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如同惊雷,炸得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听不清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我只是不可置信看着我爱的两个人。 他们陌生的眼神,让我心如锥刺,痛得直打哆嗦。 剥夺警籍和收回荣誉,意味着我路依依被刑警队彻底除名! 阳光下的宣誓犹在昨日。 “我路依依,立志要献身于崇高的事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可现在,尸体还没找到,他们就迫不及待定了我的罪,断了我的路!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苏聿风,我从来没有侮辱过我的使命,也从来没有背叛你们!” 可是不管我怎么哭喊,我的声音都像是被困在玻璃罩中无法被人听见。 而我妈直直晕了过去。 “妈!” 我连忙上前想接住我妈,却被路承洲抢先一步。 我手心空空如也。 我苦涩着,我又忘了,我只是一个灵魂。 路承洲把母亲送回了房间,安顿好后出来,我没想到苏聿风还独自站在客厅。 我诧异上前,却听到苏聿风喊住了路承洲。 “路副队,友情提醒你,早点撇清和路依依的关系。” “如果你再和同志们僵下去,只怕局里就不得不考虑把你停职了。” 路承洲的身形重重一震。 苏聿风没再多言,转身离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喉咙干得问不出一个字。 这一晚,路承洲在我爸的遗照前跪了整夜,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二天,我妈醒来就看到他依旧跪着,眼圈青黑的路承洲。 他抚摸着那张被他摔碎,我妈尽力粘好的我的遗照,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过了很久,我听到路承洲说。 “妈,我会发声明,路依依与我们路家剥离所有关系。” 屋内一片寂静。 我攥紧了手想要反驳,我想大声告诉他,哥哥,我不是叛徒,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最后,我只能红着眼看着我妈。 她脸色苍白,眼底盛满了发红的不可置信。 我看到路承洲撑地而起,他那条受伤的腿更是踉跄打颤。 仅仅一眼,我就感觉到深深的抽疼。 我看着他上了三炷香,对着我爸的牌位,一下一鞠着躬。 “爸,为了妈,请您支持儿子的决定。” 他的每个字都落在我心头,都像是针在刺向我,没有鲜血却处处疼痛。 说完,我看到他拿出手机,就要将早就写好的断绝关系的声明,发送出去。 这时,我妈冲了上来,打掉了他的手机,整个人都在发颤。 “路承洲,就算发了声明,依依依旧是我的女儿!”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为依依解释,我绝不会让你们误会她!” 她艰难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迸着字。 每说一句,就掉下一颗泪来。 路承洲眼圈通红,指甲都陷进了掌心。 我听到他疲惫的嗓音:“妈,你病了,我会把你送进疗养院,好好调理身体。” 我妈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但就在快打到路承洲脸上的时候,却停了手。 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一丝光,凄凉一笑:“承洲,这一年,你想起过你妹妹吗?” 路承洲怔住。 半响,却没再回答。 当天,他就联系好了护工将母亲送到了疗养院。 而我的灵魂一直跟着路承洲,看着他站在那,凝视着我的遗照,沉默不语。 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因为担心路承洲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性子,我在家多陪了他两天。 只是我却没想到,我会亲耳听到苏聿风要结婚的消息。 那红色的请柬上,潇洒洋溢着金色的大字—— 新郎:苏聿风 新娘:乔秋蕊 邀请大家参加我们的新婚盛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