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乔家的路上,祁云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他站在一片漆黑之中,眼前忽现一道白光,一副画面就展现眼前。 —— “公主驾到——ⓨⓑγβ” 繁华的长街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其后两队整装待发的侍卫。 马车上,一曼妙女子端坐其上,金冠凤披,红纱掩面,眼尾一抹朱砂痣红的妖冶。 但却没人敢看她,只因她是当朝最尊贵的公主。 百姓们跪伏在长街两边,无论虔诚是否,无人动身。 偏偏在这时发生变故,百姓中忽地腾起十余人,他们面带黑布,手持弯刀,身形魁梧,直直奔马车而来。 “有刺客!保护公主——” 侍卫们拔刀冲向此刻,百姓们落荒而逃,不过一瞬,长街上混乱一片。 洛儿眼见变故,死死攥住衣袖,面上却仍镇静自若。 刺客有备而来,很快就放倒一队侍卫,其中一人两下跳上马车,就伸出手要抓住洛儿。 千钧一发之际,洛儿眼前寒光一声,一把利剑斩断刺客手臂,紧接着他就被一脚踹下马车。 持剑之人在洛儿面前露出面容,身上衣衫正是宫中侍卫。 他向洛儿伸出手:“公主,请让属下保护您。” 杀戮呐喊之中,唯有眼前之人面容俊朗。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启红唇,问道。 侍卫一怔,随后沉声回道:“属下,祁云琛。”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祁云琛护主有功,特赐婚封为驸马——” 新婚之夜,祁云琛走进寝殿,便见到洛儿坐在床榻之上。 他关上殿门,却站在门边迟迟未动。 “祁云琛。”洛儿蓦地出声。 “属下在。”祁云琛应声拱手,就要单膝下跪,却在瞥见自己一身喜服之时,身子僵住。 “该掀盖头了。”洛儿缓缓道。 闻言,祁云琛呼吸一滞,仍是一动未动。 洛儿的心一沉:“做驸马,你不喜?” 祁云琛顺势跪下:“属下乃卑贱之躯,保护公主是属下职责,实在担不起如此……” “谁说我求父皇要嫁给你,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的?”洛儿一把掀开盖头,打断了他的话,“我要与你成亲,自然是因中意你。” 祁云琛的头垂得更低。 洛儿皱起眉:“你不喜欢我?” 祁云琛摇头,回答:“属下不敢。” 他只说不敢,却不知是不敢喜欢,还是不敢不喜欢。 …… “洛儿,父皇没有办法再护你了,快走!” 洛儿被推了一把,跌入身后祁云琛的怀中。 “父皇——”她发出悲痛的一声。 曾经万人之上的帝王,如今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因两国之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是他输得了国,却不能看着女儿丧命。 祁云琛死死攥住洛儿,将她带离即将被敌军冲破的正殿。 终于逃出皇宫,祁云琛将洛儿带到一处隐蔽的木屋,里面放着提前准备好的盘缠和行李。 洛儿怔怔地看着,心生不解。 “这些都是皇上让我提前准备的,就是防备一旦国破家亡,要为你留一条后路。”祁云琛解释,“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天一黑你就离开。” 闻言,洛儿看向他:“我离开?那你呢?” 话音刚落,木屋外走进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子,看衣装是宫中的宫女。 她一进来,便给洛儿跪下磕头:“奴婢参见公主。” 洛儿不理会她,盯着祁云琛问:“我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云琛抿抿唇,也跪下:“我与玉儿两情相悦,还请公主成全。” 洛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我的父皇,被敌军包围,我的家,顷刻间消亡,如今我的身边只剩下你,你却也要离我而去吗?” 祁云琛低着头,沉默不语。 洛儿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惘然地看向窗外:“今日,是我二十八岁的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