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枚银针的角度很是刁钻。
若是射中,便会动弹不得,痛入骨髓。 那男子冷笑一声,长剑挽起一个剑花,只听叮叮两声,银针就被打落在地。 他正想要笑,就察觉身体一僵。 随即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沈姒烟抱着小白虎,一步步慢慢走到他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功夫不错,只可惜兵不厌诈!” “卑鄙!”男子忍不住怒道。 “那又怎么样?是你先招惹我的!” 沈姒烟勾了勾唇角,刚才那两枚银针,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 “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四处晃荡,还带着一身伤,莫非你是朝廷通缉的钦犯不成?” 此话一出,男子浑身一僵。 沈姒烟见状,眯了眯眼眸,自已该不会歪打误撞猜对了吧? 男子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她的话。 不过下一秒,他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四肢百骸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细细密密的痛意越来越清晰。 身体痛觉被放大了无数倍,痛得人恨不能在地上打滚哀嚎! 可是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他一双凤眸带着十足的狠辣。 若非他此时身受重伤,定要让她后悔自已的所作所为! 沈姒烟看着他,淡定笑了。 他现在应该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做成人皮灯笼吧? 男子身体不能动弹,可剧烈的痛楚让他的肌肉紧绷。 身上没有愈合的伤口也全都崩裂开来,鲜血不断渗透涌出,浸透上半身的衣袍。 幸好他此时穿的是红衣,否则看着就太吓人了。 沈姒烟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眉头蹙起。 然后伸手掏出一枚药丸,掰开他的嘴就强迫他吞了下去。 “唔——你给我吃了什么?”男子怒目而视。 “毒药!”沈姒烟说完,动手拔出了他身上的那枚银针。 银针一拔,男子身上的痛楚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行动也恢复自如了。 流了这么多血,他还能站着,真是意志力惊人。 果然下一秒,他的身体就晃了晃。 长剑嘭一声插到了地上,撑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凶狠盯着沈姒烟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沈姒烟摸了一把小白虎软软的毛,冷嗤道: “自已好好看看,可别恩将仇报才好!” 男子愣了愣,随即好看的凤眸光芒闪动。 “你会医术?” “是啊,有何指教?”沈姒烟恣意潇洒回视他。 男子眸光微闪,薄唇抿起。 刚才那药让他浑身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帮我疗伤!我付你报酬!”他出声道。 “没兴趣!”沈姒烟转身就走。 男子身形一闪,挡在了她面前:“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 “没条件,不想救。” “你就不怕我跟着你?” 沈姒烟被气笑了:“你一个重伤垂死的人,我还能怕你不成?” “你就不怕我跟着你,然后血洗贵府?”他目光狠戾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沈姒烟觉得自已今儿个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居然遇上了变态。 默了默,她忽然挑眉看向他:“是不是我答应救你,就什么条件都能提?” 男子冷冷道:“你可以试试。” “好啊,那你先把面具拿下来我看看。”沈姒烟故意为难道。 男子凤眸微微一眯,冷声道:“看了我的真容,就要死!” 沈姒烟好整以暇看着他:“那就换一个,你以身相许如何?” 男子闻言一愣,随即耳尖蓦地泛起一抹嫣红。 “怎么样?”她挑唇道。 男子凤眸一冷,别过脸不看她:“你想得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来你的诚意不够啊!”沈姒烟凉凉嘲讽。 男子咬了咬牙,冷声道:“你开点实际的条件!” “这样啊……那就当我一个月的手下吧,我正好缺人使唤。” 沈姒烟似笑非笑看着他。 他面黑如锅底灰,这个女人不切实际的要求一个接一个,现在居然让他去当她的手下? “怎么样?要是不行,我可就走了!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我就不信你敢血洗侯府!” 沈姒烟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答应你!”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的。 沈姒烟嘴角翘了翘,心满意足带着他回了侯府。 原主喜静,所以凌烟阁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居住,里面有很多空余的房间。 沈姒烟把他安顿好后,就道:“脱衣服吧,我瞧瞧伤口。” 男子脸色一僵,咬着牙褪下了上身的衣物。 之前的血迹原本已经干涸,与伤口黏在了一起,现在被他用力扯下后,鲜血再次涌出。 只见左肩至腰腹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后背也有几处刀伤。 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沈姒烟皱了皱眉道:“你这伤口太严重,需要缝合。” 男子眉头一拧,疑惑道:“缝合?” 沈姒烟点头,解释道:“就是用绣花针把伤口缝起来,这样伤口才能好得快。” 他脸色僵了一下,随即恼怒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从未听说过疗伤还需要缝针的!” 并且还是用绣花针!这女人确定不是在公报私仇? 沈姒烟冷笑看着他:“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若是不想治,就趁早走人!” 说完,她转身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男子阴沉着脸,咬着牙坐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 死女人,算她狠! 不一会儿,沈姒烟就带着东西回来了。 另外,她还嘱咐初一送盆水过来,并没有多做解释。 谁料初一一进门,见到光着上身戴着面具的陌生男子坐在那儿,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用手里的一盆水直接砸向他:“来人啊!救命啊!有登徒子采花贼啊!” 男子虽然眼疾手快避开了脸盆,可是却被这盆水兜头淋下,脸色蓦地漆黑一片。 他伸手快速点了初一的哑穴。 看着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的沈姒烟,气得头顶冒烟。 这对主仆真是天生克他! 沈姒烟见状,憋住笑。 走过去为初一解惑之后,就解开了她的穴道。 初一还处在惊魂未定中,整个人有些恍惚。 忽然瞥见了男子身上的伤,又被吓了一跳。 “小、小姐,这这这、这该不会是逃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