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是吗?” “嗯,你知道的,他烂桃花多。” 傅祁川的语气和表情,都找不出一丝破绽。 我看着灯光下,他完美无瑕的五官,突然觉得可能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甚至开始复盘,这真的是他第一次骗我吗。 还是我以前太过于信任他了。 若是没收到那条匿名的视频,他此时的解释,我是一点都不会怀疑的。 见我不说话,他耐着性子温声哄我,“是我不该忘记这么重要的日子,明天一定给你把礼物补上。” “我只想要那条项链。” 我还是想给他一次机会。 视频中的角度,我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脸。 或许,未必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傅祁川露出几分迟疑,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不行吗,让贺廷为了你这个兄弟,委屈一次他的那些烂桃花,应该没事吧?” 他沉默片刻,见我执意,只能开口:“我明天问问他,也不好强行夺人所爱。” 是问“他”,还是问“她”? 我无法追问,“好。” “一直饿着肚子等我?” 傅祁川开始收拾餐桌,指骨分明的手指,落在瓷白餐具上很是好看。 我点头,“嗯,纪念日嘛。” 起身想和他一起收拾时,他摁住我,嗓音温和,“坐着就好,等老公给你煮面吃。” “噢。” 我看着他这样,心里的怀疑又淡了几分。 出轨的男人,真能做到这样坦然又贴心吗。 很奇怪,傅祁川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有一手好厨艺,做饭又快又好吃。 不过,平日他极少下厨。 十来分钟,一碗色泽诱人的番茄鸡蛋面就端了出来。 “很好吃!” 我吃了一口,毫不吝啬地夸奖,“你和谁学的厨艺?比外面餐馆还好吃。” 他面色怔忡,似陷在什么回忆中,约莫过了半分钟,才淡声道:“留学那两年,为了填好自己的中国胃,只能学着动手做了。” 我本就是随口一问,也没再多想什么。 上楼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已经三点多了。 身后,男人火热的身躯贴了过来,下巴抵在我的颈窝处,轻轻磨蹭。 “想不想?” 他的声音似被砂纸打磨过,呼吸间气息喷洒在我的肌肤上,引起阵阵颤栗。 我还未回答,他就倾身覆了过来,单手探进真丝睡裙下摆内。 他在床事上向来强势,由不得我反抗。 但这一次,我不得不拒绝,“老公,今天不行……” 声音已经如身体一般,软成一滩水。 “嗯?” 傅祁川细细吻着我的脖子,伸手往下一探,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这儿都这么欢迎我,你不欢迎?” “我,我今天肚子疼。” 闻言,他终于停下动作,轻轻吻了吻我的耳垂,将我搂进怀里,“我忘了,你生理期快到了,好好休息吧。” 我刚放松的心弦又紧绷起来,侧身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生理期在月初,早就过了。” “是吗。” 他神情自若,自顾自地反问了一声,“那是我记错了,疼得严重吗?要不,明天让刘婶陪你去医院看看。” “我上午已经去过了。”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 我垂下眼睫,有过短暂的迟疑。 医生说,怀孕五周了,肚子疼是因为先兆流产,先吃药补孕酮,过半个月去复查胎心。 在结婚纪念日这天查出怀孕,无疑是最好的礼物。 我把孕检单装在小玻璃罐内,藏在亲手做的蛋糕中间,想在烛光晚餐时给傅祁川一个惊喜。 只是到现在,那个蛋糕都还在冰箱。 无人问津。 “说没什么事,可能是我最近冷饮喝多了。”我选择暂时隐瞒。 如果那条项链明天能回来,自然皆大欢喜。 如若不能,我们的婚姻横亘着第三个人,大抵是很难持续下去的。告诉他孩子的存在,也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 恐怕没有女人能平静地接受“老公可能出轨了”这件事。 未料,我牵挂在心头的事,很快有了后续。 次日,傅祁川还在洗漱时,房门被人敲响。 我刚换好衣服,打开门,见刘婶指了指楼下,“少夫人,衿安小姐来了,说来还东西。” 傅衿安是傅祁川后妈的女儿,异父异母,比他大两岁。说起来,也算是傅家的小姐。 刘婶是傅家安排过来照顾我们的,习惯性称呼她一声“衿安小姐”。 我有些纳闷,平日里,和傅衿安除了家宴回老宅时会碰上,没什么往来,更别提借东西了。 “还东西?” “对,用很精致的首饰盒装着,应该是珠宝之类的。”刘婶回答道。 第2章视频里的女人,是傅衿安? 珠宝? 我轻轻皱眉,扬声和刚进卫生间的傅祁川道:“祁川,衿安姐来了,我先下去看看。” 几乎是下一秒,傅祁川就阔步出来,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我去就行,你别管了,去洗漱吧。” 在我面前素来沉稳内敛的男人,声音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情绪,似烦躁又似紧张。 我心头升起异样,“我洗漱过了,你的牙膏都是我帮你挤好的,忘了?” “好啦,那一起下去吧,免得让客人久等。” 我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走去。 楼梯是旋转设计,下到半弯处,便能看见穿着一条素白连衣裙,优雅大方坐在沙发上的傅衿安。 她也听到动静抬头,笑容恬静,视线落在我与傅祁川牵着的双手时,手中的水杯一抖,少许茶水洒出来。 “啊……” 应该是有些烫,她手忙脚乱间低呼一声。 傅祁川猛地抽走手掌,慌张又急切地跑下楼,从她手里把水杯拿走,“怎么这么蠢,连个杯子都拿不稳?” 语气是严肃冷厉的,却不容置喙地抓着傅衿安的手就去洗手池,用冷水冲洗。 傅衿安无奈,想抽回手,“我没事,大惊小怪的。” “闭嘴。烫伤不注意是会留疤的,知道吗?” 傅祁川冷斥一声,依旧没有松开。 我站在楼梯上,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晃神。 有什么画面闯入脑海里。 是我们刚结婚时,我得知傅祁川胃不好,就开始学做饭。 虽然家里有刘婶,但刘婶做饭不太合他胃口。 初学做饭,总是难免切到手,或者烫到哪儿。 有一次不小心打翻了锅,滚烫的油顺着我的动作,尽数翻滚到肚子上。 衣服湿了一片,烫得我龇牙咧嘴。 傅祁川听见动静,只走过来,一如既往地温和:“还好吗?你去处理一下吧,我来做就好。” 温柔体贴,但平淡无波。 我偶尔会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我偷偷喜欢他许多年,日记本上无数情绪都有关于他。 能嫁给他,已经很满足了。 只以为,他是生性寡淡内敛。 …… “我给衿安小姐倒的是柠檬水呀。” 一旁,刘婶的自言自语拉回我的思绪。 视线不知何时变得模糊,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叫我憋闷得透不过气来。 看。 他分明是亲手从傅衿安手中抽走的水杯,却因为关心则乱,连水温是热是冷都无心分辨。 我深吸一口气,缓步下楼,似笑非笑地觑着他们,“老公,刘婶给衿安姐倒的是柠檬水,冷的,没法烫伤。要不然你再担心下会不会低温冻伤?” 我想忍,实在没忍住,出声嘲讽。 傅祁川动作一僵,这才松开手,躲避着我的眼神,责怪傅衿安,“冷水倒手上了也叫?只有你这么娇气。” 傅衿安嗔了他一眼,柔和地看向我,“他就是这样,喜欢小题大做,别管他。” 话落,她走到茶几旁,拿起一个光看做工就价值不菲的丝绒礼盒递给我。 她笑容温婉,“这个,物归原主。” 我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指甲顿时陷入手心。 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视频里的女人,是傅衿安? 再抬头时,我遮掩下情绪,想笑,却笑不出来。 昨晚,我还逼着傅祁川把项链拿回来,此刻,项链就这么在我手里,我居然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轻松感。 我眼神探究地看着傅祁川,他眸光讳莫如深,而后伸 |