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才松开她。一直跪着，腿有点麻，他慢慢地直起身，随手擦掉鼻尖上挂着的水珠。

　　黎若茗靠着身后的墙，眼睛彻底失焦，乌黑的羽睫上挂着大颗的泪珠，摇摇欲坠。腹部的肌肉还在抽动着，黎若茗只能收紧手，小口小口地呼吸。

　　过了好一会，她的七魂八魄好似才回到身上。

　　一眨眼，黎若茗就看见一个大大的沈司聿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

　　原先只是看着镜子里的他，没看见本人，黎若茗也好不容易才适应下来。现在沈司聿忽而又出现在她面前，脸上还全是她留下的痕迹，一时之间，她又是羞赧，又是心虚。

　　沈司聿却很是坦然，他慢条斯理地替她擦泪，一边欣赏着她的表情，一边说：“宝宝，一会想用哪种口味的？”

　　“……”

　　听见他的声音，黎若茗瞬间一点也不羞赧，也不心虚了，她甚至还理直气壮地瞪了他一眼。

　　沈司聿却将这目光忽略过去，他眼底笑意极深：“原来宝宝也没选好，没关系，那我们每一种都试一遍，好不好？”

　　黎若茗扯了扯嘴角，一个眼神也不丢给他。

　　沈司聿也不恼，他走到洗手台边，先是洗了手，然后又接了水，开始漱口。他的手指很长，指腹有点粗糙，因此也能唤起肌肤最深层的颤栗。

　　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只能切身体会。

　　黎若茗摇摇头，竭力让这种污秽的想法离开自己的大脑，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大腿，小心翼翼地走下去。脚踩到光洁的地板上时，不由得发软，她只能再慢一点。摸到洗手台边的时候，沈司聿已经打理好，见她过来，他偏头问：“宝宝，是想在这里做吗？”

　　“……不是。”黎若茗咬牙切齿道，她气汹汹地从旁边扯下毛巾，用水打湿后，开始给自己擦脸。

　　沈司聿就站在她身边，目光一下落在她身上，一下又移到眼前的镜子上。等黎若茗将毛巾放回去，沈司聿就冷不丁地绕到她身后，慢悠悠道：“其实，在这里也不错。”

　　他从背后顶上来，将黎若茗压到大理石边缘，又用手护住她的腰。黎若茗无措地看他一眼，又被沈司聿的手握住下巴，被他带着转过去，直视着前面。

　　“这里有镜子。”沈司聿的气息绵长温热，他徐徐解释，“从后面的话，就能看清楚你的表情。”

　　这都是些什么话。

　　黎若茗害臊地打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溜出去，又迅速关上浴室的门，只留下沈司聿一人站在镜子前。

　　他没马上去追，毕竟人再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沈司聿低低地笑一声，往外走，路过洗手台边的时候，便停下，随手将上面的衣物拿起来，放在下面的衣篓里。

　　*

　　黎若茗本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走出浴室后，也就直接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给沈明舒发了条消息。

　　——你买的这件衣服多少钱？

　　——啊？小黎老师，都说是礼物啦，你不要把钱转给我，我也不会收的！

　　——不会转给你，我就是想问问价格。

　　——价格？我去找找订单，有点忘记了。好像是一个外国牌子的，三四千左右？

　　三四千？

　　那就不能随随便便扔掉了。

　　但一直放在她身边，黎若茗又觉得很是危险。她抱着手机，进退两难，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衣服藏进家里最角落，让它永不见天日。

　　放下手机的时候，沈司聿正好走出来，就看见她一个人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合拢的双腿微翘，曲线流畅，匀称顺滑。

　　他眸光一暗，大步走过去，搂住她的腰，将黎若茗一把抱起，她垂下来的小腿就自然地贴着他的手臂。

　　“唔……”还没来得及说话，黎若茗就被吻住，所有的话语都被他的横冲直撞撕碎，成了毫无连贯的模糊字音。

　　沈司聿抱着她，极稳地走向床边，将她放下后，又去摸放在柜子上的盒子。他随手拿了一盒，撕开包装，塞到她手心。

　　黎若茗捏着那小小的包装，耳朵热的发烫，她支支吾吾道：“……不要，你自己来。”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沈司聿便又俯下身，深吻着她，黎若茗的灵魂仿佛都要随着那不断加深下旋的旋涡被他一同搅碎。

　　沈司聿握着她的腰，极尽揉捏，指尖又不安分地四处游走，戳着她的软肉，像是要给她捏成另一种形状。

　　不久，沈司聿的吻便逐渐下移，他一边伸手拨开她的碎发，一边又猝不及防地咬下去，让其在唇齿间来回研磨。淋湿打转，黎若茗很快便受不了，她下意识想要仰头踢他，却又被沈司聿反手捉住，轻轻松松地顶开她的双膝，压住她的腿。

　　他伏在她胸前，意味深长道：“你真的想要我来吗？”

　　黎若茗一颤，她倏然想到，若是将这个东西的选择权都放在沈司聿身上，他肯定tຊ会不加节制，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她。

　　黎若茗只能咬咬牙，忽略他的调笑，一把扯开那东西，又低下头，去找他。沈司聿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下摸去，声音微颤：“宝宝，我教你。”

　　她躲开沈司聿的直视，只屏着呼吸，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地给他戴上。只是，她没有想到，沈司聿对自己的反应会这样强烈。

　　只是轻轻的一碰，她就觉得手里握着的火苗烧得她手心都要焦了。

　　沈司聿也忍不住深深地嗯了一声，褪去先前的强势，靠在她耳边轻喘着。黎若茗的心头顿时冒出点不可言说的坏心思，她睁着眼睛，专注地盯着他，开始青涩地逗弄着他。

　　沈司聿果然很受用，开始慢慢哼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黎若茗觉得快要差不多的时候，她就突然停下，起身往旁边走，徒留沈司聿一个人在床上。然而，猛兽终究是猛兽，她才刚站起来，就被沈司聿抓住脚踝，又被拖回到床上。

　　她趴在床上，听着身后突然响起来的一声撕裂，不由颤动起来。

　　只是，包装是被撕开了，他也戴上了，黎若茗却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动作。黎若茗也不敢回头去看，只怕沈司聿又会以为这是她的挑逗，到时候又拿这个举动来说事。

　　黎若茗就这样默默地趴着，目光忽而瞥到了一旁还未拉拢的窗帘，外面天光正好，竟然出了太阳，与先前的天气预报背道而驰。

　　她知道这样的高度，没有人会窥见他们，但还是不由自己地羞愧起来，身下的被子几乎也要把她闷坏了。

　　思及此，黎若茗只能小声地对沈司聿说：“……窗帘还没关。”

　　他没应，但还是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上窗帘。至此，黎若茗终于安下心来，她舒了口气，又开始胡思乱想。

　　沈司聿怎么还不来？难不成先前被她玩坏了？

　　应该不会这么虚弱的吧？

　　还是说，他生气了？不想继续了？不想继续的话，怎么又不说话了？

　　想要被哄，还是要低头道歉？

　　黎若茗始终不能确定沈司聿的想法到底是哪种，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自然而然就忽略了身后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沈司聿就在她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目光牢牢地锁住她莹白的小腿，随着她无意识的轻晃而逐渐地变得幽深。

　　她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便能勾起他的心思。

　　沈司聿靠过来，手抚过她背后的发丝，放缓声音，似是循循善诱：“宝宝，在想什么？”

　　“在想你是不是被……”黎若茗一顿，意识到不对劲，又笑了笑，给自己找补，毕竟她总不能直接和沈司聿说，我担心你那东西坏了，他肯定以为这又是挑衅，“哦，在想你呀。”

　　很是敷衍。

　　黎若茗自己也听出来了，但沈司聿没说，就是没事。

　　他也学她笑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极其融洽。

　　正当黎若茗就要放松下来，寻找下一个话题，先前不发一语的沈司聿突然扶住她的腰，狠狠地向前一顶。

　　到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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