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背后之人的脸后,郁暖眉心蹙了蹙,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郁晴见郁暖没理她,也不生气,走到她面前道:“姐姐怎么对我始终有这么大的敌意?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我跟姐姐是很亲的,也真心为姐姐开心,妈妈都告诉我了,那王老板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是年纪大了会疼人,他又有钱,我觉得姐姐跟他很般配,姐姐嫁过去肯定会幸福的。” 郁暖心里想骂人,暗道真是冤家路窄。 郁晴是她叔叔的女儿,准确的说是养女。 郁清林出事后高位截瘫算是半个废人,李秀英从福利院领养了郁晴。 郁暖七岁那年父母双亡后,没地可去,也被领进了叔叔家跟郁晴成了姐妹。 郁晴某些方面像极了李秀英,但又比李秀英高明。 李秀英欺辱她时不管人前人后张嘴就来,冰刀子一顿乱扎。 而郁晴与她不同,她人前跟她装的姐妹情深,人后软刀子咔咔扎。 更恨不得在刀子上再淬点鹤顶红。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郁暖早已经习惯了她这张嘴脸,对她笑道:“王老板既然这么好,那不如你嫁给她算了,我觉得你跟她更般配。” 郁晴眼睛滴溜溜转,看着郁暖的神情已是不快。 目光瞥见她身边的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默默压下了心里的怒意。 尤其是扶着醉酒男子的那个男人,眉目深邃,器宇轩昂,浑身上下透露出的矜贵气质。 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立马和颜悦色的问郁暖,“姐姐,这两位先生是你朋友吗?也不介绍一下。” 郁暖懒得跟她废话,也不理她,抬脚便走。 郁晴看她要走哪里肯依,忙拉住她的胳膊,“姐姐,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湛礼臣眉心拧成了疙瘩,心情本来已是不爽,谁知半路又杀出这样一个小绿茶,奈何教养告诉他又不能打女人。 他准备上前把那人支开,立马带郁暖离开这乌烟瘴气的鬼地方。 谁知身边看似烂醉如泥的人比他更快。 那人立刻挣脱了他的手臂,上前一把把郁暖拉到身后,又把那个女人用力一推。 口中还嚷嚷着,“我看谁敢欺负小暖?” 湛礼臣此刻脸沉的能挤出一瓶墨水。 比他更怒火中烧的是被推倒在地的郁晴,她几乎睚眦欲裂对着郁暖吼道:“郁暖你太过分了。” 郁暖沉着脸,冷笑道:“又不是我推的你,你对我吼什么?而且我从来就不是你姐姐,你不要乱认亲戚,你对我怎么样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想陪你演戏,我怕恶心着自己。以后再见面就当我们不认识,人还是要点脸面比较好,你要是不想要,那我也不拦着。” 说着扶着于图就走。 湛礼臣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 拉过郁暖让她到自己身旁,一只手扶着于图,另一只手牵着郁暖往前走。 会所大门口,于图似乎清醒了点。 眯着一双眼对郁暖道:“不是不让你找代驾吗?” 又转头向湛礼臣道:“你还别说这大兄弟看着还不错,就是脸太臭了,不是我说你啊兄弟,你们服务行业一定要注意态度,要不容易招人投诉,我看咱们两个有缘,今天我就好心教教你,你可千万记住了,态 度 至 上。” 湛礼臣忍了又忍,有一瞬间他想把他摔在地上,再上去补两脚。 看看身边的郁暖他又忍住了。 郁暖听着于图胡言乱语,又看了看湛礼臣的脸色。 暗骂于图平时嘴上跑马也就算了,喝醉了也不消停。 随即对湛礼臣道:“他喝醉了,爱乱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湛礼臣在心里琢磨着郁暖的这句话。 她这是帮那个醉鬼向自己道歉? 她为什么要帮那个人跟自己道歉? 她跟那人只是上下级关系,明明他们才是夫妻关系。 怎么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被本末倒置了。 他的愤怒更盛了。 他把于图生拉硬拽的弄到车上,对身旁的郁暖道:“把地址给我,你去开我们的车,我来开这辆车。” 郁暖道:“也行,这样,我开车在前面走,你跟在我后面。” “好。” 郁暖的车在前面四平八稳,湛礼臣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从后视镜里看到躺在后排座椅上人事不知的人,此时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看男人分外眼红。 湛礼臣此时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今天是他和郁暖的新婚之夜,人家的新婚夜跟老婆耳鬓厮磨,蜜里调油。 他的新婚夜,好嘛,给车上这个挺尸的醉鬼当代驾。 真是奇耻大辱,且辱上加辱。 此时他又想在心里骂人,不但要骂人,还要连同对方的十八辈祖宗都要骂了。 生了个什么操蛋玩意儿! 一路上湛礼臣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开车,终于熬到了于图家,他把于图使劲的扔在床上,拉着郁暖就走。 郁暖挣脱了他的手,返回卧室,把于图的鞋子脱tຊ了,把他的双脚挪到床上,再帮他搭了一件薄薄的被子在身上。 一切妥当后,她关上卧室的灯,把车钥匙放到餐桌上,跟着湛礼臣离开。 车上,郁暖给于图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车子她没开走,车钥匙在餐桌上。 发完信息,又看到米朵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她从离开家就没碰过手机,也没来得及看。 点开,翻到未读消息第一条,【小暖离开的第一天晚上,想她。】 郁暖嘴角弯了弯,又往下看。 【我最爱的小暖,你终于嫁人了,我好开心,你嫁的是我们家的人,我终于把你牢牢的拴在我身边了,嘻嘻。】 郁暖的微笑变大。 再往下翻,【新婚之夜快乐,我的宝贝,我哥一看就很厉害,好好享受你的洞房花烛夜吧。】 郁暖感觉脸颊慢慢在发烫,她本能的侧头去看湛礼臣。 只见那人两只眼睛盯着前方,目不斜视,下颌骨崩的紧紧的,衬的整只脸线条更加锋利。 不怒自威。 她又默默观察了他一会儿,发现他一直维持着这种表情。 郁暖心里转了转,他这是不高兴了? 她小心的问道:“你生气了吗?” 湛礼臣也不看她,只眼睛盯着前方,声音不冷不热,“没有。” 郁暖暗自思忖,应该是于图的事情太折腾他了,本来是她的工作,一路上他都帮自己做了。 “对不起,你本来可以在家好好休息,我一个人来就好,下次你别跟着我一起来了。” 湛礼臣转头盯着她,不悦的感觉显而易见,“还有下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