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钦点的,大概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女朋友,甚至未婚妻,秦太太。 我当然不会天真地觉得跟他做了几次他就会爱上我,我只是想试探他的态度。 一方面不想断了财路,另一方面还想着以后让他帮忙查我爸的案子。 我爸的车祸案迟迟没有进展,这样就没办法移送检察院,不能启动刑事诉讼。 如果这么拖下去,恐怕最后会不了了之。 我见识过秦肆的阴晴不定,一颗心悬着。 秦肆舒服尽兴,通体舒畅,没有翻脸。 他吐出一个烟圈,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的五官:“没那么快,能不能成还另说。” “要是成了呢?” “成了就结婚。”秦肆睨了我一眼,“你不是也结婚了,怎么,我不能结?” “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肆没有再说什么,我也不敢再多言语,怕多说错多。 秦肆抽完大半根烟,又把我压在身下:“名正言顺有名正言顺的好,偷着有偷着的刺激。” 他用半根烟的时间,考虑了我和他的关系,大概对我满意,并没有说断了。 事后,秦肆给我转了二十万。 二十万对他来说还不够一顿饭钱,对我来说却是天文数字,是我妈的救命钱。 黎明未晓,我回到家,周景辰还没回来。 我打量着还贴着红喜字的婚房,以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讽刺。 我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吃完早饭打车去了孟医生介绍的那家高级疗养中心。 不愧是高级疗养中心,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无论设施还是服务都非常好,最重要的是,医生都是业内大拿。 我带了病例,医生看完后表情是胸有成竹的笃定:“只要你母亲来我们康复中心接受订制的康复治疗,就能恢复从前的状态。具体怎么办理入院手续,前台会跟你谈。” “好的,谢谢您。” 我妈的病有救了,我高兴极了。 然而我高兴的太早了,跟前台谈完,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家疗养中心有门槛,不是每个月交五万块就可以的,要先在医院开一个账户,交两百万的保证金才行。 我像霜打的茄子,绝望地离开了疗养中心。 这里打不到车,我走了很久才到公交站台。 又等了很久才坐上公交车,颓丧地靠着椅背算账。 两百万,一百次,秦肆十一月可能就要结婚了,就算一天二十万,也没一百天的时间,更何况秦肆也不可能每天都像昨天一样。 秦家给他安排了婚事,我不敢确定和他能走多久,别说两百万,一百万都悬,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转了几次公交终于回到城里。 我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 除了秦肆,我根本找不到其他可以求助的人。 我正要给秦肆打电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立刻按了接听键。 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总缠苦命人。 我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急匆匆打车去了医院。 我妈打伤了人,对方不依不饶,正在医院里大闹。 对方并没有因为我们孤儿寡母就可怜我,即使我下跪也没用。 我人都不值几个钱,膝盖就更别提了。 最后还是赔了钱,对方才肯罢休。 十万,输密码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 我卖的速度,远赶不上我妈捅窟窿的速度。 第7章 医院不肯继续收治,让我们转院,宽限我三天时间。 来的路上我取了钱,准备了红包。 我塞给孟医生,想麻烦他帮帮忙,争取通融一下,但是孟医生不收。 “这钱还是留着给你母亲看病吧,我给你推荐的疗养中心,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去咨询过,每个月五万的治疗费我可以想办法凑出来,但还要两百万的押金。” 我红着眼睛,十指嵌入掌心。 “你母亲犯病的时候不是破坏东西就是伤人,这次十万能解决,下次就不一定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想想办法转院吧。” “我知道,谢谢你孟医生。” 出了医生办公室,我才去看我妈。 护士给她打了镇定剂,她这会儿很安静。 她把人打了,自己也没讨着好,赔了钱不说,头破血流的,披散着头发,目光空洞,看上去像失了魂的活死人。 “妈……” 我一开口,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人生真是讽刺。 我爸死,我妈疯,我卖都堵不上窟窿,而杀害我爸的凶手却逍遥法外,纸醉金迷。 我要让周景辰血债血偿,要让所有凶手都付出代价,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哪怕最后我不得善终。 哭完了,我抹了把眼泪,继续想辙。 我算了算自己现在能拿出来的所有钱,十六万,都是秦肆给的。 对秦肆来说,两百万只是九牛一毛,他买块表都不够,但,怎么借这一毛,我妈的救命钱,对我来说却是个天大的难题。 我想破头也想不出辙,最后干脆心一横,直接拨了秦肆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就在我以为秦肆不会接我电话的时候,忽然接通了,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喂?” “是我,姜渔。” “有事?” 男人的声音淡漠疏冷,透着一丝不耐。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不难想象他的神情,眉心皱的怕是能夹死苍蝇。 “小舅舅,你能借我点钱吗?”我不敢耽误他时间,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多少?” “两百万,你要是觉得太多,少预支点也行。” 话音落下,那头秦肆没应声。 四下安静,我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一百次,昨天还担心我破产,今天就想把我榨干?” “我妈得了疯病,我想给她换个好点的医院。”我不想哭的,但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哽咽了,“小舅舅,你帮帮我。” 我没说出口,但秦肆应该是知道的,我都出来卖了,我走投无路,只有他。 “你是想求我,还是膈应我?叫我什么?” “秦肆。”我忙改口,撒娇。 就在我以为秦肆不会借给我,至少不会借给我两百万的时候,手机收到了短信。 银行到账提醒。 我泪眼婆娑,视线模糊地甚至无法数清那一串零。 我没想到秦肆会这么爽快就把钱借给我,差点感动的泪崩:“谢谢,我会努力的。” “努力什么?”秦肆轻笑出声。 “努力让你这钱花的特别值。” “最后出力的不还是我?”秦肆说。 我握着手机,语气更娇,“那我也会努力的。” “好,我拭目以待。” 秦肆好像很忙,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这一天的心情就像过山车,大落大起,还好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给我妈办好转院,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回家的路上,我在小区门口随便吃了碗面。 秦肆没联系我,我也没联系他。 我这两天透支的厉害,再加上处理我妈转院的事,在外头跑了一天,整个人累的不行。 低质量的取悦只会加快他腻烦的速度,肉再香,吃多了也会腻。 我妈治病的事暂时算是解决了,少了一桩心事,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