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求求你……” 男人见裴司砚吓到了,赶紧将面罩摘了下来:“别怕,是我。” 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异域面孔,裴司砚一怔,那是西域乌国的二王子单翊,与她交好的西域公主是他妹妹,所以裴司砚跟他也算熟悉。 “单翊,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我妹妹说叶家出事了,特意过来救你。” 说着单翊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裹在裴司砚身上:“我们走。” 不等裴司砚反应过来,重新戴上面罩的单翊径直抱起她从窗户一跃而下。 楼下有人接应,两人上马,飞快离开。 “你要带我去哪?”回过神来的裴司砚问道。 “西域。” 听着单翊的回答,裴司砚心里一沉,若她真去了西域,岂不是就坐实父亲的罪名了! 裴司砚正要拒绝,话还没开口,单翊却突然猛的拉住了缰绳。 只见前方站着十数名暗卫,江苡禾赫然在正中央,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看着裹着男人衣服的裴司砚,江苡禾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 得知裴司砚被劫至青楼,他好心来救,却不想正好让他撞见这一幕! 江苡禾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单翊:“胆敢劫走朝廷罪犯,自寻死路!” 裴司砚看着江苡禾那带着冰冷杀意的目光,心中一凛,她不能连累单翊。 想着裴司砚赶紧推了把身后的单翊:“不用管我了,你先走!” 单翊紧皱着眉头,担心地拉住准备下马的裴司砚:“不行,说好了一起走。” “他不会伤害我的,你快走吧!” 江苡禾带的那些暗卫都是武功高强的精锐,单翊这边就跟着一个接应的随从,根本不是江苡禾的对手。 说完,裴司砚咬牙跳到地上,狠狠拍了拍马,见马儿带着单翊离开后,裴司砚才松口气。 身后冷不丁响起江苡禾危险的声音:“叶小姐好大的本事,才刚入青楼,就惹得男人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裴司砚解释的话到了嘴边,突然想起单翊的身份,她现在这般境地,要是让人知道西域二王子来救她,那她们家的罪名恐怕更加洗不清了。 裴司砚的沉默落在江苡禾眼中便变成了默认,再看裴司砚身上裹着的那件外衣,江苡禾只觉得分外刺眼。 目光一暗,江苡禾粗暴地一把扯掉了裴司砚身上的外衣,看着裴司砚那衣不蔽体的身体,江苡禾怒火更甚,直接将裴司砚拽进了马车里。 “穿成这样,你是不是跟那男人睡了?” 江苡禾掐着裴司砚怒声质问。 裴司砚疼的脸色一白,狼狈的摇头:“我没有……” 怒火中烧的江苡禾根本听不进裴司砚的解释,冰冷的目光紧盯着裴司砚嘲讽开口:“裴司砚,既然你这么喜欢犯贱,那我成全你!” 第四章 自那句话之后,江苡禾再没理会过裴司砚,两人虽同乘一辆马车,她在江苡禾眼中,却如同空气一般。 裴司砚不知江苡禾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江苡禾要带她去哪里。 更不敢多问,怕又激怒了江苡禾,连累她家人,只能胆战心惊地在马车上度过了数日。 直到几日后,裴司砚才发现,江苡禾竟然带她回京城了。 裴司砚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不知道前方是好是坏。 马车刚在樊府侧门停下,裴司砚便被江苡禾拽下了车。 江苡禾直接把裴司砚带进了一间破旧的偏屋里。 不等裴司砚问出心里的疑惑,就见江苡禾打了个手势,很快便有两名暗卫提着火桶进了房间。 看着暗卫从火桶中取出烧红的烙铁,裴司砚终于明白了江苡禾的意思。 “苡禾……” 裴司砚眼睛涨得通红,怔怔地看着江苡禾,不肯相信他竟真的对她这么无情。 听着裴司砚声音里的哭腔,江苡禾不自觉皱了皱眉,可想起父亲死时的惨状,江苡禾脸色一沉,嘲讽开口:“怎么,还妄想用这幅皮相去勾引男人来救你?可惜,你没机会了。” “我突然改了主意,将叶昌最疼爱的女儿折断羽翼,留在身边随时折磨,也别有一番乐趣。” 江苡禾轻描淡写的语气和他说出来的话形成了强烈反差。 说完,江苡禾亲自接过暗卫手中的烙铁朝着裴司砚走了过来。 裴司砚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觉得残忍。 这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江苡禾了。 他现在恨着叶家,也恨着她。 烙铁逐渐逼近,灼热的温度像是烧在她的心上一样。 下一秒,滚烫的烙铁毫不犹豫地径直烫在她的脸颊上,剧烈的疼痛令她控制不住地泄出了痛苦的呻吟。 裴司砚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滴落,抬眸看向江苡禾。 “为什么……”她无力问出口。 “因为你要替你们叶家犯下的孽赎罪!” 看着裴司砚脸侧被烫出的丑陋疤痕,江苡禾总算满意的笑了起来:“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叫丑奴,只是我刚买回来,跟裴司砚长得有点像的奴隶罢了!” 说完这句话,江苡禾再没多看裴司砚一眼,转身离开了。 裴司砚如死灰般的目光担心地看向窗外,她这边都是这样的光景,还不知道父母那边会如何。 通敌叛国是要斩首的重罪,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找到证据,清洗嫌疑,救出父母。 想到这里,裴司砚顾不得脸颊上的灼痛,挣扎着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裴司砚记得江苡禾说过,他有父亲通敌叛国的证据,像这种机密文书,一般都放在书房里。 裴司砚决定先去书房碰碰运气,于是她一路低垂着头,找到书房外。 目光谨慎地看了眼,见书房里无人,裴司砚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身后突然响起道带着怒气的低沉声音:“谁允许你到这里来的?” 裴司砚惊得猛然转头,只见江苡禾正站在她身后,脸色难看至极。 第五章 裴司砚着急地想解释:“我……” “先是勾引男人救自己,现在又想玩什么花样?”江苡禾逼近她,周身冷酷的压迫感令裴司砚无法呼吸,“难不成还想学习叶昌,不辨是非,诬蔑忠良?” 听到父亲的名字,裴司砚被激了一瞬,又默然垂下头。 她自己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为父亲辩解,也只是在加重江苡禾的恨意。 裴司砚垂头丧气的样子让江苡禾心里莫名烦躁起来,正要开口,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苡禾,原来你在这儿呀。”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裴司砚目光一颤,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打扮华贵、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过来——是上官依依,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 也是她的情敌,从小便喜欢上了江苡禾。 四目相对,裴司砚看着上官依依原本带着娇笑的目光,在看到她后瞬间阴沉下来。 裴司砚突然想起当初遇上劫匪时那些人说的话。 且不说她得罪的公主只有上官依依一人,将她绑至青楼这种恶毒的事,恐怕也只有上官依依才能做的出来。 “裴司砚!?” 上官依依惊怒出声。 “不过是个和裴司砚长的有些相像的贱奴罢了,”江苡禾道,“刚买回来,还不懂规矩。公主不必在意。” 上官依依皱眉,上下打量了眼裴司砚,看到她脸上丑陋吓人的疤痕时,这才放松了表情,高傲地扬起头讽刺道:“也是,裴司砚恐怕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男人身下快活呢!” 裴司砚心头一跳。 下意识看向江苡禾,却见他并没有任何惊讶。 原来他早就知道将自己劫去青楼的是上官依依…… 现在又把她从青楼带出来,还这般羞辱她,怕只是为了给上官依依出气罢了。 不知为何,这真相竟比他之前的每一句话都更加伤人。 裴司砚忍不住自嘲,事情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她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上官依依见裴司砚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心头起火:“喂,贱奴!你知道本公主是谁吗?还不赶紧跪下行礼!” 裴司砚咬唇,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很想将心中的委屈全数质问出来,可想到叶家如今的处境,她还是缓缓跪下行礼:“……参见公主。” “哼,这还差不多!” 上官依依居高临下地看着跪拜在地的裴司砚,心中无比痛快。 “我们走吧,别忘了要事。”江苡禾扫了一眼裴司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