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么大的洪水,那么湍急的河流,说不定早就顺着河水被冲出了县城也不一样。
但他们再也不敢再在陈寄北的面前提起这件事了。 唐满桃这三个字,成了瓦岗村和陈寄北面前的禁忌。 陈寄北回到部队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唐霜霜和老徐送进了公安局。 老徐涉嫌流氓罪,自然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而唐霜霜的事情缺乏证据,也算不得什么特别的大事,最后只有罚款和短暂的拘留。 处理好这一切,陈寄北回到部队里时,意外接到了调令。 如今,他已经在瓦岗村驻扎了一年有余。 陈寄北是京市人,本就不属于这个村子,只是刚好陈老爷子是从瓦岗村里走出来的,所以才在这里有一处房产。 他本就是下来历练了,如今历练结束,自然要回归京市了。 陈寄北没有拒绝。 如今瓦岗村的一切都让他觉得痛苦,所以很快,他便收拾好了行装。 准备出发的前一晚,他特意去了村里给唐满桃修建的一处墓碑。 里面埋葬着陈寄北当初在河边找到的那块属于唐满桃的衣物。 他带了一瓶酒,在墓碑前斟了两杯酒,而后枯坐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天色发亮,鸡叫响起,他才缓缓站起来。 “满桃,对不起。”五个字,却让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湿了眼眶。 他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军装,板正挺拔,如一棵坚韧不拔的白杨树。 “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我爱你。” 这三个字说出口,陈寄北终究落了泪。 他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上军绿色的吉普车缓缓驶离瓦岗村。 看着熟悉的景色一点一点向后退去,陈寄北深深地合上了眼睛。 他手里死死攥着一本薄薄的记事本,是当初他看过的那杯属于唐满桃的日记。 再见了,瓦岗村。 再见了,唐满桃。 …… 三年后,京市。 陈寄北乘坐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过神州大地,京市是第一批受益的城市。 如今,这座巍峨首都早已经飞速发展,完全看不出过去那灰扑扑的模样。 自从五年前从瓦岗村离开后,他便回到了京市。 但尽管京市是他的生长的地方,起初陈寄北仍然不习惯。 他每日都会梦到唐满桃,梦到她的日记,她的抱怨和她的一颦一笑。 这些回忆几乎要将陈寄北折磨疯了,他甚至萌生了退伍去寻找唐满桃的念头。 只可惜,他的家庭三代从军,决定不允许他这样的胡闹,被父母强行阻止了。 于是,为了让陈寄北冷静下来,陈家人将他送去了军官学校进行封闭式的军官培训。 那三年,陈寄北不要命般的训练,一年的学业,他几乎次次都是优秀。 于是从军官学院毕业后,仅仅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他便从团长升级到了旅长的位置。 人人都称赞他年少有为,自从他升了旅长后,更是有不少人找他保媒拉纤,完全不顾他二婚的身份。 而陈寄北自己也似乎将五年前瓦岗村的一切抛之脑后,一心扑在军队之上。 车辆缓缓在火车站外停下,警卫员从驾驶座上下来为他打开车门,陈寄北迈腿走下来。 他穿着整齐挺拔的军绿色军装,面容冷峻,大步朝着出站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随意地一瞥,他的脚步停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