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她当初用“听澜”这个假名字糊弄他。 江弄月转移视线,他手腕一个用力,使得她必须看着他。 “傅总如此神通广大,已经查到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江弄月笑的悲凉,眼里隐藏着情绪,“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傅宴浔倏地一笑,那笑容穿透他常年戴起的面具,晃了江弄月的眼。 “不会。满嘴谎话的你,哪里值得我信任?” 满嘴谎话? 江弄月心脏被狠狠撕裂,原来,她在他心中早就那样不堪了。 她挪开视线不敢去注视他的眼睛。 “傅总还问做什么?” “我这人喜欢犯贱。” 她自己给自己补了一刀狠的:“我是骗你了,我不过是傅总您失去挚爱之后的替代品,一个拿不出手的前任而已。” 拿不出手的前任。 “确实拿不出手。”傅宴浔嘲讽着,“要是拿得出手,也不会我的家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的一句话,让她那颗破碎的心脏再度破裂。 是啊,如果是真的爱,怎么不能大大方方让人知道呢? 说完,傅宴浔松开手。 掀开被子,大咧咧起身走进浴室,没一会儿一阵水声传来。 江弄月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刀子生生剜走一块,那一块空缺怎么都长不好。 每次想起,都是钻心的疼。 她不爱傅宴浔吗?她爱。 -「她怎么比得上她?」 -「说这些就没意思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会娶她的。」 耳畔响起两年前他对着他好友说的两句话。 这也是在她的每一个午夜梦回,幻化成刀子的根本。 那一把把的刀,狠狠插进她的心脏,直到千疮百孔,留下密密麻麻的血窟窿才罢休。 江弄月,别在栽进去了。 * 本以为,这夜过后,他们将不会相见。 可一周后,老板沈侓白打来的电话,让她怔住了。 “公司要和中融合作,你去和对方负责人谈。” 江弄月微微一愣:“哪个中融?” “还能是那个,傅宴浔开的那家,你记好,傅宴浔这个人很难搞,你必须抓住机会拿下他。” 江弄月并不想去,但工作就是工作。 因为私人恩怨影响工作,不是她的作风。 约好的地点在城郊,是北城很出名的射箭俱乐部。 约定时间下午两点半,从市区赶过去,超速行驶也要两个小时。 自从上回出了意外,江弄月再也不敢着急开车,午饭没有吃,急匆匆地赶过去。 很遗憾,她还是迟到了。 她拎着包出现在射击现场,就见到了一身运动装扮的傅宴浔。 他一手挽弓一手拉箭。 瞄准之后,轻轻松手,那支箭飞出去,直直射进靶心。 引得周围一片喝彩声。 “傅总厉害。” “傅总把把都正中靶心,属实让我们自愧不如。” “都说不能在傅总的统治区和他比试,不是在给自己丢面子嘛?” 江弄月站在边上,看着在人群中央,被追捧的傅宴浔。 “江设计师,怎么才来啊?”其中一位眼尖的老总见到了她,对她招手,“来,和傅总玩两把。” 江弄月把手提包递给一旁等候的工作人员。 “徐总,可能要让您见笑了,我不懂射击,只怕是一会丢人,让傅总也不高兴。” “那你在等会,等傅总结束,再和你谈项目的事情。”徐总欣赏她的才华,不为难她。 可傅宴浔想为难她。 “不会玩?”他缓步走来,拉过她的人,走到位置上,“我教你就会了。” 他站在她的身后,呈现一种半拥姿态,左手握着她的手挽弓,右手固定她的手,拉住一支箭,松手箭再次中靶心。 “这不是玩得挺好的么?”他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江小姐忘性真大,连我教你的射箭技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江弄月还被他环抱在怀中,只能赔笑,“没有。全靠傅总教得好。” 第2章 你我早就是过去式 江弄月说完,鼻腔酸涩。 掐了一下大腿,痛感袭来,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这句话,她从前也和他说过。 那个时候,他也是教她射箭。 她的学习细胞似乎都在专业上,其他领域完全学不会。 请了三个教练教,学不了一点,到头来把教练给逼走了。 傅宴浔见她实在是沮丧,见不得她伤心,自己上手教学。 把她从脱靶选手,教成把把正中靶心的高手。 她怎么会忘记呢? 那可是她短暂人生中,最美好且值得回忆的时刻。 江弄月回神,不动声色从他怀中出来,笑着和他道谢。 周围的那些老油条,自然也是看得出来,傅宴浔是对江弄月有意思。 不由而同地撮合他们肢体接触。 “江设计师,射箭不能学一下就废弃的。” “今天傅总在兴头上,愿意教你,你可不能驳了傅总面子不是?” “射箭和谈合作是一样的道理,谈成合作你高兴,学会射箭你也高兴。” “傅总今儿个高兴了,说不准盛洲的项目就成了?” 江弄月对上他们的视线,心头一阵厌恶。 在他们眼中,只要能用女性换取的利益,都是上天送到眼前的,喂到嘴里的。 回来工作的两年里,她见识太多了。 换做是其他人,她会毫不留情面地推开。 可tຊ眼前的人,是傅宴浔。 即便是在知道,她并非是他所爱之人,不过是感情缺失时刻的填补。 江弄月始终是,想要靠近他。 她看向傅宴浔,希望他能说句话,让话题过去。 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能顺着他们的话往下,给她再次靠近他的机会。 “的确,几位总说得没错。”傅宴浔扳着江弄月的肩膀,回到刚才的位置。 “我高兴了,项目就顺利。江设计师也是不想空手而归吧?” 傅宴浔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能听见。 江弄月心尖一阵刺痛。 换做是从前,他断然不会如此。 可惜,如今是如今,不是三年前了。 他不是那个把她放在掌心宠的傅宴浔了。 她也不是那个把演的深情当真实的姜听澜。 江弄月木讷地被他带着射出去十多支箭,后挫力太强,她的肩膀开始发酸。 一股热流从腿心涌出。 腹部坠痛感传来。 她知道傅宴浔是故意的,她看着拿起新的一支箭的男人,软声道。 “傅总,我不是很舒服,能不能让我先去个卫生间,回来再陪您玩?” 傅宴浔勾唇一笑,“行啊。” 他松开她,把弓箭放在她手里,“中一把靶心。” 江弄月深吸一口气,她发现她拉动都成问题。 这把弓的重量,根本不是女人能拉动的。 傅宴浔站在边上,双手抱臂,一副期待她表现的样子。 江弄月明白,今天她没有射中靶心,他是不打算放过她的。 她不想让他看轻,奋力拉弓射出那支箭。 一边的工作人员报成绩。 “十环,靶心。” 江弄月把弓递给工作人员,走向傅宴浔,“傅总,我能先去一趟么?” “当然。”傅宴浔勾唇一笑,“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他说的不仅仅是技术,更是他们之间刻骨铭心的三年。 当然也可能只是她的刻骨铭心。 江弄月心脏收紧,呼吸随着腹部的坠痛,变得小心翼翼。 “已经忘了。” 忘了所有。 江弄月拎着包在工作人员指示下进去卫生间。 * 她坐在马桶上,死死捂着小腹。 自从上次和傅宴浔发生关系吃了避孕药,她时不时就会腹痛。 吃下那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