈的命令。 温絮看着那火焰猛地燃起,又在炉盖下忽的消失,刚要迈步离开,却见门口走进一人—— 秋络瑶? 段澈不是说她明日才入宫吗? 秋络瑶看出她的疑惑,边打量着凤仪殿边走上前,眼中满是嫉恨。 如果没有温絮,这一切都会只属于她! 想到这儿,她眼中恶意更深。 “刚刚阿行来过?可同你说了我要回来的事?”秋络瑶问着,坐在椅子上。 “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温絮回着,眼中带着防备。 从上次省亲回来后,她就知晓秋络瑶对自己的恶意。 闻言,秋络瑶笑了笑:“住在这里的感觉如何?” 她问着,手抚着红木桌,“或者说,当阿行妻子的感觉如何?” 温絮身子一僵:“你今日来,只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 秋络瑶说着,看着温絮这张与自己相像的脸:“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你是我胞姐,大理寺卿府走失的那个女儿。” 温絮闻言怔愣:“你早就知道?” “是啊,知道。” 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嫉恨。 她见过段澈太多的样子,却很少见到他会对一个人这般喜形于色。 除了温絮! 若她只是个普通的奴婢,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连多看一眼都不会。 可偏偏温絮是自己的姐姐,和自己有着同样的身份! 温絮看着沉默的秋络瑶,心中不安:“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秋络瑶沉默了瞬,然后慢慢从袖中拿出一瓷瓶:“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吃下解药,离开阿行永远不再回来。” 温絮看着那瓷瓶,没有动作。 “二是我会让阿行亲自下令处死你,别怀疑,我能做到。” 秋洛瑶将那瓷瓶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向外走去。 却在出殿那刻,回头望向温絮:“姐姐,你忍心看妹妹和阿行明明相爱,却因你之故不能在一起吗?” 夜风吹来,格外的冷。 温絮站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才走上前拿起那个瓷瓶,而后慢慢收紧了手。 一夜倏忽而过。 温絮看着渐渐升起的日头,走到殿门口,召来不远处的太监:“去帮我和皇上说,就说我在王府等他。” 太监应声而去。 温絮看着,迈步慢慢朝宫外走去。 澈王府内,景色如故,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温絮仰头看着枝头凋残的红梅,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她抬眼看去,瞧见段澈,心中百味掺杂。 而段澈只是淡淡问:“你要说什么?” 温絮没有回答,而是问:“主子很喜欢秋小姐吗?” 闻言,段澈皱眉:“与你何关?” 温絮并未在意他冷下的语气,继续问:“若有一日,主子发现她并没有你现在看到的这般美好呢” 段澈有些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絮看着这个自己钦段了多年的男人,垂下了眼眸。 再抬起时,只是说:“没什么,秋小姐今日回宫,主子可是要去接她?” 段澈深觉温絮有些奇怪,但他也确是要去接秋洛瑶,便没有否认。 而温絮看着他,目光深深。 许久慢慢跪身在地,俯身长叩首:“温絮祝主子长命百岁,无灾无祸。” 她的话里仿佛还有深意,段澈听着,心里莫名一紧。 但他最终只是将噬心解药丢给了她:“这药可保你半月无虞。” 那药落在手边,温絮缓缓抬头将其拾起,而后仰头看向段澈:“若我不吃这解药,当真会死吗?” 她声音轻飘飘的,落在耳中却沉重。 段澈一时间没有回答。 温絮瞧着,却再度开口:“主子,之后温絮不能再跟在您身边侍候,您多保重。” 段澈闻言,眉心一皱。 让她搬回王府的命令是他下的,可不知为何此刻听她这样说,心里莫名升起股烦:“这些事自有人打理,无需你多言。” 扔下这么句话,他转身便走。 温絮凝望着他的背影,许久许久,也不曾收回。 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这样望着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