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阳县内。
这是萧曼群搬过来的第三天。 虽然当初是他答应沈微顾撤离边塞的,但是好不容易适应一个环境,又要来到陌生的地方适应,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当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萧曼群的头上的时候,她才惊觉,这一日又要过完了。 望着边塞的方向,她不由得心里一紧。 边塞城境……现在怎么样了? “姐姐,我家近日做了一些腌肉,你也过来一起和我们吃饭呀。” 阿棉抱着洗好的衣服,站在了她的院外。 萧曼群慢慢收回思绪,笑容有些勉强。 “你们吃吧,总是承蒙你们照顾,我也不好意思。” 阿棉撇了撇嘴,看起来不服气。 “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就算是给你当婢子,那也是应该的!” 萧曼群笑了笑:“你可莫要开姐姐的玩笑,你现在和你相公恩爱的很,我都羡慕的紧。” 说到家里的男人,阿棉似乎有些垂头丧气:“只是边塞一战,他也被征兵进去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只希望他平安就好。” 萧曼群闻言,表情有些凝滞。 作为过来人,她自然是知道,阿棉所言句句没有夸大。 她干巴巴的安慰:“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的。” 阿棉知道萧曼群是在安慰,勉强的笑了笑。 “那就谢过姐姐吉言了。” 话毕,阿棉也没再提其他事,她抱着衣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去了。 看着阿棉逐渐远去的背影,萧曼群自己心中也升起了一片怅然。 当初因为沈微顾对自己的猜忌,她对沈微顾甚至这个国家都寒了心。 可是,一旦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她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所谓国家,所谓百姓,一直都是唇亡齿寒。 以她的能力,大可以隐居山水,再不过问尘间事。 可她做不到对百姓的遭遇视而不见。 她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那里常年藏着一把短匕。 这把小巧锐利的武器,是她嫁给饶振言的那一年,饶振言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你要是还在的话,应该也会这么做吧?” 萧曼群的眼神沉了下来,心里暗自下了个决定。 随即,她走回自己的寝房,默不作声的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她决定了,她要回边塞。 …… 距离边塞五十尺内,外邦敌寇已经开始安营扎寨。 满天的黄土飞沙,空气里都是紧张的氛围。 战争的号角,似乎随时都可以吹响。 “谷南王,有位梁国女子求见!” 报信的士兵声音洪亮,被称作谷南王的男人懒懒的抬起了眸。 “梁国的?女子?”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从舞女的怀中缓缓起身,随即坐在了一旁案台的主位上。 “宣她觐见。” 帷帐缓缓被掀开,站在外面的女人蒙着一袭白面,眼神带着势在必得。 或者说,野心勃勃。 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是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可谷南王只看了一眼,随即坐在了他的主位之上。 “来求见本王?” 傅佩昕揣测不出来这位年轻的异邦王在想些什么,她对这位王所有的印象,都还停留在萧曼群用计将他和她他率领的军队打的落花流水的时候。 不过,对她自己来说,两边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她至少,要为自己谋一个好出路。 不过各事其主罢了。 她收回思绪,恭敬的向他行礼:“参见谷南王。” 不过,昨日的敌人,今日的盟友嘛。 谷南王看着她那副恭敬的嘴脸,一时间兴趣全无。 “你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